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次劫掠
急促警铃中断了一触即发的决斗。
“算你运气好！”
铁剑库丹如释重负，丢下一句场面话，急匆匆的走了。
【海鸥号】已经三周没开张了，好不容易碰见一艘落单肥羊，必须立刻汇报船长！
海鸥·亨特利很快出现在甲板上。
他一出现，原本悬停在桅杆上的白海鸥全都像受到召唤，化作两条白色“链带”，环绕在他身边。
这位船长今天戴上了黑三角帽，腰间皮带挂了两把华丽短火枪，正举着单筒望远镜观察敌情。
片刻之后，他放下望远镜，笑道：
“看来，大海女神今天终于眷顾了咱们！”
“前方是一艘克拉克船，没有挂旗帜，大概率是新大陆的走私船，我敢肯定，这艘船绝对装满了香料和金币！”
亨特利很会鼓动气氛，一时间，甲板上的呼吸声都变得急促起来。
新大陆的走私船！
我们要发财啦！
走私黑船不仅意味大量财富，更意味着，这是一艘不受金雀花法律保护的黑船！
只要不是倒霉到被当场抓获，就不用担心卫戍海军的通缉追捕。
走私商船，在海盗群体眼中，绝对是最受喜爱的三大猎物之一。
“可是，我们真能吃下一条克拉克船吗？恐怕还没接舷，就会被密集的炮弹轰成碎片！”
“船长大人，我无意挑衅您的权威，但海鸥号不是它的对手。”
一片欣喜中，黑木匠阿拉丁提出反对意见。
标准克拉克式货船，装备船炮四十八门，远超“海鸥号”火力。
对方是走私黑船，火炮数量只怕会更多。
作为一名木匠，阿拉丁很清楚【海鸥号】无法抵御如此猛烈的火炮。
“大海上，哪能一点风险都不冒！”
面对质疑，海鸥·亨特利明显不悦，深深凝视阿拉丁一眼，方才解释道:
“克拉克船笨重，我们不拼炮战，直接从船尾突入，就能躲开火炮弹幕！”
“走私船不是海军，那些船员都是软骨头，白刃战不是我们的对手。”
“我承诺，干完这一票，就回龟岛休整，金币管够！每人休半年年假！”
“但是……”
阿拉丁还想再说，却被亨特利直接打断。
“行了，大海上没有但是！公平投票，愿意冒险的勇士站左边！”
霎时间。
船只右侧只剩雷汶、马文、阿拉丁三人。
赞同方压倒性获胜。
“很好，现在全体岗位进入战斗状态！”
亨特利拍板定论，不断发号施令：
“扬起主帆，全速前进！”
“清除露天甲板易燃物，跳帮队准备，准备接舷！”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跳帮一队，安森，乔斯林，罗兰，弗雷德里……”
“跳帮二队，马文，阿拉丁，雷汶……”
【海鸥号】正全速航行。
作为水手长，铁剑库丹挨个点名，挑选出跳帮队员。
雷汶被念到名字，抬眼正对上铁剑库丹戏谑的脸。
跳帮属于先登，死亡率极高，让一个厨师跳帮，显然是不合常理的
但作为水手长，铁剑·库丹有这个权利。
不等质问，一声巨响便在海面炸开。
“遭到炮击——”观测手惊恐大吼。
一颗炮弹呼啸而来，砸中距离船舷不足半尺的海面。
发觉逃不掉，克拉克货船主动降了半帆。
竟是打算通过密集的火炮弹幕，直接撕碎【海鸥号】。
舰尾炮喷出橘红色火焰，实心炮弹旋转尖啸着，
砰——
经过校准，这一次，滚圆的弹头正中海鸥号，瞬间砸出一个大洞，掀起巨大烟尘。
木屑纷飞，实心炮弹携带巨大动能，在甲板上犁出了一道深深沟壑。
几个海盗躲闪不及，直面炮弹，瞬间化作一团血雾消散。
“加速加速！”亨特利大喊，“都不要怕！我来干掉炮手！”
只是一架尾炮开火，都难以招架。绝不能让侧舷主炮有开火机会！
舵手死命转动舵盘。
【海鸥号】仗着轻便优势，死死咬住了货船尾部，没有暴露在主炮火力射界内。
炮火呼啸，两艘船只的距离逐渐缩近。
距离抵达一百米内，已经到了火枪有效射界内。
密集如炒豆子般的枪声响起。
雷汶以几个木箱和酒桶作掩体，耳朵都快被枪声震聋。
身边，有几个大胆海盗探头对枪，下一刻就被枪弹精准爆头，红白脑浆淌落一地。
精准而密集的排枪火力，令海鸥号全员窒息。
