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046：恐怖的真相
姜夜听这个有点好奇了起来，如今的仙庭听起来像是个荒废的宝地，他道：“这天庭是否向天上飞，就能达到？”
秋羽衣摇头道：“上苍寂寥，光凭肉身飞是飞不到的，唯有特殊的法门才行。
“但贫道修行不济，尚未结得人花，成就人仙，师兄怕我贸然上天，身死道消，不曾传我。”
“秋道长还年轻，迟早可踏足仙境，一观奥秘。”姜夜劝慰道。
秋羽衣看他一眼，对方弱冠之年的骨龄，来劝慰自己二十六的，说自己还年轻，感觉怪怪的。
“此行既然出来了，回去之前，把附近的妖物一起处理掉吧。”秋羽衣道。
“好。”
说罢，二人取了妖王身上的内丹，离开黄石洞，将洞封锁。
...
暮夜，月明星稀。
二人杀完几个村子的妖物，偷偷摸摸来到了县衙。
县里一直有个传闻，说城隍座下阴兵与江鬼勾结，驱使地龙等妖怪作乱。
可如今大妖们却说，所谓的主上，是县令，着实怪异。
孰对孰错，一看便知。
县令住在县衙的三进院，正中的院子便是县令家宅。
姜夜收敛气息，与秋羽衣一起贴在堂屋纱窗旁的墙壁，这个时间点了，县令还在翻看案牍，借助飘摇的灯光，口中念叨：
“赤丹，赤丹，这些妖人究竟准备作甚。
“唉，这帮贼人整日想着造反，难道大虞换一个皇帝，这天下就有救了？百姓就有救了？”
县令神情疲惫，放下案牍，摇头长叹，起身走出门口。
姜夜、秋羽衣见状当即各施手段，藏到屋宇之上。
县令并未发觉二人的踪迹，他来到园中，抬头看着琼玉：
“明月啊明月，这天下神圣这么多，为何没一个愿意拯救临江？”
他苍老的面容有些无奈，眼眸闪过绿色的光芒，他双手抬起，向着苍天长叹：
“自救，自救罢！不靠外人，临江唯有靠自己了。”
姜夜蹲在屋檐后，看着他的炁。
县令竟是个妖精，由一只老黄牛所化。
但奇怪的是，他身上并无任何血煞之炁，看样子从来没有害过人，不仅如此，其身上还有大虞国运庇佑。
这是个王朝认可的好官？
姜夜颇为费解，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镇魔校尉吴青走进院落，这位也是个老人，但与县令的枯败不同，他八尺之身笔挺如松，神情矍铄，气血旺盛。
观其炁，竟也是个牛精，姜夜有些诧异，等看清他的模样，微微一愣。
这镇魔校尉和县令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吴青来到县令身前，拱手道：“县令老爷，丢失的赤心草怕是找不到了。”
望月的县令闻言，转身看向他：“怎么，又有新的线索了。”
吴青点头道：“麾下直使在南寻镇追到了赤丹妖人的老巢，那里空无一人，只留了几十口丹炉，那些赤心草应是已经被炼成赤丹了。”
“唉，这批赤丹也不知会用于何处，希望战乱不要波及这里。”
县令闻言再度一叹，罢手不再谈论赤丹，话锋一转，道：“吴青啊，你说，神圣会只满足于临江一县吗？”
吴青知道县令说的是什么，他低头回复：“像它这种神圣，临江不过一顿餐食，于越府才是它想要的道场。”
县令一脸颓废：“那为何锦镧府的佛陀，南阳府的古仙，都不愿出手相助。”
吴青抬眸看向他：“老爷，山君会为了河中的鱼虾，得罪蛟龙吗？”
呼——
夜风吹过，县令突然一阵咳嗽，身子颤抖不已，捂嘴的指尖渗出一丝血迹。
“老爷！注重身体。”
吴青上前搀扶住他。
却被县令一把推开：
“本官听闻这些年驱使妖物的邪祟，是城隍庙的武判官，这么大的事，为何本官要从商贾口中才能知晓？
“黄娇楼楼主，京城人氏，暗督本县，他的话不会有假。”
“老爷....”吴青说不出话来。
县令看着他，不忍道：“你我兄弟一场，我为县令安稳民生，你为校尉庇佑疆土，何至于此？”
“你可还记得，本官在甲子前最常说的话是什么？”
吴青头快低到地面了。
县令回想着往昔的征战：“莫伤百姓一人。”
说罢，周边厢房、后院窜出来一大群镇魔直使，包括县衙另外三位镇魔校尉。
锵啷！
院里四十多位武夫齐齐拔刀，指向吴青，这个资历最老，立功最多的镇魔校尉。
“老爷。”
吴青跪倒在地，并未反抗：
“武判官是对的，如果大家都要死，为何不争取一下，以少数换取多数，他从几千年前就看透了这个世道，我等不论人精妖怪，都不过是神圣口中的食粮罢了。”
县令反问：“化人为妖，食人修行，你们现在做的，与神圣何异？”
接着，县令不在与他多说什么，眼神示意镇魔校尉们。
“吴青，勾结城隍庙武判官，连续多年抓捕、购买孩童，并将百姓以邪术化为妖怪，罪无可恕，镇魔司听令！拿下吴青，上报府城，等待发落。”
“诺！”
三位镇魔校尉上前，看着曾经的老大哥，双眸微红，用法器铐住他，押送入狱。
吴青任由他们押着，一路沉默不语。
到了牢房门口，吴青回头看向众同袍、麾下。
一一打量，直到视线触及他最喜爱的麾下，一个满脸正直的黑汉，吴青突然道：“王坚，未来即将倾覆，若是你明知一县的人都要死，你会如何？”
王坚想也没想，躬身长揖，大声道：“校尉！王坚定会死在百姓之前！”
“好！好啊！”
吴青仰头大笑，坦坦荡荡的走入牢房。
...
县令处理完叛徒，未说什么，再度返回屋子观看案牍。
姜夜与秋羽衣悄悄离开了县衙。
一刻钟后。
二人一路遁走，来到了右厢，明光坊。
秋羽衣站在热闹的街巷，心情却非常低沉。
县令与镇魔校尉的对话，好像触及了真相，可这真相愈发可怕了。
连县里的顶梁柱都认为大灾无解，那些还在为粮食、秋税而犯愁的百姓，当如何？
苦于乡绅、员外之流压榨，等待天明的百姓，又当如何？
“若天真将塌落，贫道死也要抗住一角。”
秋羽衣暗自立誓。
接着她道：“道会，看来幕后之人已经明确了，我们直接去找武判官，还是如何？”
姜夜摇摇头：“不急。”
他在街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丫鬟，此时正在被人追打。
“道会老爷！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