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叫卖
昨夜体质的提升，令李青山的脚力远超往昔。
他步伐沉稳，扁担在肩上富有节奏地晃动，却丝毫不影响其前行速度。
一个时辰的路程，于常人而言或许疲惫不堪，可李青山却面不改色，气息平稳。
终于，他挑着柴抵达了市集。
此处人来人往，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交织起伏，热闹非凡。
街道两旁摆满琳琅满目的商品，小吃摊散发着诱人香气，孩童在人群中穿梭嬉戏。
李青山定了定神，寻了一处空地，放下肩上柴火，放声吆喝起来。
“卖柴咯，新鲜劈好的柴火，干燥易燃，价格实惠！”
他那洪亮的声音在嘈杂市集中格外凸显，很快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这时，一位身着粗布衣裳的猎户踱步而来，仔细端详了一番李青山的柴火，开口问道。
“这柴怎么卖？”
李青山心中一阵欣喜，赶忙说道：“八文钱一捆。”
猎户不禁皱起眉头：“贵了些，别家都只卖六、七文。”
“老哥，这些柴可都是李府废弃的家具所制，所用木材皆为精选的上乘之料！”
“你看，这木柴纹理清晰，质地紧密。而且干燥至极，毫无水分，燃烧起来火力威猛，持久耐用！”
李青山前世做过一段时间销售，口才出色，此刻说得头头是道。
见猎户仍在犹豫，李青山瞥了一眼，继续说道。
“老哥，倘若您家中有孕妇，那就更应该买这种柴火了。这木材甚好，烧起来烟雾不大，对孕妇和胎儿皆有益处。”
那猎户闻言有些吃惊，认真打量一番，问道：“怪了，你怎么知道？”
李青山笑了笑，指了指他手中拎着的一些红枣、党参、鲫鱼之类的物品。
“这些可都是补气血的好物，我便大胆猜测了。”
猎户听后，蹲下来仔细摸了摸柴火，点了点头。
“你虽能言巧辩，但话倒是不假。好，就给我来两捆。”
李青山喜笑颜开，赶忙帮他把柴捆好，捆柴过程中，还挑了一些小的柴火添进去。
“这些小的柴火就当是小弟送您的，回去嫂子用着也方便。”
猎户先是一愣，随后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
“多谢了。”
“我叫黄铁，在这市集上好像还是头回看到你，以后有能帮忙的，尽管来黄家村找我就是，不用客气。”
这些话李青山并未放在心上，只是点头应道：“好嘞，黄老哥慢走。”
“行。”
这第一笔生意的成功让他信心倍增。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人围了过来。
李青山能说会道，加之他的柴火着实不错，很快便卖出去大半。
他今日就挑了八捆柴来，如今已卖出七捆，赚了大约五十多文，这远超他的预想。
就在李青山准备卖掉最后一捆柴时，一道刺耳的声音传来。
“哟，这不是李府的二少爷吗？怎么也出来卖柴啦？”
“真是老母猪会上树，稀罕事儿啊！”
李青山抬眼望去，只见陈高正一脸戏谑地朝他走来。
这陈高本就是个地痞无赖，之前因在赌坊出千被李青山教训过，一直心怀怨恨。
此前李家家大业大，他不敢造次。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得知李府败落之后，定要来踩上一脚。
更何况，他这次还是带着任务前来。
陈高咂吧着嘴，走到李青山面前，阴阳怪气道。
“二少爷，是不是李府倒了，您都吃不上饭了？要不我施舍点狗饭给您？”
“毕竟什么东西吃什么饭哩！”
闻言，李青山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仿若未闻，继续整理着自己的柴火，神色泰然自若。
陈高见李青山不理会他，眼睛一瞪，愈发嚣张起来。
伸手指着李青山的鼻子说道。
“不过嘛，也不是不能帮你。只要你把你那嫂嫂送给我快活一晚，嘿嘿，我便带你去富春楼吃顿好的。”
“啧啧啧，一想到她那曼妙的身段，我这心呐，就痒痒得不行。”
李青山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中闪过一丝寒意，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虽未发一言，但那握紧的拳头，显示出他内心并非毫无波动。
在他看来，哪怕李府暂时没落，以这陈高的胆量也绝不敢在他面前说这种话。
想来应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是刘老癞？还是他背后那赌坊的老板……
“这是怎的了……”
“是陈高这个癞皮狗，听说他最近和那刘老癞走得近呢，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啧啧啧，倒是新奇！”
周围的人见此情形，纷纷围了过来。
却都只是远远地瞧着热闹，无人敢上前劝阻。
经此一闹，原本要买最后一捆柴的人看到陈高来捣乱，也觉麻烦，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这柴我不要了，免得惹一身麻烦。”
说完便匆匆离去。
陈高见状，愈发得意。
“看看，现在谁还敢买你的柴，我看你还是乖乖听我的，让你嫂嫂和我走一趟，免得受一番皮肉之苦。”
“满嘴喷粪！”
李青山猛地瞪了一眼陈高。
那眼神犹如寒夜中的冷箭，透着彻骨的寒意，直刺得陈高心里一阵发毛。
陈高竟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待反应过来，只觉脸上如被火灼烧般滚烫。
在这么多人面前，自己居然被这个如今落魄的废柴少爷吓退。
顿时面色涨红。
恼羞成怒之下，陈高呲牙咧嘴，目露凶光，伸手就要揪住李青山的衣领。
然而，李青山反应极快。
一只大手如闪电般反手迅疾地抓住了陈高伸来的手腕。
陈高只觉就像被一只巨大而坚固的铁钳夹住一般。
无论他如何拼命扭动、使力，都无法动弹分毫。
“不好！”
陈高心中暗叫不妙，他竟忘了这废物少年府上之前请过武师。
想必是之前练过武。
可只有李青山自己知道，自己这身力气纯粹是昨晚拼命劈柴劈出来的。
此时，周围的人开始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陈高愈发觉得脸上挂不住。
额头上青筋暴起，如蚯蚓般扭曲着，咬牙切齿道。
“李青山，你个废物东西，还不放开我？”
李青山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陈高见挣脱不得，情急之下喊道。
“李青山，刘老癞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李家的祖宅他们也要定了！”
李青山闻言眉头皱起，果然如此。
但转念一想，家中嫂嫂还在等着自己回去，没心思与这无赖继续纠缠。
“去你的！”
他怒目圆睁，抬起一脚踢在陈高的腰间。
陈高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身体瞬间腾空，而后重重地摔落在地。
只听得“咔嚓”几声，也不知骨头断了几根。
这一脚估计能让他躺个十天半个月。
“嘶……”
“这小伙子好大的力气！”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向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