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突破皮象境
“呼——”
“哈——”
在西陇山口，溪流上游有一汪半丈深的水潭，姜生赤裸上身立于水中，每一拳打出便有三丈高的浪花炸开，潭水翻涌不断。
寒潭之水刺骨，而已经融入肌肤的横练药膏却是火辣，冰火两重天，极致的刺激仿佛熔浆坠落冰川。
吐息之间，红辣辣的背脊、腹部、脖颈滋生出丝丝缕缕的白气，体内筋脉拧动，热血一波接一波冲撞心口，仿佛要打破瓶颈！
“啊——”
深吸一口气，积蓄满胸的躁气随一声吼叫轰出，右拳悍然砸向波动不止的潭水，那一刻源源不断的劲力从脚底板渗透上来，一波接一波叠加在拳锋上。
砰——
巨响如雷、似瀑，山林鸟鸣、腾飞，惊枝雀猿猴。
唰拉拉——
飞到天上的水花像是大雨落下，再次把潭水砸得粉碎，而触碰到姜生那泛着青铜光色的肩肘、肌肉，自个又碎成水花。
“朝廷里面专制的横练膏，果然霸道，”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姜生枪锋般的目光穿透额前稀碎的水幕，盯向嘎吱作响的双拳，“仅仅一份的药效，两周时间，竟让我《天瀑拳》抵达老练层次，身躯突破皮象境，进入练皮的前期。”
之前忙于修建客栈而四下应酬，没能第一时间享受到由县尉给予、堂主奖励的横练膏。
现在一试，果然名不虚传。
心念一动，他淌水走向岸边，一把抓住刺如锯齿的小蓟草尾部，扯直，另一只手逆着锯齿方向，唰——，一把撸到根底。
摊开手，一丝皮毛没破，纹路里泛着莹莹水光，眯眼看，倒是小蓟草给刮成了光杆。
“这种能够割破筋虎境武夫老茧的草，现在连我掌心的皮都划不破了，”姜生十指虚空捏合，筋骨拉扯皮肤，好像大象皮蒙鼓一样厚实，“身躯蜕变还真是大。”
能到皮象境前期，放在整个升明县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毕竟三大势力之一的虎啸堂，明面上就只有四大头目、刘武、两大供奉修炼到了这种境界。
哪一个不是备受尊敬？
十六岁的皮象境，若是传出去只怕要轰动全城！
“一份横练膏，以炼体膏、虎筋膏、活血膏配合，差不多十五天，给《天瀑拳》提了差不多480的进度，这种效力真是恐怖，”回味起半个月来的苦练，姜生明眸中生出精光，“若是有机会再领到一份就好了。”
这种蜕变是显而易见的，之前仅仅凭借刘家常规的辅助药膏，每天花费八两银子，也才提升7点进度。
现在十五天加了480进度，每天32进度，差不多五倍的效率！
不过他也知道，横练膏乃是朝廷炼制的限量药膏，不说县衙门舍不舍得取出来作奖励，它拿出来了，那也得匹配很艰巨、重要的任务，取之不易。
哒、哒、哒。
走上岸，取毛巾擦拭身上的水液，肌肤依旧赤红，体内的血液从未停止翻涌，热燥难安，索性就换了件长裤，不穿衣服。
纵横交错的肌肉线条如同天工雕琢，随步伐而动，每一块凸起凹陷都似大地山谷的起伏，到了皮象境，这副身躯的外观气质几乎硬朗到了巅峰。
象皮虎筋，哪个入品武夫不追求于此！
他沿着溪谷往回走，噼里啪啦的伐木声、铿铿锵锵的凿石声此起彼伏，三两声口音浓郁的吆喝，上百散工围着一块翻新过土壤的平地，挖掘数个共轭的回字形大坑，打地基。
这本来有一大片阔叶林的，不过现在连树根都给铲平了，远远望去，还能看见百米外贯穿山口的宽大官道，毫无遮拦。
一位叫公输尺的匠人接手了这里的建设队伍，负责整座客栈的修建，据天仙楼唐掌柜说，天仙楼是他爹设计的，俩人都出自以匠技名扬天下的公输家。
“还真是厉害，”望着那守在回形坑边指挥调度的肌肉壮汉，姜生眯了眯眼，“一个匠人都修炼到皮象境前期了？”
前面几天还没有察觉，现在自己境界升上去，耳清目明，才发现这个从秋月小姐那边派遣来的匠人不简单，气息匀称，站姿如塔。
实际上，也可以说是天仙楼那边派遣过来的，毕竟拿到图纸后都是直接跟天仙楼唐掌柜对接，物资、工匠也是以天仙楼的名义送到这来。
为此，许多县里势力都在打探情况，来来回回派人走官道路过此地。
“吼——哈——”
一阵拳啸声由远及近，他看向依山而建的棚营，王诚带着几个换岗回来的少年练拳，打得虎虎生威！
那一声又一声的虎啸，述说其老练的拳道。
敷用剿匪以来的全部药膏，苦练半月，淋漓大汗助他堪堪突破到八品筋虎境，独一份的武道资质！
“呼~”吐了口浊气，忽然瞥见姜生回来，王诚收了拳法，喘着大气，“姜头目。”
“不错，你的《虎啸拳》练到这已经相当老练了，不过也有很大瓶颈，”姜生点头示意摆好拳架子，“若想再突破一层，需要......”
砰砰砰！
棚营里拳风更甚，在姜生的指导下，王诚眸子熠熠明亮，他只觉有一双无形大手推着自己的肩肘发力，福至心灵！
而其余的少年武夫也学着模样，纠正自己的错误，各个激情满满。
这十来个人的声势，在西陇山口异军突起，引起忙活的工匠瞩目，心中不由溢出讶色。
这哪像是县城势力的武夫做的事情？
监工还抓紧时间练拳？
不该是找个椅子躺着，抓几只山鸡圈地打斗吗？
稀世罕见。
饶是公输尺回头瞄了一眼棚营，眼神中亦然有深思之意，那个少年头目，洗了个澡回来竟已经突破皮象境。
小县城里怎么可能养出这种层次的天才？
想必是那位大人暗中扶持。
作为公输家出来的名匠，他比大部分人都清楚，这客栈图纸是两年前父亲规划好后由自己详细设计的，含义非凡，而能够成为明面上的东家，姜生绝对有被看重的潜力。
现在看他只是小地方的头目，未来说不定要称他一声姜大人。
或者姜统领。
踏踏踏......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踩断公输尺的思绪，拧眉远望，几十个伐木工双目圆鼓鼓，像是受了惊的兔子，连跑带跳从另外一座山头逃下来，大喊：“大人，大人，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