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灭生老人，踏入终极
紫袍老者目光凝视墨帝，沉吟片刻，开口道：“你说的不错，如此说来，你和其他人是不同的，你能来到这里，证明已经走通了成帝之路，我等愿与你共闯界海。”
墨帝转过身，目光直视紫袍老者道：“你不怕？”
“有何可惧？”紫袍老者洒脱的道，“既然来到这里了，便该抱有赴死的准备。”
“好。”墨帝赞赏的点头，道：“希望到时候你们还记得自己做出的选择。”
“这是自然，我们既然选择跟随你一同前去，便绝不会后悔。”另一位仙王道。
“既然如此，那便出发吧。”墨帝挥手道，他率先腾空而起，朝着远处虚空射去。
见状，几位仙王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闪烁，随后纷纷腾空飞起，跟在墨帝身旁，一道道破空声响起，刹那间，无数道身影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皆都是仙王境的巨头。
“你们，是哪一势力的修行之人？”墨帝看向几位仙王问道。
“仙域东华城秦氏。”一位仙王恭敬的答道，态度非常谦卑。
“东华城秦氏。”墨帝眼中闪过一丝思考之色，随后开口道：“我们走吧。”
“好。”诸仙王点头，纷纷释放出各自气息，一缕缕璀璨夺目的光辉笼罩浩瀚天穹，遮蔽日月星辰的光芒，仿佛化作一颗颗璀璨耀眼的星辰，悬挂于天穹上，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墨帝身形一闪，凌驾于一颗星辰上空，俯瞰着下方的浩瀚区域，他身上弥漫出的气息更加恐怖了，宛若一尊古老仙帝般，震慑万灵。
“嗡……”虚空剧烈颤抖着，许多仙王身躯也随之颤动，感受到一股强横的规则力量压迫在周身，使得他们神色苍白无比，身体摇晃不止。
他们目光望向墨帝，心脏扑通跳动着，此人，好霸道！
“出发。”墨帝低喝一声，声音洪亮，像是蕴含一缕帝境威压，在诸人耳膜中炸响开来。
诸仙王目露锋利神色，浑身沐浴无边光芒，气质卓越超凡，一缕缕仙王威涌荡而出，犹如潮水般疯狂蔓延开来，淹没浩瀚虚空，这一刻，他们的气息完美融为一体，每一人的气势，都足以碾碎山河。
墨帝踏空离去，诸多仙王紧随其后，一股股恐怖的帝念覆盖浩瀚区域，搜寻着那一线可能的成帝契机。
…………
不知过了多久，又只剩他一个人，一道悠扬缥缈的声音飘入墨帝的耳膜之中，使得他身体一阵，眼眸骤然间亮起，朝前方望去。
前方有着一座孤零零的小岛，上面坐落着一座竹屋，显然是居住在此的修士所留下的。
在竹屋外有着一块平坦的地面，地面上摆满了棋盘、酒桌、石椅等物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眼睛微眯，坐在岸边垂钓。
老人听到动静后，缓缓睁开双眼，笑着对墨帝招手道：“来，陪我杀两局。”
墨帝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随即身形飘落在岸边，目光环视周围一圈，最终落在老人的棋盘上，道：“这么长时间，还未赢过？”
老人哈哈一笑，指着墨帝对面的凳子道：“别说，还真让你给猜对了。”
墨帝笑着摇了摇头，他走到老人的对面，将黑白两枚棋子拿了出来，道：“我再帮你一次。”
“你确定？”老人饶有兴致的看着墨帝，笑容玩味。
“试试便知。”墨帝笑道，手指猛然一弹，一颗棋子呼啸冲出，携带滔天大势降临在老人面前。
老人伸手握拳轰杀而出，拳掌碰撞的瞬间，爆发出一股毁灭般的波纹，空间寸寸崩裂坍塌，墨帝身形被震退了半步，目光诧异的看了老人一眼，随即又将另一枚棋子扔了出去。
这一次，棋子速度陡然间加快许多，老人眉头皱了皱，抬脚一跺，竟踩踏出一条空间隧道，他整个人钻了进去，消失在原地。
