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三世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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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亚历山大·瓦莱夫斯基

两个狱卒在将一身伤痕的夏尔丢进牢房后,锁上门便离开了。

整个监狱慢慢寂静下来,只有昼夜不断的火苗燃烧的噼啪声与狱卒的走动声此起彼伏。

此时的夏尔只穿着一件单薄而又破烂的白衬衣,后背都是触目惊心的道道血痕,这些都是狱卒们用刑鞭刚刚打出来的。

因为姓氏的关系,他成了狱卒的特别关照对象,每天都要被拖出去各种折磨一番,完事了就被当成一坨垃圾再丢回来。

以往这个姓氏象征着荣耀与权柄,可如今却变成了他遭受皮肉之苦的依据,前后差异之大让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却无可奈何,同时还夹杂着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这里是俗称古监狱的巴黎裁判所附属监狱,后在1391年改为监狱,在大革命时期曾关押过路易十六一家和罗伯斯庇尔,

又因为其中的犯人大都上了断头台又被称为断头台前厅。只是他们还不知道它关押的名人中日后还会加上个拿破仑三世。

本来自己从魂穿这具身体开始就发誓要逆天改命,可为什么最终却还是落到这副下场?

带着愤懑的情绪,后背疼痛的夏尔只得趴在稻草铺上,逝去的往事慢慢在眼前浮现。

在穿越的前一刻,他正在大学宿舍玩着维多利亚3,等待着右上角自己玩的法兰西帝国同普鲁士王国的博弈阶段结束,

战争开始的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滞,接着眼前一片漆黑,等到醒来时,他已经变成了孩童时期的拿破仑三世,记忆也一并被继承。

作为维多利亚3最喜欢玩的人物,夏尔对他的生平以及所做的对错事倒背如流,

而他要做的就是选一条最对的路线让自己以拿破仑三世的身份逆天改命完成统一欧洲的夙愿,当然也顺便向俾斯麦报仇。

——话说回来,这时候的俾斯麦在干嘛?我记得他是1815年出生的,现在应该是14岁,应该正在腓特烈威廉中学进修来着……

睡意渐渐袭来,后背的疼痛被慢慢掩盖,带着夏尔缓缓睡着了。

第二天,他是被两个狱卒踢醒的。

由于正中伤口,他苏醒时还不忘吃痛得大叫一声,在狱卒眼里犯人叫得越惨他们就越开心,好像这是一首高雅的乐曲。

“探监。起来。”

一个狱卒踢爽后才不耐烦地补了一句,之后两人也不管对方什么情况就麻利地上了一堆镣铐拎着他出了牢房,

到了探监室,两人又一把将他丢进去后锁上门,之后就是等着对面墙上的摆钟。

这一套他们已经重复了千百次,早已烂熟于心。

夏尔艰难地爬起,费了老大劲才在那把旧椅子上坐定。

会有谁能在这种时候来看望他?

军校的同伴不用想绝不可能,从坐牢到现在还不到一周,禁闭都没关完。

又或者是老妈奥坦丝?但她应该被禁止入境了;在法国也没有其他认识的人,到底会是谁?

另一边的铁门吱扭着打开,一个身材挺拔的西装青年走了进来,在狱卒的安排下坐在了夏尔正对面。

两个人隔着一道铁窗,就像一把锉刀活生生将两个不同的世界切开。

当夏尔看清来者的长相时忽然愣住了,就像一颗炸弹在脑中轰然爆开——来者的长相简直就是照着拿破仑画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过仅限于粗看,细瞧一番还是能发现他和拿破仑本尊有诸多不同,但可以确定他和拿破仑关系不浅。

“你是路易波拿巴,拿破仑皇帝的侄子,对吧?”男人问夏尔。

“你认识我?”夏尔满脸写满疑惑,“你和画像里的他那么像,和他是什么关系?”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了,”青年挺直身板,整整衣领,举止颇有贵族风范,

“亚历山大·瓦莱夫斯基,前华沙公国伯爵,母亲是波兰贵族玛丽·瓦莱夫斯卡。至于我的父亲就是你的叔父拿破仑皇帝。”

“啊?你,你就是……”

瓦莱夫斯基点点头,接着继续说:

“听到堂兄你被关进古监狱的消息,我很震惊,”瓦莱夫斯基的脸色阴了下来,

“阿图瓦伯爵我很了解,他憎恨大革命,憎恨波拿巴,憎恨1789年以来发生的一切,

现今整个法国在他的统治下已经如一座行将喷发的火山,如果你还打算恢复父亲的帝国,这将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不过在我刚来巴黎那会就察觉到些端倪了,即使是身为波旁后花园的圣西尔军校也是不同派系暗流涌动,

现在的法国从上到下就是个巨大的火药桶,就差一颗火星就能点燃世界。”

这当然不是夏尔张口瞎说,只需一年时间那场著名的七月革命就会爆发,而这将成为自己再造传奇的第一步。

“此话怎讲?”

“现在的圣西尔就是个无硝烟的战场,教官们和大部分高年级学员都是波旁的忠实鹰犬,

而新生则都是没有贵族头衔或被剥夺了贵族头衔的金融贵族世家,这两批人碰到一起,会产生什么结果呢?”

瓦莱夫斯基听了夏尔这番话并没有马上表态,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我没法让你出狱,但给你送些东西还是可以的,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

“在此先谢谢你,至于需要什么……”夏尔忽然停顿,之后压低音量对瓦莱夫斯基说,“给我准备一套石匠的衣服吧,我自有用处。”

“这倒是没问题,不过比起这些你不是应该更需要床铺之类的吗?”

“别忘了,我的堂兄,”夏尔原本黯淡的眼中忽然再次燃起火焰,“我们波拿巴家族的后人,注定要挑战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