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7.被搁置十几年

在奏书中，刘更生以刘氏宗室的身份倾吐肺腑，表达对如今阴阳错谬，难以调和的忧虑。他引用《春秋》发生的灾异，对比今天朝中的政务，分条举例，说明历史上和气生祥，乖气生戾；祥多者安，戾多者危，古今不变的道理。而灾异横生、天地失和，这些均与国运有关。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就是因为邪臣当道。邪臣之所以当道，是因为皇上疑心太重。《易经》讲，有《否》有《泰》。小人得志，君子受压；君子受压，朝政混乱，这就是否，否者，闭且乱。君子得志，小人受压；小人受压，政通人和，故为泰，泰者，通且治。《诗经》讲“我心匪石，不可扭转”，意思是说，在选用贤者时，要坚定不移，要坚持始终。《易经》讲“涣汗其大号”，意思是说，皇上发出的号令，就像出汗，汗出来了，就不能再收回去。《论语》讲“看到不善的人，就像把手伸进开水一样。”现在，邪臣与贤臣混在一起，同聚朝堂。邪臣结党营私，危言耸听，诋毁贤臣。重用这些人，天地自然会发出警告，灾异也会反复出现。

自古以来，贤明的圣君，没有不通过诛杀奸邪，使得国家大治。因此才有舜帝放逐四恶，孔子在两观下诛杀邪臣，圣人的教化才得以推行。皇上应该明查，真诚地思考天地的告诫，反思诛杀佞臣的必要，从《否》《泰》找出处理政务的要义。只有这样，灾异才能消除，祥瑞才会到来，奠定天下太平，谋求万世福祉。

石显看到了刘更生的上书，更加嫉恨刘更生等。而周堪因为耿直也被石显等人视为眼中钉。这一年夏天很冷，太阳昏暗无光。石显等人说，这是因为周堪、张猛掌权引起的。元帝心里很器重周堪，可是又担心石显等人不断地毁谤，无法取得大家的信任。当时的长安县令杨兴有才华，很受元帝的宠信，经常称誉周堪，元帝想借助杨兴的赞美，来重用周堪，于是就问杨兴：“朝臣常常争论光禄勋周堪的不是，是为什么呢？”杨欣是一个圆滑的人，以为元帝对周堪不满，就顺着话说：“不但朝中大臣对周堪不满，下面的州郡也是这样。听人讲，此前周堪与刘更生等诽谤皇室骨肉，此二人该杀，我以前说不能伤害周堪，是因为他是陛下的老师。臣以为，可以赐周堪关内侯的爵位，享受三百户食邑，不要让他再负责朝中事务，这样陛下不忘师恩，这是最好的方法。”元帝听了竟然起了疑心，恰好城门校尉诸葛丰也在说周堪、张猛的坏话，于是贬周堪为河东太守，张猛为槐里县令。刘更生的奏书对元帝没有作用，元帝还是偏听偏信，优柔寡断。此后三年，石显在朝廷的权势炙手可热。

在这三年中，宣帝陵庙闕门发生火灾，月末，又发生日食，可谓灾祸连连。元帝召诋毁周堪和张猛的大臣问话，这些人吓得跪在地上，叩头谢罪。于是元帝下诏说，：“朕此前迫于无奈，没有坚持原则。这一向反复出现灾异，朕深感忧虑。周堪年老体弱，恐怕很难为自己申冤，又受到他人排挤，无力申辩，把周堪调回长安。”元帝任命周堪为光禄大夫，俸禄为中两千石，负责尚书事务。张猛担任太中大夫兼给事中。

石显仍然插手尚书事务，尚书五个人都是石显同党。周堪很难向元帝反映问题，什么事情都要通过石显，权利把持在石显手中。周堪有声音嘶哑的疾病，不能多说话，最后抑郁而终。石显又诬蔑张猛，迫使张猛在公车府自杀。刘更生对他们的遭遇很痛心，写了《疾谗》《摘要》《救危》《世颂》等八篇文章，借古喻今，哀叹与自己相同的士人。此后，刘更生被搁置一边，10多年得不到重用。

那成帝即位后刘更生的命运又将如何呢？下期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