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礼物
韦恩站在高塔之上凌驾于整个世界，他一只手拉着一个男孩，两个人注视着眼前的世界。
康拉德听着这个城市的哀嚎，永无止境的暴行时时刻刻上演，而韦恩站在这里却一动不动。
如今康拉德已经六个月大，但看上去就像是四岁男孩。
原体成长速度总是超乎韦恩的计划，毕竟他想过原体成长之快，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可以这么快成长起来。
韦恩看着半大的孩子笑了笑，随手把他抱起来，毕竟以后自己可就抱不动了。
“父亲。”康拉德挣扎的想要离开，毕竟他不喜欢自己的父亲老是这样抱着自己，“别这样。”
韦恩无奈的叹口气，孩子长大了，都不喜欢和自己的父亲举高高的了吗？
他把原体放下来，“康拉德，我为你安排贵族聚会，你为什么没有兴趣呢？”
原体漆黑眼瞳闪过一丝厌恶，他知道那些堕落的贵族家族浪荡的儿女们聚集在一起，穿着如同昂首阔步的孔雀一般的隆重华服装束。
然后夜晚放荡不羁的享受生活，或者他们组团残忍虐待杀害底层无辜居民，这让康拉德对他们从来没有好脸色过。
“我从来不喜欢那些贵族，他们根本没有人心可言。”
韦恩只想看看自己养大的孩子，他曾经担忧过康拉德也会堕落，变成其他贵族男男女女那样，如今看来他本性还没有因为六个月成长而被这个世界污染。
只不过韦恩还需要进一步确定康拉德如今的想法，他依旧是如同黑帮教父般开口了。
“看吧！康拉德，这个城市是你的，旗下的人们不过是你的奴隶，何必对奴隶同情呢？”
康拉德并没有回应这段话，甚至没有认同自己的父亲，他沉默不语，随后抬起头看着韦恩。
原体眼中闪过同情，他想要阻止这个世界暴行。
“不，这些人不应该是奴隶。”
韦恩微微一笑，原体那本能就是如此，自发对弱者毫无感情，自发想要反抗暴政。
他的儿子同样是这样，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问题，韦恩想要拯救这里的每一个人，便会希望康拉德也是如此。
如此一来既然康拉德拥有反抗自己的决心，那么也有拯救这个世界的决心。
但韦恩过去也是这样想要做的，但这个世界早在一千年前就失去仁慈和正义的概念。
想当初他也想过给原体更美好的世界，可是想要成为诺斯特拉莫上的贵族，就要比普通人更加心狠手辣，更加残忍无情。
不然的话仁慈只不过是自己悲剧的开端，就像是韦恩的父母一样。
“你想要拯救这个世界？”韦恩看上去漫不经心的询问，“我的儿子，这个世界的人们早已经忘记什么叫仁慈和宽恕，这个文明没有法律的概念，你拿什么拯救呢？”
年幼的原体下意识开口了，“就像是你一样，通过暴政和恐惧？”
“那不是拯救，而是奴役，康拉德你可以比我强大无数倍，统治这个也好，或者建立星际帝国也好，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韦恩顿了顿拉着康拉德朝着高塔边缘地区走过去，两个人坐在围栏上，看着永夜城市。
“或者超越我。”
“超越？”康拉德不解的询问：“这和强大有什么区别？”
“比我强仅仅是把我的路走的更远，而超越于我之上，是向我证明你还有路可以走，去完成一个文明的改造工作，去改造人心，把法律与仁慈概念带回来，把这个世界从粪坑变成花园，这是最难的。”
“我可以。”原体不服输开口了，“我会带来的。”
“在此之前，先吃饭吧！”韦恩转过身看着把饭菜准备好的管家微微一笑，“毕竟年纪轻轻，尚未崛起又该怎么拯救这个世界？”
韦恩随手抱起康拉德，“吃饱肚子，才可以想接下来的事，我给你准备好礼物。”
“什么礼物？”
“待会你就知道了。”
康拉德了解过韦恩，他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事实上韦恩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靠着延寿技术保持青春。
而他年轻的时候，也试着改变这一切，但他年幼时候，父母被其他黑帮暗杀，他用了四十年才拿回来自己的一切。
成为这个世界最强大的贵族之一。
而他的管家以前是一个孤儿，是韦恩收养长大的，她似乎对韦恩有其他感情。
而且她对韦恩效忠了十七年之久，这在诺斯特拉莫上是极其罕见的。
“我让你买的书，到了吗？”韦恩切割着某种牛排，喝着价值连城的酒水，“还是过几天到？”
“什么东西？”康拉德询问：“你有打算买什么武器？”
韦恩手里刀具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样子，“武器？不，你的教科书。”
“嗯？”
“我从小到大没有怎么学习过，我是在帮派打出来的，而你不应该重复我的过去，你应该获得学习的资格。”
“什么书？”
“什么书都有，第一批书大概有五百本，后续还有更多，我打算修个图书馆，里面准备好所有类型的书，你不是打算超越我吗？康拉德。”
“嗯。”原体那不服输的性格展现出来，“我会证明还有其他路。”
“好，你先把菜吃了再说。”
“你不也没有吃吗？”
韦恩看着眼前气鼓鼓的原体，用刀把蔬菜吃了下去，康拉德有样学样跟着吃了下去。
两个人吃着饭，一边管家正在韦恩左手边也吃着饭，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两个人。
他们这对父子更像是朋友，韦恩总是教育康拉德有什么想法就要说出来，不要对自己藏着掖着。
因为韦恩是康拉德的父亲，儿子不应该对自己父亲有什么隐藏，而作为康拉德的父亲，韦恩也不会残忍对待他。
韦恩把自己的仁慈和信任交给康拉德，就像是真正的父亲一样教育原体，尽可能给他最好的东西。
“老爷。”阿福拿出一份报告递给吃饭完的韦恩，“你要的。”
“嗯。”
韦恩看着自己要求修建图书馆竣工了，“可以的，康拉德，我给你的第一个礼物，就是只属于你自己的图书馆，里面所有东西包括土地都属于你。”
这种礼物价值连城，而且相当于康拉德本人的小小封地。
阿福期待着自己的少爷接纳这个礼物，毕竟这种完美的东西有谁可以拒绝呢？
“我不要。”康拉德倔强开口了，“除非你把图书馆分享给其他人，分享给城市中每一个人。”
韦恩对此点了点头，这是康拉德试图改变这个世界第一步，六个月大的原体和普通孩子一样天真。
康拉德需要见证这个世界悲剧，才可以变得更加强大，才可以更好的了解人性，才可以变得优秀。
“如你所愿，按照康拉德想法执行，阿福，安排好保镖，我不希望康拉德有什么意外。”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