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典当行
“罗先生摸了这盘龙的额头，有发现什么吗？”
周泽成见罗浩摸完后就静静站在一旁，忍不住出口问道。
“说眼睛没错，说额头也没有错。”
大家一听罗浩这话，以为他是在和稀泥，不过后面的说法倒也让大家觉得有几分道理。
“这额头和眼睛部位本就是一体，依我之见，虽然这盘龙陛石原本是由一整块水磨大青石制成，不过这块青石的不同部位，材质上也存在差异，而眼睛和额头这块区域，正好是石料中材质最为上乘之处，匠人在雕刻时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并加以很好的利用，让这件盘龙石雕成为能够传世的精品之作。”
罗浩没有说的是，盘龙额头和眼睛所在的部位恰是这块大青石中孕育出的一小块灵性精华之所在，工匠在雕刻盘龙的眼睛时，两颗眼珠子下面正是包裹着灵性物质的那层石膜，而石膜中已经带有少许精华，自然足以让盘龙的双目显得威势不凡，灵韵十足。
当然，若是石雕匠人在雕刻眼睛时再雕深一厘米，很可能会破坏石髓外部的石膜，而石髓中的灵性物质也可能随着时间流逝而逸散殆尽。
想到这，罗浩也不由佩服匠人技法的高超和老练。
虽然当初雕刻石雕的民间匠人不一定如罗浩一般能够感应到这块大青石中存在的灵性物质，但是凭借着对石料材质的把握，再加之以纯熟老练的技艺，才能做到这一步。
等众人参观完盘龙石雕，已经十一点多了，县府旅游局的方科长说已经订好了午宴，邀请大家前去。
“谢老，何不邀请这位小罗先生和我们一起去赴宴？”
方科长见罗浩正向谢老告辞离开，说了一句。
谢老望向罗浩，想征求他的意见。
“家里还有事，确实得先走了。”
罗浩诌了个理由婉言谢绝。
和谢老等人告别后，罗浩骑着自己的电动小毛驴扬长而去。
总体上，武庙一行，让他心中稍定。
可见灵材虽然难得，但也不是没有。
天下之大，用心寻觅，总会有所收获。
........
下午两点多，罗浩骑着电动小毛驴停在了县府大街处的一家典当行门前。
他拿出手中的一张小票对了对上面的典当行名称，确认无误后，迈开步子入内。
罗浩家中原是有一件从曾爷爷那一辈传下来的海柳摆件，以前常摆放在家里小客厅的架子上。
海柳被很多人叫做黑珊瑚，本是生活在海底岩石上的一种海洋动物，因其枝条纤美，如同陆上的柳树枝条，故而取名为海柳。
听老爷子说，原是家里先辈出海时偶然打捞到了一截海柳，见其姿态曼妙，颜色质地也不多见，不舍得卖了，后来请岛上的匠人雕刻成摆件，也这么传了下来。
这件海柳摆件说起来也就百年历史，不过却是罗浩爷爷的心爱之物。
老爷子在世时，每两三个月都会给海柳摆件涂抹桐油或者补蜡，所以在罗浩自小的印象里，那海柳摆件总是包浆油润，富有光泽。
如今，海柳已经濒临绝迹，显得愈发稀有珍贵，加之海柳还是一味中药材，故而海柳及海柳制成的工艺品也被很多人作为收藏品，市场价值被不断开发出来。
两三年前罗浩父母双双出海后未归，老爷爷为了雇船出海寻人，把家里的海柳摆件拿出来典当以筹措资金。
当时老爷子凭着海柳摆件从典当行拿了万把块钱。
现在老爷子已经作古，罗浩想着来典当行问问，看能否寻回那海柳摆件，也算全了一番念想。
说起来，这也是罗浩第一次进典当行，这家典当行的装修风格和空间布局也是颇有行业特色。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块一人多高的木制大屏风，俗称“遮羞板”或“遮丑板”，意在使街边行人无法直接窥视到店内的情况。
那屏风的主体结构分为四扇，每一扇木屏风上对应着梅兰菊竹四君子，雕刻图案也属常见。
绕过屏风，便是典当行的柜台了。
一抬眼，便能见到典当行柜台上坠着一副硕大的“蝠鼠吊金钱”符号，这副“蝠鼠吊金钱”通体由黄铜浇铸而成，店家还在上面配了个小灯泡，灯光一照直晃人眼，极为醒目。
蝠与“福“谐音，而金钱象征着利润，同那招财猫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家典当行的柜台设置得高于人体高度，目测之下接近两米，这也是这一行的惯常做法，若有人需要典当则需要高举典当物，故而柜台上的接待员也称为“朝奉“。
罗浩走到柜台附近时便听到一阵细细的鼾声。
他用神念朝柜台上一扫，发现柜台上趴着一位五六十岁的黑瘦老头，看样子正在午休。
罗浩用两三根手指头在柜台边轻敲了敲。
一阵巨大的敲击声从柜台陡然传入耳内，那黑瘦老头被惊得浑身一颤，醒了过来。
黑瘦老头带上老花镜，提起臀胯稍稍离座，身体前倾，看到了柜台下站着一年轻男子，便问道：
“小伙子，是当还是赎啊？”
“辛苦帮忙查查这个小票里的典当物是否还在店内？”
黑瘦老头从罗浩手中接过小票，看了看上面的出票日期和编号，往电脑上一输，相关信息便跳了出来。
黑瘦老头看完后屁股啪唧一坐，慢悠悠地开口：
“小伙子，这小票当时典当的是一件海柳雕摆件对吧？当时约定的是一年内是赎当，一年内付清本息可以原物赎回。一年期满过五日，如果没有赎回就自动转为死当了。现在已经过期一年多了，已经不能赎回了。”
“请问那典当的海柳摆件是否还在店内？”
“这个我倒不清楚。既然已经转成了死当，那么典当行怎么处理就跟别人无关了。”
“你们老板是否在店内？家里老爷子以前和你们老板也算认识，我顺道来拜会一下。”
罗浩想起老爷子曾说过和典当行的老板以前认识，直接找老板更方便一点。
“这样啊，我打电话问问。”
黑瘦老头拿起柜台上的座机，接通后说了几句。
“老板在二楼喝茶，你从这边左转直走，看到楼梯后就可以上到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