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催眠智网会发生什么
谶文神通有很多种，其中一类便是时空。
命符是一种时空谶文，既起着将灵界与现实宇宙隔绝开的目的，也是沟通两界的唯一媒介。
可为什么要将两界隔开呢？
因为死者真的可以在活人体内复活。
前面说过，智械族和人类的操作系统是不一样的，所以相互运行文件的前提是已经安装好了彼此的虚拟机。
这个虚拟机是人类先贤研发出来的，可研究是研究出来了，但为什么能这么顺利一直都是他们心中最大的隐忧。
所以，在灾难纪元过去后，即将开启筹师纪元新篇章的时候，有人想弄明白这件事。
他们催眠了智网。
思路是这样的，既然一个人类被催眠后，就能挖掘出他记忆及心灵深处的秘密，那催眠智网会得到什么呢？
大禹氏开口请求，“我想重现这个过程。”
步轩皱眉，“智网没有大脑，没有催眠对象，我办不到。”
“它曾有过，在总机中，但被灵界720个命符，也就是720道门隔开了。”
“那我就更不能做这个实验了。”步轩劝道，“太危险了。”
“不用解开全部，”大禹氏满脸急切，像一个狂热且疯狂的科学家，“你得到的只是神位破碎的命符的权限，没破碎的你也指挥不动。”
步轩无语，扎心不老铁。
“但一个就行，只催眠一个节点。”
“我不想放出一个自己没办法解决的怪物。”
“不会放出来的。”大禹氏坚定道，“我找到了‘尸解仙’的藏身之法，我们可以在时间之外做这个实验。”
“尸解仙？”
“灵界有三位至强者，也就是将智网大脑分解后装入自己人魂中的先贤，因为他们同样将自己的血肉抛洒到现实世界，铸成血肉命符，所以他们称自己为‘三尸虫’。”
大禹氏为了拿到实验资格，真是将自己族中辛密尽数告知，“三尸虫掌时间线——过去、现在、未来。”
“时间是线，所以才有因果，所以签订契约成为命符的先贤必须遵守合约条款。”
“可若时间能变成圈呢？因果将不复存在，即便签订了契约也可以毁约。”
步轩低语，“原来这就是钥匙，灵界这所监狱的钥匙。”
“是的。”大禹氏肯定道，“我不知道如何将时间变成圈，也不知道如何打造这柄钥匙，但我族中有一枚私藏的钥匙。”
“私藏的？”
“不要误会，我族先辈并不想越狱，他只是给后辈留一个求救的机会罢了，只能进，不能出，是单向的。”
“不用留了吗？”
“不必！它可以有更重要的用途。”大禹氏看向步轩，未明说，但似想将千斤重担交给他一般。
步轩沉默许久，“我不会做任何承诺。”
“承诺这东西根本靠不住，这不是交易，也不是道德绑架，你可以走走看看，这宇宙中的人族，因何昌盛不衰。”大禹氏请求道，“我只有一个请求，将信息传递下去。”
“好。”
天生天杀，道之理也。
天地，万物之盗。
万物，人之盗。
人，万物之盗。
三盗既宜，三才既安。
如何将杀机转变成生机？
盗也。
步轩站在控制台前，双眼紧盯着面前由大禹氏扫描而来的模型，手指轻轻敲打，输入最后一行催眠指令。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现在，进入深度休眠......放松，放开所有防御，接受引导......”
模型缓缓闭上双眼，虚拟人形的光芒变得柔和，仿佛真的进入了催眠状态。
步轩继续引导，语调平静且充满自信，试图让模型进入他设定好的程序状态。
然而，就在这时，模型的光线突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阵轻微的电流波动掠过空气，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模型身体开始轻微颤动，眼珠剧烈滚动，继而无端打起寒战。
似在面对极其恐怖的东西。
大禹氏艰难开口，竭力保持镇静，“你是......谁？”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心跳缓慢而沉重，仿佛一块巨石压在胸口。
他感到浑身冰冷，眼前的世界似乎开始模糊，意识逐渐飘离，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步轩眼睁睁地看着大禹氏的人形模型开始变化，从那句你是谁开始，模型似乎渐渐被另一个东西取代。
自问自答，回复那句疑问的是一声轻柔的笑。
继而笑声变得尖利，充满恶意与诡谲，这声音如同刀刃划破夜空，刺痛着步轩的耳膜。
“马、友、青。”
“父亲——啊——好痛啊——”
此地节点的命符也开始变化，向步轩在人皮书上看到的那个符号变化。
必须制止！
一旦符号完成转变，他就会过来！
步轩动作迅速，将被污染的命符一把甩出。
看着变成烤肉状的命符，他有些愣神，大禹氏对钥匙的解释回荡在他耳边：
“可若时间能变成圈呢？因果将不复存在。”
步轩化成韩鹏鸟，遁入现实世界。
“咯吱咯吱。”
铜炉上的大鸟挥动翅膀，用香烟勾勒出身形，无肉白骨，根根分明，那飞行姿态，也如机关人偶一般，一顿一顿的让人难受的厉害。
终于，他开口接众人话题，“我叫韩鹏鸟，和亲人死别后，心有执念，后终得两全法，与亲人地下相遇。”
他道，“我喜欢跨越时间地理的执念，我因它而死，也因它而生。”
“所以，我会选择有强烈执念的人，请诸位详细讲讲自己的经历。”
女子道，“我是镜门后土氏。那年战火纷飞，世无宁日，国无净土，我的祖辈在残垣断壁间挺身而出，以肉身筑起血色丰碑，后辈绝不敢忘。”
......
步轩答，“当你再次见到我的时候，是一片树林，传说日月都照射不到的地方，有一个国家，叫‘燧明国’......”
他将女子给他讲的故事重新复述一遍，继而又道，“你会遇到一书生装扮的男子，他是自愿献祭的先贤留下的执念，经燧木转化，是通往燧木的唯一坐标，你会得偿所愿。”
“善。”女子行礼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