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洛城叶家
能在短短三年之内,从练气境第四层初期一路高歌猛进,径直晋升至练气境第九层巅峰,这般资质已然堪称中上等水平,足以在门派之中崭露头角,引得门派高层的重视与关注了。
而叶峰与叶堂兄弟二人,更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他们的父亲叶霸天,乃是紫阳宗内门长老,身份地位尊崇,这无疑又给他们二人增添了几分耀眼的光彩,让旁人在谈及他们时,都不禁要多几分忌惮与艳羡。
叶峰目光落在叶堂身上,不知为何,此刻看着自己这位亲弟弟,竟莫名地觉得有些看不透了,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怀疑。
他暗自思忖,难道这小子已经达到了练气境第十层?这念头一旦冒出来,便如同野草般在心底疯长,压都压不住。
思及此处,叶峰终究还是没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弟弟,就算你的进展再快,又怎比得上我呢?你现在应该已经突破到练气境第十层了吧?”
叶峰这一问,可谓是直击要害,叶堂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骄傲之色,那神情仿佛在说,我这成就可远超你的想象。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得意回答道:“我呀,勉勉强强进入了凝真境初期,不过才刚突破不久,这体内的真气还不太稳定呢。”说这话时,他看似在谦虚,可那眉梢眼角的得意劲儿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对面的叶峰一听这话,不禁一愣,心中暗叹:好家伙,让你小子给装到了啊!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说道:“你……你居然突破到了凝真境?”要知道,这练气境第十重巅峰与凝真境之间,虽看似仅仅只差那临门一脚,可实际上,这一步的跨越简直难如登天。
即便是那些资质优良、备受宗门看重的弟子,大多也需要花费大半年的时间,苦心钻研、日夜修炼,才能突破这道关卡,进而成为各自宗门的内门弟子。
在自家大哥面前,叶堂觉得也没必要过度显摆,毕竟都是一家人,太过张扬也不好。
于是,他便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说道:“听说叶萱也突破到了凝真境初期呢。如此一来,今年族会,我的对手便只有她算得上是强敌了。”
“啊?叶萱也突破到凝真境了?”叶峰又是一阵惊讶,他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感叹道:“果然啊,七品宗门就是不一样,能在里面修行的弟子那可都是天赋异禀之辈。看来这次家族大比,这冠军大概率就在你们二人之中产生了。”
叶堂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再多说什么,那笑容里却透着一股志在必得的自信,仿佛这冠军之位已然是他囊中之物了一般。
叶峰见状,又继续说道:“先不谈这个了。话说年底的族会,叶尘那个废物应该也会回来吧?都好几年没见了,他该不会还没达到练气境第七层吧?”一提到叶尘,叶峰的语气里就满是嘲讽与不屑,仿佛叶尘就是个任他们随意嘲笑的对象。
“回想起来,还真怀念那段时光。”叶峰脸上浮现出一丝怀念又得意的神情,接着说道,“那时呀,天天都有人伺候着我们,我们不高兴了,还能天天欺负叶尘那个废物,他也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忍受着,哈哈,想想就觉得痛快。不过,那家伙还挺倔,从来都不向他父母告状,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呢。”
“哼哼,就算他告诉了又能怎样?”叶堂冷哼一声,满脸的不以为然,“我们的父亲叶霸天可是紫阳宗内门长老,实力比叶尘他父亲强多了。就算叶尘他父亲是叶家家主,又能奈我何?在这叶家,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哦,对了,怎么没看到父亲?父亲今年不回去吗?”叶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疑惑地问道。
叶峰摇了摇头,回答道:“父亲说他会晚几天回去,让我们先走。”
“这样啊!那我们就先回去吧。我想,叶尘那个废物估计也该离开流云宗了。”叶堂撇了撇嘴,满是轻蔑地说道,那副模样,仿佛叶尘的去留对他们而言,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罢了。
……
