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开穴
两人很快达成口头契约。
花双全同意帮他，条件有两个，一是只能在暗处，遇到危险可以逃跑，不算违约；二是，下次他用这法子的时候，石守业也要帮他。
石守业没有讨价还价，一口答应，弄的老头有些疑神疑鬼。
嘿嘿，达者为先，只要自己这次成功了，实力暴增，和老头不在一个起跑线了，强弱之势易也！
这次行动如果遇到危险，老头想跑，也未必能如他愿！
计划没办法定的太细，大致方向没错，就靠临场应变。
石守业也想了几个后招，心里大体还是有底的。
花双全经常使用地听术，他的修行哲学是未雨绸缪、有备无患，很喜欢到处观察打听，就连石守业这种小透明，也被他打听过。
石守业绝对是找对人了，老头其实早把这片区域的地下暗道摸个门清，李都头一伙的盗蠊路线也大致摸清，剩下的唯一拼图，就是不知道他们要盗哪只灵蠊！
这个就要大面积搜索，好在盗蠊团伙在行动前也要多做准备，会在地底留下痕迹。
花双全选好一个地方，把自己埋进土里，夜夜地听。
地听术有一个范围限制，不可能覆盖整个饲养区域，要一片片探听，就是辛苦老道了。
石守业也抓紧时间修炼，多开一个窍穴也是好的。
体内的小环却不让他静心修炼，总是嚷着要听故事。
石守业耐心劝说，自己要谋划大事，对未来前途很重要，等空闲下来再说哈。
脑海中的声音响起，这次不再稚嫩，换成一种清脆悦耳的女声：“你们男人外头的事，咱们可管不了，总断不了咱们吃喝高乐就是！”
石守业头皮一麻，这是怎么个调调？
那声音又换了个腔调，变成娇滴滴的：“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儿，我可没兴趣，总归就是一帮臭男人罢了！”
石守业头皮再麻，回过味来，前一个声音是在模仿熙凤？后一个是黛玉！
他一巴掌扇在脸上，都怪自己讲的贾环大逆袭故事，它还代入进去了！
代入谁不好，偏偏是这两个人物！
三观歪了，变成腹黑小妞怎么办！
石守业顾不上修炼，连忙说：“这故事不好听，你不是喜欢鱼吗？我讲个鱼儿的故事！”
鱼的故事记的不太多呀，美女鱼？得了吧！他不知道这玩意有没有性别，如果是雄性，给养成母的性子，可就真废了。
他思绪如电，随口道：“且听我说，这个鱼儿可不一般！”
“东海边有一座花果山，上有一块顽石，鱼儿是从顽石中诞化而来，聚天地之灵气，天生神妙异常！这鱼儿也是奇了，不喜欢在水中，喜欢在陆地上游荡厮混！”
那声音马上来了兴趣：“好，好，和我一样，这故事有趣！”它一直把自己当成鱼，也喜欢游荡，很有代入感。
石守业继续编道：“花果山上有一种奇物，名叫蟠桃，闻一口就能长寿，吃一口就能上天入地。这鱼儿是个勤奋性子，开辟出一座蟠桃园，种遍蟠桃，想让全山的生灵都能享用。”
“这鱼儿花费千年时光，一番辛苦换来蟠桃成熟，整个花果山都是仙桃味儿，却引出一位大人物，西王母！”
“这个西王母也是霸道的，想用仙桃开个蟠桃会，就来强抢。可怜那鱼儿虽有些本事，却敌不过西王母人多势众，总归被抢了去，自己还被关进丹炉中，要被炼成金丹！”
那声音听到这里，气愤道：“人家辛苦种的东西，凭什么被抢去！”
石守业话风一转，引诱道：“你有没有联想到什么？”
“什么？”
石守业一指自己：“我呀！没看我整天辛苦喂养灵蠊？你说，我养的东西，是不是就是我的！”
那声音有些迟疑：“好像，是这样的。”
石守业一拍大腿：“就是这个道理！现在有人想要盗了去，我该怎么办！”
“打，打出去！”
“我没有对方人多，眼看就像那鱼儿，要吃了委屈！你说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要不就送他们几只？”
石守业恨铁不成钢：“今天送几只，明天送几只，用不了多久就光了！”
“要不，你就别养了，咱们到处游荡，找个地方学鱼儿种桃去！”
石守业无语凝噎，真是个没骨气的家伙，直接输在起跑线上了，叫道：“你是不是我朋友？”
