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与牛佬谈判2
“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说完，恢复了江湖匪气，眼神中透着狠辣。
他抬起手，很快就有四名南亚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原本呢，是打算派这四个人去砍你的，既然你能给我赚钱，自然就不用血溅街头了。”
“他们四个，以后就跟着你了，就当是我为了你的人身安全，出的一点力吧。”
牛佬终归是个江湖人，行事作风，不可能像个守法商人。
满脸胡子的四名南亚人，走到少年人身后，许霆东冷笑一声，没有言语。
这样的结果不在他的预料之中，许霆东非常不爽，有种被人捏住脖子的感觉。
“啊伯，我想你搞错了！现在是我说了算。”
“嘭！”
牛佬狠狠一拍桌面，紫黑色的饮料洒了一地，身后所有古惑仔都站了起来，个个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
“小子，你要这么说，就难办了。”
许霆东也不甘示弱，倏然站起，开口道。
“难办？难办就别办了。”
高佬文在方才牛佬发怒拍桌之时，就已经退到了冰室门口，这会见少年人如此孟浪，吓得闭上了双眼不断祈祷。
双方就那么对峙着。
现场出离的安静，只有头顶吊扇转动的声响。
此时的许霆东，内心也是无比慌乱，但是他的谈判第一守则，就是不得示敌以弱，不得不摆出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
简而言之，就是虚张声势。
在这气氛吊诡得让人不敢大声喘息之际。
有人推开了冰室大门。
“啊东！外面还在录着，如果他们敢动手，万子会第一时间跑到警署，把录像交给啊SIR，到时候，这里一个都跑不掉。”
来人正是霞姐。
这一招，并不是许霆东提前安排，他有些错愕的回过头去。
霞姐穿了一身淡蓝色连衣裙，手上拿着银色手包，样貌端庄，仰头看向屋内一众古惑仔，镇定自若，像个派头十足的女强人。
“依照香江法例，串谋或唆使伤人，最高判刑终身监禁。你们谁想进赤柱进修的，就动手，反正你们老大是主谋，跑不掉。”
她对着面前凶神恶煞的古惑仔高声道。
这样的气势，直接把在场所有人，包括许霆东都镇住了。
少年人没想到，自己这个合伙人，虽是一介女流，竟也如此生猛。
牛佬表情几度变换，口中仿佛咽下了一只苍蝇般，极度不爽。
“老伯，一百万不少了。”
许霆东适时给了对方一个台阶。
他面前的社团老大，强忍着怒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好！一个月之后我找你收钱。”
“老伯，我想你搞错了，今天是七月二十，要下下个月。”
“你…不要欺人太甚。”
牛佬一字一顿的说出话语，已经在发怒的边缘。
气度不凡的霞姐，此时走到了许霆东身旁，一副共同进退的样子。
“如果老伯你觉得吃亏，那就算了，就当我们今天没见过面。”
说完，许霆东拉着身旁不怕死的女子便往门口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从未见过有人敢这样对自己老大说话，就连身后的几个南亚人，也忘了拦下二人。
“等等！小子，你叫许霆东是吧？我记住了，下下个月，一百万，少一分，我让你大三岁！（注:天一岁，地一岁，人一岁，死人大三岁。）”
出了冰室，许霆东拦了辆的士，上了车的霞姐这才双腿发软起来。
“霞姐！没想到你那么勇？”
“勇你个头！你怎么敢自己一个人来找社团老大谈判？要不是骨精强告诉我，你就交待在这里了。”
看得出来，霞姐很关心自己的安危，许霆东内心感动。
“我像那么鲁莽的人吗？社团老大？在上位者面前，不过是个大点的烂头卒而已，我能给他带来的利益，已经可以让他去帮我砍人了。”
“他根本不会对我怎么样。”
“我不管，啊东，以后不要再这样以身犯险了，霞姐能不能站着把那么多年的尊严赚回来，就靠你了。”
她话音刚落，手提袋内的移动电话就响了起来。
开张当日，庄耀辉送了五部移动电话。
许霆东给杜姨，霞姐，大头福各配了一部，他自己用了一部，还剩一部，他准备给自己堂哥，许惠棠。
“好的，我知道了，好的。”
接完电话，霞姐言说有要事，便匆忙下了车。
只有许霆东一个人回到了公司。
如今地铺内，按照出产地，分门别类的摆放了几千盒录像带，书刊区还有各种漫画，周刊。
又隔出了两个隔间，作为办公室，看起来有模有样。
万钧礼百无聊赖的守着铺子，杜姨正在办公室内忙碌。
“万子！干嘛无精打采的？”
“东哥，你办公室的电脑，能不能搬到外面来，我看铺子实在太无聊了。”
“臭小子，那电脑是办公用的，你以为是给你玩的吗？”
许霆东笑骂道，随后又反应过来。
“咦！万子，你对电脑很感兴趣？”
“是啊，我觉得上网真的太爽了，有一种傲游在海洋里的感觉。”
“什么傲游！那叫上网冲浪。”
许霆东笑了笑，好久没有说这个词了。
“万子，你要是对电脑感兴趣，不如大学就去读计算机吧，按你的成绩，考上港大不是问题，只要你能考上，所有费用我包了。”
万钧礼闻言，一脸兴奋，暑假之后，他就上中五了，一直对升学的规划有些犹豫。
他很想上大学，但是昂贵的学费又让他却步，这几日，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念完中五就不念了。
“真的？东哥，要是所有费用你包，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去考欧洲的大学了哦。”
“欧洲？万子，读计算机，还是去美国吧。”
许霆东深知，暮气沉沉的欧洲大学在计算机科学这一块，已经远远落后北美了。
“美国就美国，东哥，到时候考上了，你可不能耍赖。”
“我许霆东什么时候食言过！”
杜姨这时也从办公室内出来，见到许霆东，高兴的开口说道。
“啊东！昨天咱们的生意额已经突破一万了，按这个速度，开学之前，分分钟能达到每日三万的营业额。”
“杜姨，三万你就满足了？九龙一共有上百个公共屋邨，我们才做了不到十分之一，还有新界和港岛呢？学校也还没开学呢。”
“一天十万营业额，我觉得才算合格。”
按照许霆东的规划，牛头角这家地铺作为总部，半年之内，在九龙再开十家分店，就能够覆盖整个九龙的大部分屋邨与学校。
那时候，单日营业额最少都是十万起步。
按照他粗略估算的毛利率，每天就能赚七到八万。
“十万？啊东，你上次说这个月争取再开三家分店，光是铺子租金就不少，我们步子还是不要跨太大吧？”
“杜姨，分店不用租铺子，我们租唐楼或者工业大厦的隔间就行了。”
杜桂英闻言，突然豁然开朗。
“对啊，这样成本就很低了，可是人手呢？啊东，我们人手太少了。”
“不够人就招！杜姨，尽快登报招人吧，人员还需要培训，这个不能拖。”
想要半年内搭建完成九龙的分销网络，还有很多问题等着许霆东解决。
不过，日子好像越来越有盼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