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家父海瑞,贺表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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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清流领袖

送别了海中适等人后,时间轻巧巧地来到了三月,这一月注定是不平静的一月,因为徐阶和高拱二人的争斗更加凶恶了。

京城,高府,书房。

穿着素袍的高拱坐在一方书案后,面色沉郁,眉头紧皱。

他的心情很不好,因为这段时间以来,朝中有许多言官纷纷上疏弹劾他,说他跋扈、恃宠而骄、欺压同僚、公私不分、挟私报复等等,凡是能够想到的罪名几乎都往他身上扔,好似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一般。

以至于高拱不得不接连上疏自陈,向隆庆帝表示自己绝对是清白的,隆庆毫无疑问是相信他的,每次收到他的自陈都表示:卿别担心,朕是相信你的。

然而长时间下来,隆庆也被这些言官弄得疲惫不堪,每天睁开眼处理奏疏,翻开一看就是某某某上疏弹劾高拱,再翻开下一本,又是某某弹劾高拱。

搞的隆庆这段时间根本不想处理奏疏,只想待在后宫和自己的妃嫔们玩耍……

“这样下去不行……”高拱说道,“我们太被动了,徐阶几乎不用出手,他麾下的言官就将我们逼得连连败退。”

站在高拱对面的一人道:“师相,莫不如让我上疏弹劾徐阶,或许会有些成效?”

此人名叫齐康,乃是高拱的门生,现任广东道监察御史一职。

高拱沉吟片刻,摇头道:“暂时不急,徐阶几个儿子的罪行还在搜集中,等搜集好了你再一并上疏弹劾徐阶。”

齐康急道:“可如今就看着欧阳一敬等人大放厥词吗,长此以往,恐怕师相麾下离心离德啊。”

不做反制,亲信属下看不到斗赢徐阶的希望,很有可能背离高拱,就算他们不反水,当个哑巴不上疏为高拱说话还是没问题的。

高拱也知道这个道理,思虑道:“内阁中如李子实、陈逸甫、张江陵都不愿参与进我和徐阶之争,百官尤其是言官大多倾向于徐阶,我们如今无人可用啊……

不对!其实还有一人,若是此人能上奏弹劾徐阶,或许能够逆转局势,至不济,也能帮我们稳住势态!”

齐康诧异道:“师相说的是何人,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在现在几乎满朝倒拱的局势下,谁能帮助高拱翻转局势?

除非内阁里李春芳、陈以勤和张居正全部倒向高拱才行,但这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的。

李春芳是和稀泥的老高手了,从不参与党争,主张和气生财,陈以勤和张居正各有心思,两人都是既不愿帮徐阶,也不想帮高拱,唯独只有郭朴这位小老弟一直在帮高拱说话,否则高拱现在只会更狼狈、难堪。

“我且问你,今时今日,清流的领袖是谁?”高拱说道。

齐康毫不犹豫地回答:“自是徐阶徐华亭。”

嘉靖死后,徐阶通过拟写“罪己诏”之事赢得了无数官员的尊崇,被认为是救时良相,再加上徐阶向来笼络言官,所以他的确能够称为清流领袖。

“非也!”高拱起身,在书房中负手踱步,缓缓道:“如今天下清流的领袖,不是徐阶,而是备棺上疏的海瑞海汝贤!”

“是了!海瑞才是清流之首!”齐康拍了下脑袋,反应过来。

这几个月里海瑞几乎没有对徐高二人的争斗发过言,平日里只待在官署默默办公,以至齐康都快忘了这个人。

高拱说道:“若是海汝贤能出言为我分说一二,各科道官员必不会疯了般弹劾我,局势则向好矣。”

齐康迟疑道:“可之前海汝贤被先帝下狱,最后得活,徐华亭是出了大力的,有此恩情在,海汝贤会帮师相您说话吗?”

高拱说道:“如果海汝贤想帮徐阶,那么早早的就上疏弹劾我了,但他至今为止未发一言,恐怕另有内情,不排除他心向我的可能。”

齐康觉得高拱说的有点道理,如果海瑞真的更属意徐阶,怕是早就疯狂上疏怼高拱了,哪能忍到现在还一言不发。

齐康道:“不如我择一时间上门拜访,探探海汝贤的口风?”

高拱道:“此事宜快不宜迟,就今夜,你去拜访一下海汝贤,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他的确心向我,便请他上疏弹劾徐阶!”

在高拱看来,海瑞无论如何是不可能两不相帮的,你海瑞又不是位高权重的阁老,凭什么在徐高之争中保持中立?

清流领袖可不是好当的啊,在这种斗争激烈的情况下,身为清流领袖更应该冲锋在前,否则久而久之,你这领袖的名头也就保不住喽……

齐康应道:“学生这便去办。”

出了高府,见天色逐渐黑下来,齐康吩咐车夫道:“去正西坊二条胡同,海府。”

车夫应了声,驾着马车赶去海宅。

花了一刻钟,马车稳稳地停在二条胡同海宅的大门前。

齐康掀开帘子下了马车,理了理衣裳,走上前敲了下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门子露出头来,疑惑道:“敢问足下是……”

齐康神色微倨道:“回去禀报你家老爷,就说广东道监察御史齐康前来拜访。”

门子被他这名头惊了一下,连道:“俺这便去回禀老爷。”

齐康淡淡地嗯了一声,负手站在门外等候。

没多久,门再次打开,然而出乎齐康预料的是,前来迎接他的不是海瑞,而是一名个头不甚高的小少年。

‘这是海瑞的长子海中砥?’齐康一瞬间便猜了出来,‘只是海瑞明明下了值,为何却让儿子出来迎我?’

想不通,齐康准备抬步走进海宅,却见海中砥微微一笑,作揖道:“齐御史请回罢,家父恰好病了,不能与君相见,实在对不住。”

齐康抬起的左脚僵在了半空中,良久,他收回左脚,低头俯视着海中砥,神色不愉道:“令尊病了?今日我在朝中可是看到他神采奕奕啊!”

海中砥温和道:“许是今夜太凉,家父在下值的路上受了些许寒气,回到家后便咳嗽不止,小子刚才还在为家父熬姜汤呢。”

“好!好一个寒气!好一个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