当老人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千里之外，他抬头看向前方那颗急速砸落下的棋子，眼眸深邃无垠，手臂轻轻一挥，那棋子直接湮灭掉来。
随后他又将目光移向墨帝，只见他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道：“老夫已经不清楚这是什么纪元了，这世间竟然又多了一尊帝者级存在。”
“但是，准仙帝亦不懂天机，尔也只能走上轮回路了。”老人叹息了一声，似乎极不愿意。
墨帝看着老人的神色，眼神闪过一道精芒，隐隐明白了什么。
“走吧。”
老人话音落下，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原地，再度出现时依旧站立在原地，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哈哈哈，谁能送吾轮回？”墨帝大笑道，语气豪迈不羁，风采摄人，他脚步一跨，似一个纪元，顿时一股惊涛骇浪席卷天地，无尽的破碎的古界翻滚
咆哮，仿佛承载不住他的威压，要彻底毁灭。
墨帝继续往前而行，很快就走到竹屋前，老人正倚靠在墙壁上休息，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双眼，笑看着墨帝，道：“天机算尽，却唯独漏了一个。”
墨帝目光凝视着老人，没有说话。
“我之道乃是天地至理，岂是易算？”墨帝缓缓吐出一道声音，老人沉默了片刻，随即笑道：“的确如此。”
“这世间，没有任何人，可推演出本帝命运轨迹，包括天机，因而，本帝不需要轮回，自己便是轮回。”墨帝傲然道。
“我身何其灿烂，终是道成空。”老人忽然仰天长叹了一声，语气充斥着浓浓的悲哀之意，这句话，同样属于墨帝。
“你来界海？也是寻找成帝契机？”老人目光看向墨帝，问道。
“嗯。”墨帝点头。
“这么多年了，除我，还有三人走到过这里。”老人淡淡笑道，眼中流露出几分怀缅之色。
墨帝神色怔了怔，看向老人的目光透着几分惊讶，难道，这三人中还有活下来的？
老人笑而不语，像是故作玄虚一般。
“既然来到这里，便是缘分，你与老夫同行一段距离如何？”老人又问道，虽是询问的语气，然而言辞却很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求之不得。”墨帝爽朗道，他早就想和老人讨论一番了，奈何老人一直闭门谢客，从不参加任何聚会，因此他并非很熟悉老人。
“跟我来。”老人淡淡一笑，随即身影化作残影消散在空气中，眨眼间便来到岛屿上空。
在那岛屿上空悬浮着数一张巨大的棋盘，棋盘上布满密集复杂的痕迹，仿佛有万种变幻，蕴藏着无穷玄妙，一股苍凉亘古的意境弥漫开来，令人心生渺小感，不敢触及。
棋盘旁，那老者盘膝而坐，身穿一袭麻袍，须发皆白，浑浊的眼瞳中透着智慧的光泽，他手指轻轻拨弄棋盘，一粒粒黑白相间的棋子飞舞而起，落在棋盘上每一处位置。
墨帝站在老人身后，看着这奇特的画面，心中忍不住掀起波澜，这老者好强的手段，竟以自己的力量在棋盘上构造规则。
不仅如此，他竟能利用自身的道韵改写棋盘，这种手段太逆天了。
“大道三千，殊途同归，皆为修行。”老人口中喃喃低语。
墨帝听到这一句话神色顿时为之一颤，目光盯着老人，道：“前辈的意思是……”
“吾之道，与众不同。”老人悠悠一叹：“吾之法，乃一阴一阳，互补相济，衍生出诸多新的奥义，譬如，刚才的棋盘便是。”
墨帝目光呆滞在那里，久久没有反应过来，脑袋像是陷入一片混沌状态，这老人，简直超脱凡俗。
良久，墨帝深吸一口气，抱拳道：“晚辈受教了。”
“你可知道，吾为何会留下这些东西吗？”老人转过身，目光看向墨帝问道。
“晚辈愚钝，望前辈赐教。”墨帝恭敬的说道。
“吾的道，是一切。”老人目光平静的看着墨帝，淡淡道：“你的道，是什么？”
“我之道？”墨帝愣了下，随即目光露出一抹追忆之色，嘴角勾勒起一抹笑容，缓缓开口：“镇压天地，执掌乾坤！”
