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鬼市，有了个身份
穿过来后，暮夜在龙四城待了半年。
这半年，药庄的白驹老者，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在初冬，抵不过大寒，过世了。
死的还算安详。那天，白驹老者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胡小瑶是给房里暖炉加了点碳，走到白驹老者床边，胡小瑶忍不住哭了。
“傻孩子，哭什么。我走了，你在龙四城还有家，不要太难过。”白驹老者安慰起胡小瑶。
胡小瑶擦了擦眼泪：“我舍不得你。”
“人总要经历生离死别，我只是放心不下暮夜和你，暮夜那孩子，户籍都没有……，我真的很担心……”白驹老者说完这句话，气没了，闭上了眼睛，就这样走了。
胡小瑶哭的更大声了。
在外面收拾柴火的暮夜听到哭声，推门而入。门一开，冬日的寒风吹了进来。
胡小瑶看向暮夜：“爷爷，他走了……”
暮夜走到白驹老者面前，跪了下来，忍住泪，把白驹老者的手放进了被子里。然后，拍了拍胡小瑶的背：“别哭了，白驹老者人好，下一世，一定有福享。”
胡小瑶听暮夜这么说，擦掉眼泪，点了点头：“嗯。”
三天后，白驹老者的遗体被火化了，骨灰拿回了药庄。等着寻个好日子，把骨灰撒进大海。
白驹老者过世后，胡小瑶被接回了家里住。如今，药庄里，只有暮夜一个人住了。不过，胡小瑶会经常来药庄找他，两人关系也越来越好。
胡小瑶，家里经商，家境不错。眼看马上就要十八岁，快要到女子举办笄礼的时候了。并且胡家找了媒人，给胡小瑶说了一门亲事。胡小瑶知道后，很不高兴，闹了一架，被赶出了家门。
被赶出家门的胡小瑶，没去处，自然是要去药庄待一晚的。
大冷天的，胡小瑶围上围巾，往药庄的方向去了。
到了药庄门口，胡小瑶伸手把门推开，看到院子里面，有一间屋子点着灯，暮夜在里面。
胡小瑶眼眶热了，她走到窗前，看到暮夜有在拿着他包里的东西发呆。
暮夜的手机，已经开不了机了。包里那份暮子辰的合同，成了他的愧疚。不知道暮子晨的身后事能没能善了，他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傀儡暮岭身上，毕竟他是爸爸的傀儡，他不会让暮子晨受那种罪的。他现在真的很想回去……
这时，胡小瑶推开房间门：“暮夜哥哥，今晚可以让我住一晚吗？”
暮夜看到胡小瑶，把手机放回包里，开口：“大晚上的，不回家？”
胡小瑶坐了下来，有点想哭的说：“他们要我嫁给不喜欢的人，我不愿意。”
“有什么好好说，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明天回家，好好跟他们说。”暮夜起身，去了厨房。
胡小瑶一脸不高兴，好好说？怎么好好说。这门亲事她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对方是当地最有钱的主，家里人巴不得她赶紧嫁过去。
暮夜在厨房做好馄饨，盛了一碗给胡小瑶。她是真的饿了，几口下去，大碗馄饨没了一半。
吃完馄饨，胡小瑶开口：“跟你在一起真好。”
暮夜苦笑一下：“我连户籍都没有，跟着我有什么好？”
“我喜欢跟你在一起。”胡小瑶看着暮夜，开始表白。
“我是连一个户籍都没有的人，你……”
话还没说完，胡小瑶吻上了暮夜。
心跳越来越快，胡小瑶脸红了起来，她的唇离开了暮夜……
暮夜摸了摸自己的唇，胡小瑶是在向自己表白？他看了看胡小瑶，模样可人，有一丝心动。只是脑海里总会出现李离，这个女人故事太多，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不管如何，现在已经和他没关系了，那个婚约她亲口毁的，不是吗？
暮夜叹一口气，起身打扫自己的床榻，打算让给胡小瑶睡。
“你不用这样，我可以睡另一间。”胡小瑶看着暮夜说。
“这间暖和点，你就睡这间吧，我去隔壁房间睡。”暮夜把床弄好，拿上自己的包，去另外一间了。
留下胡小瑶在这想了一整晚，她的表白，他是接受了，还是拒绝了？
另一间房，暮夜躺在床上，从包里拿出了一颗南非钻石，这颗钻石他当时携带在了包里，跟他一起穿了过来。他想用这颗钻石，去黑市买一个身份。没有户籍，他连龙四城都离开不了。所以，明天他想去黑市逛一逛。
第二天一早，胡小瑶还在睡觉。暮夜已经起床，他把他的手机和打火机，还有那份合同，放进了一个木盒里。他拿起木盒，到了院子中的石榴树下，挖了个坑，把木盒埋了下去。
埋好后，暮夜去厨房做早餐，胡小瑶刚醒没多久，就被家里人来药庄把她给揪回家了。
路过院子，胡小瑶的大姨看到暮夜笑了笑：“她不懂事，我把她领回家教育教育。”
