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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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贫道红中子

秦朝时期的桐柏县与后世不同,此时桐柏县城内都是青石砖铺设的路面,街道上商铺也没有多少。

更多的是当地民众,利用自己房子一楼架空层,随意摆些东西卖。

方时等人刚走进城门,便吸引街上行人目光。

准确来说,是被方时所穿的大红色道袍所吸引。

由于楚地崇尚火神,在他们看来红色代表着吉利,婚服也大多都是红色,这与秦国的尚黑截然不同。

婚服用红色,可从未有人直接穿着婚服招摇过市,这便是行人纷纷注目的原因。

“郎君,你这是求娶哪家女子?又为何带配剑!”

面对他人询问,方时抱拳行礼:

“贫道红中子见过居士,途经此地并不是为了娶亲。”

“何以身穿红袍?”

“此乃坐忘道道袍,乃火神祝融于梦中授予祖师。”

“贫道?火神祝融?”

此言一出,大街上行人议论纷纷,更有一些人直接围上来,细细打量着方时。

“坐忘道?什么东西?难道是火神传人?”

“谁知道?还是第一次听说坐忘道,还自称贫道的。”

“要不要问问什么叫坐忘道!”

“你去!”

“……”

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方时嘴角微微上扬,他就是希望人多,人越多越好。

“诸位居士,庄子言: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

吾等坐忘道弟子,一生只追求一事,那便是与大道相融!”

“郎君,你为什么自称贫道,这个道是老子所言的道吗?”

“是!”

方时笑着点头:“贫,代表着道德、修行还不足,道代表着追求大道之志。

若是诸位无其他疑问,是否可以让贫道离开?”

“郎君,你是老子的弟子吗?”

“你是傻子吗?刚刚都说庄子言,肯定是庄子的弟子。”

“就是!庄子经常做梦,这才能梦到祝融大神。”

“不对啊!郎君刚刚说自己叫红中子,那是不是红氏族人啊!”

“不是吧!我在红氏扫地,一直没见过郎君啊!”

听着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方时一点也不着急,只是安安静静的在一旁等候。

半刻钟后,一声大喝从人群中传出:

“滚蛋!本公子倒要看看哪个敢冒充我红氏族人!”

见红氏嫡次子红阳到来,人群一下子散开,所有人都推到街道旁观看。

红阳带着数个仆从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方时,面露讥讽之色:

“在桐柏县敢冒充红氏血脉,自己说要怎么死。”

“贫道并无冒充之一,只是贫道道号红中子,这才让诸位居士误会。

所谓道号,也就是字号!就像红氏,不就是来自楚国国君的字吗?”

“是吗?”

红阳一脸狐疑:“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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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时差点崩不住,眼中露出茫然之色,难道历史记错了?红氏根本不是楚国国君后人?

‘到了这一步,不是也得是了!’

“咳咳!此事无疑,否则贫道又如何会称君为公子?”

说罢,方时对着红阳躬身一拜,随后绕过红阳离开。

“等等!”

红阳急忙上前拦住方时:“他们刚刚说你从师庄子,是否真的?”

“家师学于庄子,并创立坐忘道!”

“那你能告诉我,庄子讲的逍遥是什么吗?”

“超脱物质世界束缚,让自己的心与大道相融,无拘无束。”

“何为物质世界?”

“躯体所处于的地方!你也可以认为日月所照之地。”

“这怎么可能做到!”

方时微微一笑:“可以做到的,任何人都能做到,一切答案尽在庄子言语之中。

公子若是愿意,下午可以去青石巷听听,贫道下午会在那里卜筮!”

“你还会卜筮?”

“自然!卜筮、风水、天文、驱鬼、治病、诸子百家学说等等均有涉猎!

想要逍遥先要把心寄托在世俗之外,我的心便寄托在这些东西上。

贫道告辞!”

红氏一族虽是方时的目标,不过暂时不宜接触太多。

今天能够碰到红阳完全是巧合,方时也没想到过,他的目标还是屈宗。

来到青石巷,方时随意在路边找了个位置,紧接着让九筒等人开始布置。

而方时则坐到隔壁卖织布的妇人身边闲聊:

“居士,怎么没见到红色布匹?”

“郎君,这还没过晌午就出来接亲?”

“这不是婚服,居士看清点,婚服要带点黑或金!”

妇人仔细打量一下,微微颔首:

“细看一下确实不是婚服,不过像你这样一身都是红的极少见。”

“贫道觉得红色喜庆,多穿穿总会有好事降临。

这不,刚来桐柏县,就碰到居士这种有福之人。”

“咯咯咯……”

妇人脸上瞬间绽放笑容:“小郎君,你是怎么看出我是有福之人?”

“耳垂,你耳垂比一般人要大,有此相者幼年困苦,二十岁之后会越来越好。”

妇人眼神一亮,下意识摸了摸耳垂:

“郎君,这还能看出来?”

“当然,我还能看出你有两儿一女,两个儿子虽不说大才,却也是孝敬仁德之君子。

女儿更不必说,将来必然跟你一样是有福之人。

不过有一点得注意,千万不可去湖村,那地方是不祥之地。”

“湖村?那地方不是荒废了吗?听说全村人都跑到桐柏山当土匪了!”

“难怪!难怪!”

方时摇了摇头:“怨气滔天,也不知又有多少人遭难!”

“郎君何意?”

“不可说!不可说!居士只需记得不要湖村即可!”

说罢,方时不再言语,起身走向自己的摊位。

此刻方时摊位已经大变样,竹桌上摆着一支毛笔、一罐墨水以及数个竹简。

两边则摆放着两个白色旗帜,左面旗帜写着戏,右面旗帜写着命。

围着摊位转了圈,方时很满意,从此以后我便是戏命师了,以戏定命的大师。

‘人人都说这世界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我做编剧兼导演不是很正常吗?

戏剧人生,就从这里开始。’

“九筒,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明白吗?”

“嘿嘿嘿,道长请放心!”

“嗯!去吧!”

方时又不是真的神算子,想要让这些黔首相信,当然需要拖。

九筒等人自然是去找拖,而这个拖不是别人,正是九条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