“执掌天地，执掌乾坤！”老人重复念叨了一遍，随即摇头笑道：“你的道，未免太霸道了，不过，很适合你。”
“多谢前辈夸奖。”墨帝谦逊的道。
“你可曾想过，若你的大道真正成功，你将会做什么？”老人继续问道，眼神中含有一缕笑容。
墨帝闻言神色微动，随即道：“镇压九天十地，自当横推一切敌。”
“呵呵。”老人哑然失笑，道：“你的野心，倒是不小啊！”
“小辈速退，老夫念你成道不易，你为准仙帝，如何不是这个时代的主角？在此道消身陨，实在太可惜了。”老人忽然收敛脸上的笑容，肃穆的道。
墨帝眉头挑动了下，目光露出锋芒，他能够感觉到老人对他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但却让他离去，他有些想不通。
老人见墨帝迟迟不肯离开，又道：“既然汝不退走，身死道消是汝最终的结局！”
老人的语气极为严肃，没有丝毫玩味，甚至带着几分怒意，显然，他对此事很认真。
“哈哈哈，吾为天帝，纵横九霄，何惧死亡。”墨帝狂笑道，神采飞扬，风华绝代。
“痴儿。”老人摇头苦笑道：“天帝又如何，你不该走错路，只要踏上这条路，便再无后悔之日，哪怕今日你证道帝位，明日，依旧要魂飞魄散。”
“我亦在此百万年，倒不会就此遁走。你若能平安归来，那老夫也算见证了历史。”
老人目光凝视着墨帝，他似乎，很希望墨帝继续往前，否则，他会遗憾终生。
墨帝目光闪烁不定，犹豫片刻后，他点头道：“好，我答应了。”
“吾为灭生老人，你且记住这名字，或许，后世相遇。”老人开口道。
“好，前辈！”墨帝道。
说罢，他抬起脚步朝着岛屿外踏去，一步迈出，他身形瞬息消失不见，离开了这座岛屿。
当墨帝离开后，老人神色怅惘无比，喃喃道：“希望你能成功吧，毕竟，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如若失败，或许吾投入黑暗未来中永恒沉沦。”
就这样过去了三万年，界海深处，一座座古殿浮现，彼此间建成一条大道之路。
墨帝一人独自走在大道之路上，周围云雾缥缈，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一瞬间，墨帝从这里消失，直闯界海尽头。
“这就是界海尽头吗？”
墨帝双眼凝固在那，他看到海面上空，只有接引古殿形成的大道，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墨帝在上面迈步，像是一步一个纪元，看着动作不快，然而却始终在移动，跨越一个又一个世界距离。
渐渐的，墨帝眼睛变得迷茫了，像是陷入某种魔怔般，无数岁月更替，他的神色逐渐僵硬，像是进入了梦境，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这一幕持续了许久，当墨帝清醒过来的刹那，他的眼眸恢复了清澈，接引古殿，成道的路到了尽头，墨帝望去，竟然出现一条无边长的堤坝，横在这世界的另一端！
“终于走完了，不枉此生！”墨帝喃喃低语一声，他目光环顾四周虚空，仿佛穿透层层壁垒，看到了一个又一个世界。
“这里，应该已经离开了原始古界的范畴，不过，我还能回去吗？”墨帝内心有些担忧。
堤坝后方，一片漆黑无比，不断有恐怖的黑暗飓风刮出，吹打在墨帝的衣衫上发出嘶嘶的响声，要知道这些飓风，其实是法则，是秩序，是大道符号，各种符文涟漪聚集在一起，而后疯狂浩荡，肆虐天地间。
仙王中的巨头的兵器都挡不住，在这里会碎掉，这意味着王者血肉之身承受不起。
墨帝站立在黑暗飓风中央区域，任由狂风呼啸拍打着他的身体，却纹丝不动，仿佛与黑暗融为了一体，他就那样静静的站着，像是亘古便站立在那，无论风雪如何狂暴，都无法摧毁他。
墨帝转头，看向身后遥远之地的一些岛屿，每一座岛屿上都坐落着一些巨石上，矗立于此，不知传承了多少悠久的岁月，它们虽孤寂，却坚韧，亘古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