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午夜幽魂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午夜幽魂注视着康拉德，他嘴角里的人肉碎片闪闪发光，“康拉德。”
康拉德注视着另一个自己，那是没有韦恩收养的自己，甚至他的世界根本没有韦恩。
没有韦恩！
他是康拉德的另一个未来，是康拉德毫无希望的未来，是成为堕落者的未来。
或者说他也是康拉德的一部分，两者彼此相互凝聚与依靠，两者相互叠加，彼此互为对照镜像。
有关于原体本质觉醒，事实上很难的。
莱昂睡了一万年，苏醒觉醒自己的力量，但并没有像科拉克斯那样完全觉醒。
可汗面对莫塔里安的时候，打到最后可汗灵魂都碎了，还是帝皇用力把可汗灵魂救回来，即便如此可汗也没有觉醒本质。
大天使面对荷鲁斯被打死了，到最后也没有。
原体觉醒本质并不是简单的过程。
现在的康拉德更像是鲁斯那种，在亚空间能量充盈地方看得见另一个自己，相当于注视着本质，和本质融合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然后更好的控制自己的灵能。
但依旧没有觉醒，帝皇用过鲁斯的力量，原体力量来自于帝皇，帝皇可以用每一个原体的力量，但目前他只用了忠诚派的力量。
帝皇当时化身巨型狼人追捕敌人，而鲁斯融合本质力量后也没有展现巨型狼人化的力量，巨型化展现过，打马格努斯时候鲁斯巨型化，但没有狼人化。
和马格努斯对决的时候，鲁斯还没有进一步解放自己的亚空间本质。
以此鲁斯在拥抱亚空间力量后，对决大敌当时只是初步觉醒，距离完全觉醒差一些，像帝皇那种展现更像是完全觉醒。
或者说帝皇对于原体限制比大部分人想象还要强大。
“我就是没有父母的你，靠着食人长大，又靠着暴力统治这个世界，对弱者毫无怜悯。”
午夜幽魂身上人肉腐烂的味道传入康拉德的鼻腔之中，他眼中闪耀着黑暗与残忍的光芒。
他舔了舔嘴唇上人肉碎片看着眼前的康拉德，他打个哈气微微一笑，随后转身一变黑袍加身、深蓝色的护甲。
就像是一位黑夜君主一般站在康拉德面前，“你应该明白你自己的仁慈不过是教导之后的结果，是你自己本能追求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我与你同是一个人，午夜幽魂，你只是我最极端正义的一面，或许我还有一个软弱无能堕落的自己，这一切都是我，也不是我。”
“看的真开，韦恩是一个好父亲，如果我也被他收养或许能够明白真正的正义，而不是在下水道吃着人长大，最终和诺斯特拉莫融为一体，一起堕落死去。”
康拉德能够看见另一个未来或者过去，他作为原体并没有被人收养，也没成为韦恩的儿子。
他的时间不存在光。
原体这种存在可以通过吞噬脑组织，来吸收人类的记忆，从死者的记忆中，科兹看到了一个破碎、恐惧、自私、无情的个体以及无数像他一样的人。
无数人在这里堕落，无数人成为惨无人道之徒。
人性本恶，人类毫无救赎之道，这就是人类给午夜幽魂留下的第一印象。
随着他吃的人越多，吸收的邪恶记忆就越多，他也就越发确信人类的卑劣和残忍。
随着年龄增长，午夜幽魂对人的厌恶也与日俱增，他越发意识到人类没有希望。
他厌恨所有罪犯，厌恶弱者，甚至是厌烦他自己，他决定亲自出手整治这一切。
但统治一个世界很简单，想要治理一个世界，需要的是学习和工作，午夜幽魂没有这一切。
成为一个暴君，而不是乖孩子。
康拉德叹口气，“我看得见你的经历，我本会成为你这样的人，我是你，你就是我。”
环境造就人，主要诺斯特拉莫本身就是堕落之地，问题在于他朴素的正义观让他没法做出大规模清洗高层这种做法。
说实话，康拉德意识到午夜幽魂在诺斯特拉莫忙活了大半天，该杀的人一个没杀掉。
导致他离开诺斯特拉莫后那些贵族杂碎复辟，给他送来的新兵尽是些罪犯垃圾，他们谋杀了帝国指派的行星总督。
只有把诺斯特拉莫的邪恶贵族一网打尽，让内政部和军务部能够在诺斯特拉莫站稳脚跟。就像是韦恩所作所为，直接大清洗这个世界。
那才是真正的原体、行星之主该做的事情。在第八军团的事情上也是一错再错，作为原体眼看着自己的手底下分裂架空自己的权利。
第八军团大部分新兵阿斯塔特只是出于对原体的恐惧和血脉压制才聚集在自己旗下，午夜幽魂对此却没有做出任何干预，任何行动。
所以康拉德认为午夜幽魂不像军团之主，他有很多问题，也没有他自己觉得的那么无辜
即便如此康拉德伸出手了。
“加入我，我们必须阻止这一切，虽然你厌恶全人类，但是你更加厌恶混沌，不是吗？”
“呵，凭什么？”
“因为我就是你，我同样残忍，我不是你，因为我有一个父亲和母亲。”
午夜幽魂一瞬间咆哮了，他愤怒注视着康拉德，愤怒的看着另一个自己，愤怒看着这个该死的家伙。
嫉妒，他真的嫉妒为什么自己没有遇到韦恩，哪怕自己的韦恩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凡人，只要给自己一点爱就好了啊！
“你凭什么获得我想要的一切，康拉德！”
“我并没有获得你想要的一切，我只是被幸运眷顾了，现在外界危在旦夕，我必须行动！如果你还是那个自诩为正义的康拉德，那么你就应该行动起来！”
午夜幽魂注视着年轻的自己，不过是九岁的原体，相比较自己经历一切来说太年轻了，但他叹口气，伸出手。
“那来吧，让我看看你能够走到那一步。”
康拉德握住他的手，“那就来吧！我会证明我的未来，我成为真正的正义使者。”
下一秒钟康拉德苏醒看着眼前的赫莲娜，“你居然还在？”
赫莲娜笑了笑，“比我想的慢一点，加油！”
随着女人这句话说出来，康拉德出现在一号巢都军务部里，看着凡人手忙脚乱的样子眉头一皱。
“什么情况？”
“少爷，诺斯特拉莫星系遭到全线攻击，太空舰队已经行动了，但敌人势如破竹。”
“星系？”康拉德本以为对方只是入侵一个巢都，现在居然是入侵一个星系，“我父亲呢？”
士官带有一丝恐惧回答这个问题：“失踪了，他在亚空间波动开始的时候，失踪了，现在是其他人管理，少爷，怎么办？”
康拉德第一次感受到孤独，但他必须行动。
整个世界还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