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腿比命长

牛佬已经身死的消息，没几天就传遍了深水埗。

整个深水埗一下子躁动起来，大小社团蠢蠢欲动，合义社并没有立马做出反应，这种反常的风平浪静之下，暗流涌动。

深水埗，荔枝角。

八月的香江，闷热又潮湿，才早上九点，就已经骄阳似火。

霞姐带着周佳怡，拿着许霆东给的册子，开始与一家家工厂谈尾单收购事宜。

穿着短裙丝袜的两名女子，辛勤的穿梭在一幢幢工业大厦之间。

此时的许霆东却是悠然自得，在武馆里逗弄着啊宝。

师公江怀安也很喜欢啊宝这个小不点，一言不合就要收为徒弟，案桌都摆好了，好在没来得及买来三牲，就被许霆东和古志刚拦了下来，他们二人可不想对着这个可爱的小不点叫师姑。

又再逗弄了啊宝一阵，许霆东才往牛头角赶去。

影音分销这块业务，许霆东一直没有时间过问，管理还很粗犷。

他不得不抽出时间来和刘福利，骨精强，万钧礼三人开会。

进了铺内，就见刘福利和骨精强两人趴在杜姨办公室窗外，不知道在偷瞄什么。

万钧礼则在另一间办公室里上网冲浪。

许霆东只得干咳两声，偷瞄的两人只顾互相推搡，霸占有利位置，没有发现身后的来人。

见二人无动于衷，许霆东上去一人踹了一脚，这一胖一瘦才转过头来。

骨精强看清来人，一脸激动的说道。

“东哥，来了个美女，快来，快来看。”

一旁的刘福利就沉稳得多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侧着身子继续偷瞄。

许霆东见二人没出息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什么美女你东哥我没见过，你们两个，进我办公室开会！”

就在两人依依不舍，不肯挪动脚步之际，杜姨打开了办公室门，身后跟着一个女子。

这次，许霆东也看呆了，不是因为女子的颜值，而是因为她那张脸，少年人从前在电视上见过，惊讶的声音几乎是脱口而出。

“万二蚊？”

跟在杜姨身后，脸庞还有些许婴儿肥的女生闻言，抬眼看向许霆东，同样惊讶的开口。

“你认识我？”

杜姨和两个方才偷瞄得兴起的小男生，也异口同声道。

“你们认识？”

许霆东现在满脑子都是对方在《我和僵尸有个约会2》里，马小玲的扮相，见众人惊讶，只得讪讪一笑回答。

“哦，不认识，我就是提前看了简历。”

听见这样的回答，万绮文脸上的疑惑更深了，因为她根本就没有递简历，昨日看见门口的招聘信息，就直接推门而入了。

而且，就算知道自己姓名，也不可能第一次见就知道自己“万二蚊”这个外号。

杜姨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有理会这些细枝末节，开口道。

“好吧，我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万绮文，以后就和我们一起共事了。”

“大家好，我叫万绮文，今年17岁，以后大家可以叫我二蚊，很高兴认识大家。”

此时的万绮文虽然长得还有些青涩，谈吐却是落落大方，甜美的笑容总是挂在脸上，显露出可爱的酒窝，给人一种邻家女孩的感觉。

杜姨又一一介绍了在场的几人，得悉许霆东是老板，万绮文疑惑的神情更深了。

她中五毕业，就找了个婚纱摄影店做模特的工作，老板是个咸湿佬，在躲过了老板的几次骚扰之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换工作。

昨日路过“雷霆娱乐”，她见门口贴着街招，抱着试一下的心态推门应征，没想到杜姨很喜欢她的性格，马上就录用了。

可能是杯弓蛇影，万绮文只觉得许霆东怪异得很，感觉这年轻的老板好像隐藏了什么事情，说不定又是一个咸湿老板，当下心中就有了防备。

互相认识之后，杜姨带着她熟悉工作去了，骨精强盯着对方穿着短裙丝袜的长腿，眼神就没移开过。

刘福利更是盯着万绮文傻乐，像个智障儿童。

“别看了，就算她的腿比你们命都长，也别那么明目张胆的死盯着看啊，能不能学学我，沉稳一点，被当成色狼可别怪我没提醒。”

许霆东不知道的是，他已经被对方认定为头号色狼了。

拉着两人进了办公室，他拿起写字板，涂涂画画起来。

万钧礼见几人进门，一脸慌张的就要关电脑，可是关机键怎么按都没有反应，气得他连忙蹲下拔了电源。

“大头福，汇报一下，现在有多少个学生在屋邨内帮我们做分销了？”

许霆东头也没抬，开口问道。

“十三个屋邨，一共五十三个人。”

根据先前定下来的管理细则，每租出去一张录像带，学生分两块钱，有的学生一天能收入一百多，短时间之内，刘福利下面就笼络了一大批学生。

“还不够，一个屋邨，每栋楼最少要有两个人，按高低楼层分成两个区域。”

公屋居住密度大，每个屋邨三五栋到十几栋不等，一栋楼两三千户很正常，就算分成四个区域，学生们也有足够的利润。

“知道了，东哥。”

“骨精强，让你物色多几人来加盟，怎么样了？”

…

足足讲了一个半小时，许霆东重新梳理了几个不合理的地方，又对人员部署及管理提出了意见，最后给几人定了OKR，才停下来。

“东哥，我还是不懂。”

“哪里不懂？”

“这个什么OKR，你说的确立目标我懂，这个关键结果让我们自己定，我不是很懂。”

别说骨精强有些云里雾里，大头福和万钧礼也是一脸懵逼。

“前期我会带着你们一起，走几遍流程，今晚回去想清楚，你们各自订好自己的关键结果，明天开会讨论。”

OKR就是《目标与关键成果法》的英文缩写，是美国人在千禧年前后，提出的一套管理办法，别说这三个学生不懂，如今才1988年，或许整个世界，也只有许霆东懂。

之所以用这套管理办法，就是因为它简单粗暴，效率高成效快，还可以无限分解，不管是大企业，小公司，都非常合适。

说到底，影音分销这门生意，吃的就是没有铺面和员工的红利，如果成型了，那庞大的分销队伍，是非常难管理的。

别说扔给面前这三个毫无头绪的学生，就是让高材生来，也是一样无从下手，得从管理办法入手，再搭建一个执行能力强的管理团队才行，不过那是后话了。

很快到了午饭时间，今天有新员工入职，作为老板，许霆东自然要请大家吃一顿。

大伙嚷嚷着要去吃日本菜，此时的香江，受东瀛流行文化影响颇深，间接也影响到了日常饮食。

一共六个人，分了两辆出租车。

杜姨赶着三个小鬼上了车，万绮文只得与许霆东同乘一辆。

见对方站得老远，有意避开自己，许霆东玩兴大发，笑吟吟的伸手靠近一脸戒备的万绮文。

这一举动，吓得本就紧张的女孩闭起眼睛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