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生不明
见钟尘不答话，它往这边偷偷瞄了一眼，见二人都看着它，又连忙把眼皮翻了回去：
“本座既然棋差一着，这条小溪让予你们便是，待老夫回那龙宫中闭关千载，再来与道友一较长短......”
它说着从河道中退了出来，被阻挡住的河水顿时如同开闸一般向下游倾泻而去。
“太好了！”
见烦恼多日的问题终于解决，钟田望向钟尘的目光中不由得充满了敬畏。
与此同时，那巨龟自岸边缓缓向着远处爬去......
“等等，”
它看似爬的不紧不慢，心中却是紧张到了极点，此事听到钟尘的话语，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道友还有何事指教？”
它强作镇定地转过头来：“若还有什么要事，不如随我到宫中一叙？”
“龟妖，你挡住河水，淹了岸边的良田。这事我可还没跟你算账呢！”
钟尘大笑一声，抬起手中长枪，就欲朝那龟壳戳去。
“本座在宫中事务繁忙，这些小事，我麾下八十万水军自会前来赔偿......”
面对钟尘的质问，巨龟强撑着作出镇定之色，仍旧维持着之前的爬行速度，看也不往身后看一眼。
直到钟尘蓄起枪芒，一道红光绽出时，它终是慌了神：“且慢。且慢！”
它猛地转过身来，那敏捷的样子与先前判若两龟：“道友，且慢动手！”
巨龟伸出两只粗壮的前肢，像模像样地朝钟尘拜了拜，动作十分的滑稽。
“道友，有话好好说，不，前辈！前辈这法器着实厉害，不知是哪位尊者所传，老夫……前辈切莫动手！”
它见钟尘手中长枪不放，不禁心中又是一急：
“老夫，不是，老龟愿追随前辈！前辈有何吩咐，老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噢？”
钟尘似笑非笑地望了它一眼，心中却是嘀咕了起来。
自己还没动手，这龟妖就忽然转变如此，莫非真如它所说，是被自己这‘嗜血枪’所克制？
嗜血枪是他前些年游历天下时偶然所得，虽说那嗜灵的效果有些诡异，但品质也还没达到二阶法器的水准，要说是什么神兵那更是谈不上。
“对了，这位小友！”
老龟见钟尘不为所动，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钟田：“先前老龟多有冒犯之处，实在是一场误会！小友若是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尽管提出来！”
它言辞恳切，见钟田愣住，随即灵光一闪，龟身扭动间使出一道术法。
只见落雪河两畔原本因老龟而漫出去的那些水流忽然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争先恐后地向着河中爬去，很快，周围那一片狼藉的模样就消失不见了。
“此妖的术法有些诡异......”钟尘望着这一幕不禁沉思，再想到这龟妖还没到炼气六层就口吐人言，更觉得对方十分不凡。
“龟妖，你到底什么来头，哪年化妖，这等修为如何能够习得人言？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前辈，那个......嘿嘿，”老龟干笑一声：“其实老龟我不是什么妖兽，老龟从出生时起，就能懂人言，识文字......”
“什么？！”钟田目瞪口呆：“你这龟妖，真能胡说！”
要知道，即便是人类，还得经长辈教导才能识字呢！
“天生慧根，莫非是灵兽？”
钟尘心中也是一阵疑惑，但纵观老龟的言行举止，又实在不像一只妖兽......要说它是一个人假扮的，钟尘都能更相信几分。
妖兽，乃是天地万物浸染灵气所化。
这世间飞禽走兽，偶尔在灵气的影响下出现异变，逐渐开智，变得可以修炼、思考，随着修为提高甚至还能化为人形，这就是所谓的化妖。
天地之间有灵气，灵气的性质诡异难测，有化腐朽为神奇的神异力量。甚至在某种极其稀少的情况下，一些没有生命的物品都可以化妖，诸如石妖、山妖、水妖等等。
若是妖兽诞下子嗣，则算是生而为妖，但这种后代妖兽仍要吸纳灵气，凝聚妖丹，经过不断的修炼才能变强。
灵兽则不同，它们并非什么动物变化而来，与依靠修炼就能不断变强的妖兽不同，灵兽虽然也可能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它们的力量，往往就是生来就具备的。
简单来说，一只灵兽变强的过程，就是它成长的过程，它的出生，就决定了它最终的上限。
如果是一只上品灵兽，那它即便什么也不干，只要正常吃喝长大，就能拥有无数妖兽难以企及的强大的力量。并且它们往往会有一些种族专属的独特神通。
相反，如果是一只低阶灵兽，那它也没办法如妖兽那般，不断修炼，不断晋升，最终化凡为仙。弱小的低阶灵兽除却一些天赋神通外，与凡兽没什么两样。
许多血脉高贵的灵兽，出生就拥有非凡的智慧，甚至比一般的人类还强，这是很常见的。
而妖兽虽然经过多年的繁衍，也形成了许多的种族，但即便是两只极为强大的妖兽诞下的子嗣，初始之时智慧也与凡兽无异，唯有渐渐吞吐灵气，炼精化气之后才会逐渐开智。
这些知识，是御兽一道上的基础，钟尘虽然不是一名真正的御兽师，但也略懂一些。
老龟说自己出生就懂人言，刚刚又展示出某种异于常人的控水术法，那极有可能是某种灵兽血脉。
但是这类天生智慧的高等灵兽向来十分稀有，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况且根据老龟先前的言辞，它又好似能像妖兽一般进行修炼，这让钟尘更加难以猜透它的底细。
“你说你不是妖兽？那你是什么来头？”
“这......这个，小的还真不知道。”老龟尴尬地笑了笑：
“我自从蛋里爬出来起，就没有见过任何亲人，因此对自己的身世也没有任何头绪，不过我从小对水属性的控制能力就远超一般人和一般妖，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是灵兽吧......”
老龟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极其不靠谱。
一旁，钟田见连老祖都摸不透这老龟的底细，不由得暗自心惊，望向老龟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异起来。
谁知，老龟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眼神变化，一边朝着钟尘钟尘不断解释，脑袋却不知不觉地昂起，变得傲然起来，仿佛那神秘的身世也是某种高贵的象征。
“你说愿意追随我？那你能不能变小一点，现在的模样有点太引人注目了。”
钟尘望着老龟，不由得也升起了兴趣，那种感觉，就好像玩游戏的时候遇到了百年难遇的稀有精灵。
“没问题，没问题！”老龟连连点头，随后，那十丈宽的身躯马上缩小，直到变得只有一米左右。
“既然能变得这么小，为什么非要把河水堵住！”
一旁的钟田忍不住开口训斥道。
“误会，误会，小友，不是我想堵住这河水，实在是本座......老夫修炼的时候，必须要以原本身躯接受这水流冲刷......”
老龟一边回答，一边不时偷偷观望着钟尘的脸色。
见钟尘面色不变，它的心里又是咯噔一下，连忙从龟壳里摸出两块灵石：
“这灵石小友收好，权当弥补老夫淹没农田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