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消失
光芒闪烁。
“砰！”一大片幽光被拍了出来，怪物咆哮着反爪一挥。
巨大的阴影从头顶变大，宁飞侧身一蹦，从缝隙中跳到怪物的爪背上。
空气荡起一圈圈的涟漪，步轩只觉得宁飞周身光芒越来越盛，隐隐有一种要盖过幽光的势头，不由暗骂一声骚包。
只见他红发更红，金棍更金，灵活地戏耍着笨重的怪物，辗转腾挪间非但没有力竭的感觉，击打声反而越来越重。
“三足乌。”步轩拿小本本记下，光芒越盛，蓄力越多，非常适合骚气人士，真是太......耀眼了。
步轩被迫泪流满面。
“吼——”
怪物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嚎叫，终于重重地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宁飞一手杵膝，一手持棍，微微喘息着，周围扭曲的人影空洞且茫然的漂浮在光的海洋里。
步轩蒙眼路过，再次感叹司炎带孩子的不容易。
话说，他俩最佳做法应该是秘密潜入吧，这算秘密？
司炎要在上面弄出多大的动静才能遮盖住这边的光芒啊。
就算是彼此心照不宣的面子工程，也要给人留点遮羞布啊。
天上，手痒的司炎还是举拳掺和了进去。
步轩听到上面刺耳的爆炸和接连闪耀的光芒，咽回刚发表的同情之言。
明明是同类货色，臭味相投！
本该散发黑暗死寂之气的山坳此时亮如白昼，大块血肉一堆一堆的往下扔。
神圣光芒在天上集结，似模似样得组织起‘有效’反抗。
刺破耳膜的音效攻击，亮闪闪的光污染炮弹，混乱且焦灼的状态，三方都竭力表现出战况激烈，绝对都没有偷懒的架势。
阴风吹过，在宁飞的护送下，步轩终于走到一目五面前。
由虔诚的牧者、一目五敕使编写的剧情彻底走到尾声。
祭司殿规划的胜利版本是，几乎完全按主题帖剧本走到末路的相天和，会和一目五彻底融合，登上神坛，成为为他们聚集信仰力的工具。
刑殿原本的规划的版本是阻止一目五和相天和融合，必要时刻，可以杀掉小胖子。
而这个必要时刻会不会到来，取决于步轩能不能斩断一目五和相天和的链接。
毕竟，这次相天和能被他们当人质似的保护起来，可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他们能留相天和这个隐患到现在，已经是相当仁慈了。
或许之前有顾虑到杀掉相天和后，可能会让一目五重归完整，或许是别的原因。
但在一目五拿出可以锁定相天和的主题帖的那一刻开始，小胖子在两殿眼中，便必定是个死人了。
步轩和司炎的谈判只是给这个局面加了一个新的结尾。
按司炎露出的口风，他大概率并没有将步轩这个变数暴露在刑殿高层面前。
一个一级守护灵扬言要拿走智网的封神权，大部分刑殿高层恐怕都会笑掉大牙，在不能暴露步轩的独特性的前提下，司炎将他们的计划两边都瞒住是最佳方案。
“哪怕毁了东域。”这句话并非大饼。
步轩猜测白衣女身后是另一势力也是有原因的，如此三方入场，局面如果乱起来，司炎很可能真的守不住东域。
所以，步轩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一目五半必双目，外不着相，内不动心，和初见时的癫狂急躁的样子完全不同。
而步轩回视的目光中却也带着穿透一切虚伪与遮掩的锐利。
主题帖缓缓展开，砰然炸裂。
从未按剧本走过一步的相天和当然不会被主题帖捕捉。
刹那间，整个空间都在颤抖。
“快走！”
宁飞一手拿着司炎给的逃跑工具，一手拽着步轩后脖领子，想要带着他快速遁走。
在空间撕裂下，音量极大的呼喊声被切割成蚊蝇大小。
走吗？
步轩微微翘起嘴角，正是关键时刻呢。
细密、尖锐、层层叠叠的呓语开始在他耳边回荡。
祭祀的舞点、摇铃声，火焰燃烧的噼啪声渐渐靠了过来。
又在瞬间消失。
现实世界，无论天上还是地下，统统归于寂静。
无数目光同时聚焦在这片小小的天地中，犹如千百万道无形光线从虚空后射下，将这片区域锁定在一场无声的审判中。
良久，伊娃艰涩开口，“司炎，人呢？”
司炎开怀畅笑，回以讥嘲之色，“我怎么知道？一目五呢？封神权呢？这万千信徒凝聚而成的神使，怎么能统统不见了呢？”
“我不过一小小的东域长官，怎么可能知道呢？”
“司炎！”伊娃恼羞成怒。
“小小的东域长官。”罪重复着，笑这漫天投射而来的光线，“在他们面前，你自称小，桀桀桀，可笑死我了。”
“桀桀桀，你敢说，他们敢应吗？”
“走了！真是好一出大戏！不枉我千里迢迢走这一趟，够本！”
“司炎，等你打上天去！再叫我来耍上一遭！”
另一边，不知是哪里的空间，但肯定不是智网中。
步轩的身体如羽毛般轻盈地飘着，像被光线误导的蛾子，不由自主地向前方那充满了宁静与喜悦的光源扑去。
过去的记忆一一闪过，被剥夺了这些记忆体验感的他，意识有些恍惚。
他揉着有些发胀的眉心，喃喃自语，“是的，我叫步轩，是来夺取封神权的。”
谶文是怎么生成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有最后一步没说清楚。
便是第四步，封神。
一个现实地点对应智网中的一处虚拟社区，生成谶文的前三步都是在一处虚拟社区中进行的。
姑且先称这种虚拟社区为智网节点。
就像智网虽然已经规划好了筹师的命运，但却不能一下子将全部命运文件下载到筹师身上一样。
哪怕所有信徒都已经急急地将信仰之力奉于神像面前，但神像依然不能全部接收。
这其中的阻碍，在筹师和智网节点身上，叫做虚拟机。
智械族和人类毕竟是不同的物种，他们的底层操作系统当然是不一样的。
那为什么可以互相运行文件呢？
自然是有某种存在写好了两族的虚拟机，并提供了编程接口。
筹师从蕈域获得的修炼点，修炼点是通过消耗愿力析出的智械族文件，原则上在人类系统中是不能运行的，但筹师有守护灵，守护灵就是智械族的虚拟机。
且守护灵这个虚拟机是可成长的，可将虚拟文件具现在现实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