那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刚才的表现有些丢脸，连忙安慰道：“是的，我们是朋友！”
石守业长出一口气，喜道：“我和花老道的计划你也听到了吧，你也来帮忙。对了，你有什么本事？”
那声音停了许久，才说：“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喜欢听故事。”
石守业知道它对自己没有清楚认知，神奇之处需要不断挖掘，自己就辛苦一些当个人生导师，诱导道：“你以前偷窥我，每当我有所警觉就被你打断遗忘了，这是什么本事？”
“那是我不想让你发现，那时、那时我们还不是朋友！”
石守业抓住主动，强势道：“到时候，你就用这种本事帮我！对你很容易吧！”
那声音愉快说道：“好的，很容易。”
等它答应下来，石守业终于放松了，万一发生打斗，肯定凶险无比，容不得片刻疏忽，可以让敌人遗忘片刻，绝对是大杀器！
石守业安抚住它，继续安心修炼。
施展过金蝉脱壳本命术，境界从二重小境直接跌回一重，已经洞开的窍穴多数闭合，等于重头再来，极为辛苦。
他哼哼叽叽地寻找消失窍穴，用灵气冲击，速度比蜗牛还慢。
他入道十年，七年学徒、三年杂役，才把107个外穴全部开出来，内穴也开了6个，平均一年开十余个，一个月也就一个上下。
也不知道谋划之事什么时候发动，估计也就能开那么一两个，真是可怜！
曾经得到过，一夜失去的滋味太不好受了。
他牙齿咬的咯咯响，幸好功法不太讲究静心，不然直接走火入魔拉倒！
正在辛苦打磨，脑海中的声音突然响起：“对了，我还有一桩本事！”
咦？石守业发现这东西似乎对修行之事比较敏感，之前就是在自己修炼三尸术的时候跑进来的，自己所学所行它都能领会，还好不能读心。
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温柔问着：“什么本事？”
“你是施展了本命术，窍穴才消失的。”
石守业坦然点头，这些都被他看见了，没什么好隐瞒。
“那些窍穴没有完全消失，我还能找出来！”
说着，它在印堂穴中显出环状身子，其中一个节环突然破裂，一股细不可见的清气冒出，游丝般在石守业体内游动，所过之处有隐隐微光，勾出某些节点。
石守业脑袋一清，发现这些似乎就是消失的窍穴，再内视体内观想出的灵蝉纹路，原来只有36处窍穴勉强勾连出纹路，现在多出了一些隐线，更加灵动！
石守业大喜，连忙问：“现在该怎么做？”
声音有些虚弱：“你按观想法，用灵气冲刷应该容易些。嗯，最好快些，我维持不了多久。”
这就如田地里的沟渠，年岁久了淹没在尘土当中，和荒野没有区别，若能找出来，重新开辟显然更容易。
石守业连忙运起灵气，居然连破三个窍穴，果然容易太多了！
匆匆两个月过去，他睁开眼，自己又重回炼窍期二重小境！
灵气运使有力，实力倍增！这感觉太好了！
他内视一会，环形奇物有些损耗，心疼道：“你还好吧？”
为了自己修炼，它身体都破损了，这损失有些大。
那声音有气无力说着：“没事，我以前到处游荡，身体也掉落了一些，多听故事多学知识就能补回来。”
它又说：“我、我感觉这样也好，如果一直学下去，没准哪天就会爆开！”
石守业脑子有些乱，这奇物似乎是通过汲取外界知识来成长的，这对它是一种能量？这种能量积累下来，只进不出，对它又是一种伤害！
他想起刚接触的时候，环型奇物发出的灵魂三问：它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可见它还在自我塑造中，没有形成逻辑自洽的自我。在此之前，学的太多还真可能陷入混乱。
它喜欢代入听到的故事，这也是一种自我养成的过程？
如果石守业不是穿越而来，就无法推理出这些。
这才是穿越者的一大优势，知识积累站在巨人肩膀上，是超越时代的！难怪它说自己不一样，会被自己吸引！
那么，它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