“完蛋，走私船哪来的褐贝斯火枪！”
雷汶旁边，被拉壮丁的马文双手捂着耳朵，满脸哭丧。
这伙走私者装备太豪华了，不但炮多，竟然还能搞到军队特供的褐贝斯火枪！
海盗装备的短火铳，面对褐贝斯火枪，简直和废铁没区别。
唯一的好处，或许就在于，它们船上似乎没有超凡者坐镇，这是【海鸥号】唯一制胜的关键！
“审判鸥群！”
船长亨特利显然明白这点，随着一声愤怒爆喝。
天空之上，上百只海鸥盘旋直下。
每一只海鸥身上都泛着红光，如同俯冲的隼式战斗机，向克拉克船发起俯冲。
走私船炮手猝不及防，全都被啄瞎双眼。火枪队更是不堪，整条射击线列硬生生被啄出来巨大裂口。
即便是一名最低级别的【荒野序列九·训鸟师】，在对付普通人时，亦如神明般不可战胜！
趁此机会，海鸥号鼓满帆，舰首撞角狠狠撞在克拉克船侧舷上。
克拉克商船侧倾，甲板上瞬间摔倒一大片。
“跳帮！”
“为了鲜血和荣耀！”
铁剑库丹叼着两柄刀，抓住一根缆绳，直接荡到甲板上。
双持弯刀挥舞如风，瞬间划破多名走私者咽喉。
跳帮队接踵而至，搭配亨特利的审判鸥群，瞬间在克拉克船上撕开一道口子。
刀剑与火枪齐鸣。
每一秒，都有数条鲜活生命消失。血腥气弥漫整片海面。
“雷汶，要不咱们就在这儿躲着。”
“就说，就说…对，就说被大炮震晕过去了！”
海鸥号上，“跳帮预备队员”马文哪见过这血腥场面，躲在酒桶后瑟瑟发抖，连弯刀都拿不稳。
“雷汶，雷汶！你在听我说话吗？你去哪？！”
“你真要去战斗？你疯了？”
“等等我！”
……
……
海面上，硝烟裹挟着血气。
红刺剑拨开一柄弯刀，精准扎进脆弱的咽喉中。
面前，一个黑皮走私者重重摔在甲板上，目光充满不解与惊恐。
他可是金雀花军团的尉官，是有望晋升【巨像序列】的天才！他怎么会死在这种地方？并且还是死在一个菜鸟手上？
出发前，查理斯勋爵明明说过，这是个很简单的伪装任务！
他挣扎着身躯，空洞地张合嘴唇，试图说些什么。
然而，咽喉被刺穿的他什么也说不出。
大团大团的粉红色血泡从嘴里喷出，迅速带走他仅剩不多的生命力。
这位海军天才少尉，不甘死在了甲板上。
雷汶精疲力竭倚靠在一个空桶旁，贪婪的吮吸着不洁的空气。
他的右肩位置，也有一道狰狞刀伤。
黑皮走私者的刀法并不精妙，但却带着一股难言的肃杀之气。
招招都很朴实，却都直奔要害，凶险无比。
硬要说的话，不像是剑术，更像是返璞归真的杀人技法。
这个世界里，当个普通走私者门槛都这么高？
“幸好杀掉红发卡尔后，得到了一门海浪剑术，”
雷汶大口呼吸，又掏出一块蓝纹奶酪，放入口中咀嚼，拼命榨干细胞每一份潜力。
【海浪剑术重铸（7/12）：重铸完全后，彻底精炼为自身剑式】
战场险恶，但同样也是磨砺剑术的最好地点。
有蓝纹奶酪相助，他能够始终保持体力充沛。
不断战胜强敌，剑术造诣也自然愈发纯熟。
“你杀了我哥哥！该死的混账海盗！”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冲出来另一个黑皮走私者。
他更加高大健壮，古铜色肌肉虬结，弯刀上还沾着新鲜的血液。
见到哥哥的尸体，再看瘫坐的雷汶，这黑皮大汉瞬间双目赤红，暴怒道：
“该死的混蛋，拿起你的剑，我以战神之名，承诺只用右手，要和你公平决……”
话音未落，一团褐色辛辣粉末扬出。
黑大汉下意识闭眼，脚步速退。
砰——
一声枪响。
黑大汉一个铁板桥下腰，枪弹堪堪从他眉梢擦过，嵌入身后木墙上。
“雕虫小技，我可不傻！你以为我会不防备你掏枪？”
黑大汉志得意满，炫耀道：“现在，我会让你死得很……”
话音未落，又是砰砰数声枪响。
足足四五颗弹丸连续射出，将黑大汉彻底轰成了筛子。
雷汶解开衣衫，露出四五只短枪。
黑大汉能躲过子弹，显然在意料之外。
不过。
谁说我只带一把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