第6章 六,黄花观中
次日一大早,那少女就迫不及待地来请唐尧前去降妖,当她看到唐尧一夜之间居然换了一件道袍,顿时便是更加确信,这是一个有道行的高人。
毕竟她之前可是把唐尧扒光过,确定他身上没有其他的东西,可现在他却无中生有,凭空变出一套衣服来,可见的确是有些真本事的高人,因此,她原本隐藏在心中的一点疑虑也随之打消掉。
黄花观距离此地约有八百里,正常来说,以古代的条件,想要到达那里至少得要好几天的时间才行,但是不要忘了,在西游世界可是有着一些奇特的交通工具,那个少女便是牵出了几只仙鹤,让唐尧坐在上面,一同飞往黄花观。
唐尧以前虽然坐过飞机,但那时是在机舱之中,和这直接搭乘在仙鹤的感觉又是极为的不同,这仙鹤可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更别说安全带什么的,因此他这一路可谓是提心吊胆,他甚至不敢往下瞄上一眼,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从天上栽了下去。
偏偏他还要维持高人的风范,虽然内心怕的要死,但是表面上却还维持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这使得他不得不在内心里疯狂地吐槽,看起来装逼也不是一件轻松活啊……
“前面就是黄花观了。”仙鹤降落在了地面之上,和想象之中阴森森的氛围不同,黄花观所在的地区,景色居然十分优美,一片山清水秀,鸟语花香,道观前的草坪上甚至还有几只灵鹤和白鹿,见到生人靠近也不害怕,反而亲昵地贴上去。
“这妖怪倒还挺会享受的。”看着这附近的场景,唐尧也不由得在心中吐槽了一句,如果不是他早就知道这里面有妖怪的话,恐怕第一眼会把这里当作什么修仙场所。
很显然,来这里参拜的那些百姓便是被这种环境给忽悠了,加上那假道士装的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还懂得一些法术,因此不少人都把他当作了活神仙,但是唐尧却依稀记得,之前那个白衣秀士曾经说过,这蜈蚣精是以救人为名,行巫蛊之事,换句话说,这家伙救治的对象,很有可能都中蛊术了。
“小心一点。”唐尧轻轻地攥紧了手掌,将符咒小心地藏好,同时低声提醒道。
少女点了点头,她也察觉到了此地的不凡之处,他们走到道观里面,才刚刚踏入其中,道观的大门便是突然自行关闭,随后一道声音从里面突然响起,“阁下应当是从盘丝岭来的吧?贵客临门,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盘丝岭?”唐尧愣了一下,连忙扭过头来,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女,原来刚才那座宅院是在盘丝岭里?这么说来……这家伙其实是蜘蛛精?
他早该想到的,原著里盘丝岭就是挨着黄花观的,这方圆千里内也就只有这两栋建筑物,那么那套宅院是在盘丝岭里也不足为奇,不过,西游记里原本的蜘蛛精与百目魔君是师兄妹关系,可他眼前的小蜘蛛精与小蜈蚣精看起来好像并没有那层关系。
他们缓缓走进大殿之内,只见三清像之前,烟雾缭绕,一个模样仙风道骨的道人在上面讲经,一个个信徒跪坐在蒲团之下,模样极为虔诚,这般场景,的确像是个道观应有的氛围,但不知为何,唐尧却感觉到了一股违和感,甚至有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道人看见进来的唐尧二人,也笑着道:“两位施主请坐,我知道你们心中有所困惑,待我给你们讲解一二,解答你们心中所惑。”
一旁的少女犹豫了一下,也端坐在一块空白的蒲团之上,但是唐尧就不一样了,看过诸多小说的他对于这种套路十分的清楚,反派让你干什么,你最好别干,否则很容易就中招了,对付这种家伙,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打断他的嘴炮。
所以,唐尧直接抬起了手掌,迅速地念动咒语,随后,一道亮光自他的掌心亮起,只见一道虚幻的符咒自半空中凝聚成型,还未等那道人反应过来,便是直接轰在了他的身上。
霎那间,金色的光芒顿时便是充斥着整个大殿,道士的口中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那被符咒命中的半边身躯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裂痕之下浮现的,是一副与正常人完全不同的脸庞,远远看去,竟像是一只人形蜈蚣一般,颇为恐怖!
而此时,原本坐在蒲团之上的少女身体也微微颤抖了一下,那双原本已经被茫然覆盖的双眼又恢复了清明,显然这时候她才算“清醒”了过来。
少女连忙从蒲团之上爬了起来,随后脸上便是浮现了一抹惊惧的表情,因为她发现,周围那些坐在蒲团之上的信众,身体全都瘫软了下来,她试图扶起身边的一个,却发现那只是一具空壳,这个信众的五脏六腑乃至血肉全都被掏空了!
想到这里,少女的额头上也不断的浮现出了一抹冷汗,因为就连她自己刚才也在不知不觉间着了那道人的道,如果不是唐尧用天师符破了那道人的法术,恐怕她也会和那些人一样,被某种东西啃光血肉。
“你是何人?居然能破我的法术!”那蜈蚣精一边捂着自己的半边脸,一边嘶吼道,从气息上来看,这家伙显然只是个凡人,可是一个凡人为什么能够无视自己的法术?而且还有这么厉害的符咒,能够将自己打成重伤?
唐尧此时也被天师符的威力吓了一跳,不过他还记得自己这个“世外高人”的身份,因此依旧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呔!蜈蚣精!你假设道观,行巫蛊之术,残害生灵,可谓是恶行累累,罪无可恕,今本座下凡,特来降伏你这妖邪之物,还不束手就擒!”
这段话是唐尧从以前看的一些戏文里学的,那些戏曲里神仙下凡擒拿妖怪都是用的这种台词,然后那下界小妖就吓得跪地求饶,可谓是逼格满满,他现在也把它挪用了过来,正好来抬抬自己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