清远河,宛如一条蜿蜒盘旋的巨龙,横卧在洛城大地之上,它乃是洛城第一大河,其全长两千七百里,河面宽窄不一,最宽处可达十二里,那宽阔的河面犹如一片浩瀚的湖泊,波光粼粼,壮阔无比;而最窄处却不过两三里,河水在那里变得湍急起来,奔腾呼啸,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河面上,众多木舟穿梭往来,船家的吆喝声、桨橹划水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热闹而又充满生活气息的画面。
叶尘牵着马,静静地站在船头,目光远眺,眼神深邃而平静,仿佛在那目光的尽头,藏着他心中的万千思绪。
其实呀,以他如今的轻功造诣,施展那精妙绝伦的拂松步便可虚空踏步,直接飞掠过来,那姿态定是潇洒至极。
但无奈他的坐骑黑棕马无法飞行,他又怎忍心抛下这陪伴自己许久的伙伴呢,所以只能在河边租了一艘小船,慢悠悠地顺着河流前行。
随着小船缓缓前行,远处,一座气势恢宏的城市渐渐映入眼帘。
那城市呈四四方方之态,城墙高大厚实,犹如忠诚的卫士,守护着城中的万千子民。在城市的正中间,一座高塔耸立云霄,即便相隔数里之遥,依然清晰可见,那高塔仿佛是这座城市的脊梁,彰显着它的威严与庄重,让人望而生畏又心生向往。
不多时,小船靠岸,叶尘付了船钱后,动作利落而潇洒地翻身上马,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黑棕马便扬起四蹄,朝着不远处的洛城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飞扬,好似一条黄龙,见证着他们前行的轨迹。
来到城门前,叶尘勒住缰绳,让马停了下来,而后不慌不忙地向守城士兵出示了叶家子弟令牌。
那守城士兵接过令牌,仔细查看一番后,脸上立刻露出恭敬之色,侧身让开道路,叶尘便径直骑马进入城中,朝着洛城颇为有名的古物街而去。
他牵着马走在街道上,临近年关,街道上热闹非凡,人流如织,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街边的店铺琳琅满目,各种吆喝声、谈笑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尽显洛城的繁华与热闹。
古物街的历史几乎与洛城一样悠久,这里的建筑皆是城中最古老的一批,斑驳的墙壁、古朴的屋檐,无不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虽说店铺里的老板不知换了多少茬,但大多数都是子承父业,一代又一代的传承至今,将这份古老的生意延续了下来,也让这条古物街充满了浓厚的历史韵味和神秘色彩。
叶尘一边走着,一边悄然释放出灵魂力,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朝着四周蔓延开来。
他此次前来,目标明确,就是九鼎轩二楼那柄残缺的战王配剑。
当他敏锐地感应到前方四十步处的古物楼大堂里有一尊高达三人高的巨大铜鼎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脚下步伐也随之加快,朝着那古物楼快步走去。
来到古物楼前,他先是将黑棕马妥善地寄放在门店前,细心地系好缰绳,又轻轻拍了拍马的脖颈,像是在安抚它一般,这才跨过那高高的门槛,走进店内。
店内的人似乎都在忙碌着,有的在擦拭着古物,有的在与客人交谈,一时之间,竟没人前来招待叶尘,不过叶尘倒也并不在意,他本就不是那种注重繁文缛节之人,便自顾自地抬脚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尊先前灵魂力所感应到的铜鼎。
那铜鼎颜色青中泛黑,仿佛承载了千年的风霜,透着一股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浑圆的鼎身表面刻满了许多古文字,那些文字形态各异,似在讲述着古老而又神秘的故事,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鼎身下有九足支撑,每一只足都粗壮有力,看上去仿若有撑天定极之势,让人不禁感叹古人铸造工艺的高超与精妙,仅仅是这一尊铜鼎,便足以彰显出九鼎轩的不凡之处了。
这便是九鼎轩的标志性招牌呀、,九鼎轩作为古物街的千年老店,门路极广,在这洛城之中,那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且据说其后台背景强大非凡,就连洛城的地头蛇叶家也不敢轻易招惹,平日里大家谈及九鼎轩,都是带着几分敬畏的。
欣赏完铜鼎后,叶尘径直朝着二楼走去,木质的楼梯在他脚下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来到二楼,他目光扫视了一圈,这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古物,每一件似乎都有着自己的故事。
很快,他的目光便锁定在木架与墙壁裂缝处的一柄断剑上。