暮夜礼貌的笑了笑，看着胡小瑶被拎走了。
被揪回家的胡小瑶，被罚跪了。
家母的意思，等胡小瑶举办了笄礼就接着办婚礼。胡小瑶没有反驳的余地。
跪在地上的胡小瑶，心里全是暮夜。这次被家里罚的那么惨，一边哭，一边说着自己不嫁。
“不嫁？那就跪着，跪到你嫁为止。”胡小瑶的母亲严厉的呵斥道。
听家母这么一说，胡小瑶哭的更厉害了。
大姨上去劝，越劝越哭，到后来，眼泪哭没了，跪在那里的胡小瑶安静了。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要离家出走，逃婚！
入夜，暮夜拿着南非钻石去了黑市。
深夜的古城角落里，一处看似荒废的庭院在昏黄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神秘。庭院内灯火通明，一股刺鼻的药草气息和淡淡的血腥味交织在一起。推门进入，便能听到沉闷的交易声和低沉的讨价还价。
石板路上，两旁摆放着一排排临时搭建的摊位，摊主们头戴斗笠，面纱遮面，只露出一双双警惕的眼睛。他们手中把玩着各种禁药、暗器，或是展示一些罕见的珍奇异兽。摊位上，金银珠宝与古董玉器混杂在一起，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偶尔有身着夜行衣的人匆匆而过，他们的步伐轻捷而谨慎，仿佛在逃避着什么。一旁的角落里，几个身怀绝技的保镖静静地站立着，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角落，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
暮夜拿着南非钻石，在找一个适合的卖家，能卖他一个身份的。
黑市上这些身份户籍，多半是由一些被暗杀的人得来，非贵即富。有的人买了身份，拿着户籍，为了不被发现，都是大动干戈的换了一座城居住。能过一天是一天，他们知道，一旦被发现，是要进大牢的。
这道理，暮夜也是知道的，买一个身份，也混不了多久。
这时，黑市里走来了一个白无常装扮的女子，手里摇着铜铃，嘴里念着：“升官发财——，步步高升——。”
暮夜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他跟在白无常身后，走到了庭院之外。
白无常摇着铜铃，停下来了一会，这人还跟着她。她嘴角一笑，生意来了。
暮夜在白无常身后，被她念的戏文所吸引，不知不觉，来到了传说中的鬼市。
鬼市，一个在深夜里悄然苏醒的神秘之地。街道两旁的古旧灯笼散发着幽幽的绿光，仿佛引领着迷失的灵魂前往未知的深渊。
这里的摊贩们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有的狰狞，有的诡异，他们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吆喝着那些难以名状的商品。一件件奇珍异宝静静地躺在满是灰尘的木箱中，等待着赏识它们的买家。每一个交易都伴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森气息，仿佛物品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白无常停了下来，嗓音变了一个音色：“跟了那么久，做个交易？”
“好。”暮夜知道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白无常转过身问。
这白无常穿着一身戏服，打扮干净，并不吓人。
暮夜看了看她的模样，开口：“我需要一个身份。”
“身份？那你来对地方了。鬼界，有很多投胎者，都会花钱买下一世的身份。”白无常觉得这单生意她可以做。
“投胎？我还没死。”暮夜皱眉道。
鬼市，阴气重，暮夜额头上的银符亮了。白无常看到这人额头上的银符，觉得此人不简单。或许，少主可以卖他一个命盘。
命盘和户籍比起来，那可贵重很多。
命盘是一个新身份，一个可以光明正大混在夏历国的身份。
“你且跟我来——”白无常的戏腔声响起，往鬼市更深处走去。
暮夜跟在了后面，来到了一个戏院。
月色朦胧，鬼市的戏台上空荡荡的，只有那斑驳的灯光和阴森的气氛。然而，就在这样的夜晚，戏台却异常热闹，一场即将上演的戏，让所有人都为之疯狂。舞台上的演员们身着华丽的戏服，化着浓重的妆容，准备在这漆黑的夜晚，上演一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戏码。
那位少主，正坐在戏台上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