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六个月
六个月后，诺斯特拉莫的年会就要到了，而韦恩从来不喜欢年会。
他站在自己的雕像前，他本不喜欢有人崇拜自己，但奈何人们总会自发崇拜强者。
这个城市之中流传着韦恩的故事，这个故事激励着人们变得更好。
从义务教育到免费医疗，以及廉价住房，加上韦恩提供安全保障。
他为这个城市百分之四十土地，这个星球百分之六的区域带来和平。
他转过身看着来到这里黑衣卫，这些士兵是韦恩精挑细选的战士。
“我的大人。”
“少爷已经连续训练三个小时。”
“不用管他，他累了自然会休息。”
韦恩看着雕像背后正在修建的训练基地，仅仅是初期投入就要几亿，但韦恩根本不在乎。
这里是他准备好的第二礼物，也就是适合原体的训练基地，而之前所有韦恩集团的训练基地，事实上对于原体来说都不及格。
他在康拉德事实上花费超乎凡人思考的价值，而韦恩对此从来没有在乎过。
如今康拉德已经一岁了，原体的一岁还是学习期间，就像是基里曼用了四年才学完马库拉格的知识，接近于十年时间才踏入战争之中。
韦恩知道现在才是康拉德的起步，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清道夫那边情况怎么样？”
“底层巢都清洗工作依旧进行中，大人，您的意思是？”
“捕获几个毫无理智的变种人，交给训练基地，康拉德需要一些对手，对外宣布我们韦恩集团要购买异形。”
韦恩知道变种人和异形是康拉德的敌人，也是康拉德要面对的对手。
他必须尽可能把一切给康拉德安排好，他是韦恩面面俱到。
阿福站在一边点了点头，却有点担忧康拉德的情况，并不是因为康拉德精神有什么问题，而是韦恩此时此刻做的太好了。
原体拼命学习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超越自己的父亲证明自己配得上韦恩的爱。
但这种压力并不是一件好事。
“韦恩，我有一个坏消息必须和你说明白。”阿福还是打算把康拉德最近的情况说明，“康拉德拼命学习是为了超越你，可他最近越发偏执。”
偏执、残暴、正义，三个毫不相干的词汇是康拉德的本能，韦恩明白此时此刻是康拉德原体本能带来的问题。
他越是偏执和残暴，最终他本能就会让他变得软弱，康拉德是罕见的在大远征末期选择摆烂放任不管的原体，甚至是唯一一个。
他很容易因为自己的灵能问题加上精神问题，导致他陷入虚弱之中。
“让他来找我。”
“明白。”
“不，得是我去找他。”
康拉德看着自己面前第三个关闭的机械人，他对此并没有任何笑意，而是打算启动更多的机械人继续训练，然后休息十五分钟，继续训练。
“关闭训练系统。”韦恩穿着黑衣来到这里，看着康拉德身边成功关闭的机械人点了点头，“干的不错。”
“父亲？”
“和我说说？”韦恩看着眼前酷似十四岁的少年，“半年前你还是男孩，现在已经是少年，再过几年恐怕你就成为高大的人。”
“高大？”
“康拉德，我看得出来你内心的虚弱和偏执，你想要弥补自己的失败，你想要证明自己可以成功，却反过来迷失了。”
康拉德还想说什么，却被韦恩示意闭嘴，父子两个人沉默不语来到韦恩的宫殿。
男人看着少年开口了，“你以前逛过这里吗？”
“我……”
康拉德没有详细了解过自己住的地方，他沉迷于学习和训练之中，想要快一点接班，成为韦恩可以信任的战士，而不是一个男孩。
他苍白的脸漆黑眼瞳注视着自己的父亲，而韦恩只是推开房门，里面存放数以百计各种各样的异形标本。
韦恩拿起太空鼠人的颅骨，这种异形拥有时间能力，很难捕获，更不要提研究，只有韦恩这种财大气粗的人，才可以获得其中一个样本。
男人把头颅递给康拉德，康拉德低着头看着头颅并没有说什么，他不明白韦恩为什么带自己来到这里。
男人摇了摇头，拿起另一个标本。
“太空鼠人，至少我是这么叫他的，他们数量稀少时候不过是简单无趣的物种，一旦汇聚起来便可以逆转时间，把战士变为婴儿，把孩子变为老者，甚至战舰锈化解体。”
“如此强大？”
“是的，还有这是兽人的标本，难以彻底消灭的异形，看看这里数以百计的异形物种，他们都是我们的敌人。”
“敌人？”
“你沉迷在过去的失败，想要在机械人这边获得完美，去证明自己不会再次失败，事实上这是错的。”
“错的？”
“机械人训练是为了让你控制你自己，而不是被控制，你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是为了抹去自己的失败，去填补自己自尊心。”
康拉德并没有回应，他能够感受到韦恩说的是对的，自己的确有这方面想法，自己觉得失败是最为耻辱的事情。
他看着这里的异形东西，意识到自己把目光汇聚在现在，而不是未来，自己太看重过去了。
韦恩明白自己不能一味否定康拉德，但必须让他经历失败变得坚强，有一些不足必须点出来。
“古老的智慧告诉过我们：失败乃成功之母，没有失败，我们怎么知道自己的不足？”
男人带着少年来到这里最高处，看着这里的异形造物，随后韦恩从柜子里取出一个仿生人，那种用于实验解剖学习的道具。
他递给康拉德一把手术刀，然后拿起另一个手术刀。
“机械人训练结束了，接下来则是精密学习，解剖是惩罚吗？”
“是吗？”
“是学习，人类解剖死者一点一点积累经验才知道人是什么，我们解剖异形才知道它们是什么。”
男人拿着手术刀轻轻的划破仿生人的皮肤，就像是最完美的机械运行一般，康拉德握着手术刀脑海中学习韦恩的动作。
“但我真的是学习，我的父亲那完美外科技术帮助无数人，而我通过这种技术杀戮，现在我把这个交给你，你来学习，未来怎么选择使用是你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