这柄断剑看上去颇为破旧,仅剩下剑柄和小半截剑身,表面黯淡无光,毫不起眼,混在众多古物之中,若不仔细观察,很容易就会被忽略过去。但叶尘却知晓它的不凡之处,他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快步走上前去,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小心翼翼地伸手拿起断剑,那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历经岁月的宝物。
随即,叶尘催动灵魂力,缓缓向断剑渗透进去,就在灵魂力刚一触碰到断剑的瞬间,一股苍凉浩大的笑声便如汹涌澎湃的浪潮般,猛地直冲入叶尘的脑海之中,那笑声震耳欲聋,仿佛带着千百年的沧桑与豪迈,刹那间,叶尘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上古时代,天地一片混沌苍茫,周围一片虚无,唯有那笑声在耳边不停地回荡,久久不散,好似要将他带入那遥远的历史长河之中一般。
确认无误后,叶尘没有丝毫犹豫,留下两万两银子,便头也不回地下楼,牵着马离开了。
那背影,透着一股干脆利落又胸有成竹的劲儿,仿佛他已经完成了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一般。
在骑马回叶家的路上,叶尘的内心有些矛盾,思绪如同乱麻一般。
虽说之前写信给父亲叶天豪时,言辞之间说得轻松自在,可如今真要见到父母了,他还是感觉有些别扭,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心中那复杂的情感一时间难以言表。
叶尘深吸一口气,猛地挥动剑意,那剑意凌厉无比,好似一道无形的利刃,瞬间将脑海中的那点别扭情绪斩断,他的眼神也随之变得坚定起来。
毕竟他现在是三个灵魂融合而成,这三种灵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都已然属于他自己,现在的他,已然是一个全新的叶尘,过往的那些纠结与顾虑,又何必再放在心上。
叶家位于洛城南部,占地广袤,足有千亩之多,地势开阔平坦,远远望去,一片恢宏大气。
大门口摆放着一对两人高的石狮子,那石狮子威风凛凛,张着大口,仿佛在守护着叶家的威严与荣耀。朱红的大门上镶嵌着闪亮的铜钉,一排排整齐排列,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尽显尊贵奢华。
门口还有一群家丁,他们衣衫鲜亮,个个身姿挺拔,站在那里,自有一股练气境武者的气势,让人不敢小觑。
叶尘骑马缓缓来到门前,马蹄声打破了门前的宁静,家丁们听到声音,纷纷投来目光。
然而,叶尘这几年的变化实在太大了,曾经那个青涩稚嫩的少年早已不见踪影,如今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气质不凡、透着一股神秘气息的青年,家丁们一时竟没能认出他来,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叶尘见状,也不恼,只是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拿出自己的叶家子弟身份令牌,轻轻一抛,令牌便稳稳地落在一名家丁的手中。
那家丁接过令牌,仔细一看,顿时满脸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是尘少爷吗?”
叶尘微微点头,而后利落地翻身下马,动作潇洒自如,他一边轻抚着马的鬃毛,一边说道:“是我。这些年因练功变化有些大,毕竟我都三年没回来了,你们认不出来也正常。”
“尘少爷,我来牵马。”一名家丁连忙跑过来,恭敬地接过黑棕马的缰绳,牵着马往一旁走去。
“带我去拜见父亲母亲。”叶尘看着家丁,语气平静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吩咐道。
“好的,尘少爷,刚才已经派人去通报家主了。”那家丁赶忙回应道,而后便在前面引路,带着叶尘朝着叶家大院里面走去。
进入大门后,在家丁的带领下,叶尘沿着蜿蜒的回廊,穿过几处庭院,不多时,便来到了大厅门口。
大厅内宽阔恢宏,雕梁画栋,尽显奢华大气。里面站着一男一女,男子约摸四十岁,面白无须,身形高大挺拔,器宇轩昂,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一家之主的风范,正是叶尘之前通信的父亲叶天豪。旁边的女子看起来三十多岁,容貌绝美,肌肤胜雪,眉如远黛,一双眼眸犹如秋水般清澈动人,雍容华贵,她便是给叶尘和姬雪雁订婚的母亲沈玉清。
“父亲,母亲。”到了这一刻,叶尘像是原著中那样,自然而然地叩拜了下去,那叩拜的动作标准而又恭敬,仿佛这一刻,所有的情绪都融入到了这简单的动作之中,有思念,有感慨,也有对家人的那份深深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