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又被欺负啦
盛夏的午后,正是太阳最烈的时候。
道路两旁的树上,知了在放肆的叫着,好像在控诉这炎热的天气,老槐树在太阳的照射下形成树荫遮盖住小路,远远看上去,似是给这炎热的天气增加一丝凉意。
安静的午后,安静的校园,除了蝉鸣一切都显得很静谧。
“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教学楼的安静。
三楼东侧的厕所内。
某扇隔间的门裂成两半,地上横着断成两节的拖把,木柄的那端还在咕噜噜的滚动着,碰到墙壁才停下。
三个女生一脸惊恐的贴着墙壁,像是受到了惊吓,在她们面前的是浑身湿透的余沫。
这种恶作剧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余沫似是已经习惯,一切的源头,好像是从她拒绝那个所谓校草的表白开始。
“这种无聊的把戏,你们到底还要玩多久?”
余沫揪着上衣的水,一边冷眼看着眼前的三人,
“古玥难道没有提醒过你们,我从小练武吗?你们以为一个拖把就能困住我?”
余沫缓缓向三人靠近。
余沫根本不用思考是谁的手笔,这三人从来都是古玥那个小团体的,以她唯首足瞻,就像那些普遍的校园暴力一样,或许在余沫看来,这些小把戏在她这都算不上是什么校园暴力。
她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余沫不理解的是,自己好像从来都没得罪过古玥,难道就因为拒绝了那个人的当众表白?而她正好喜欢那个什么所谓的校草?
真是愚蠢又幼稚。
“回去告诉她,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看在从小就认识的份上,我不计较,再放她一马,再有下次,不管是这种把戏重来也好,还是其他什么也好,我不会再客气,如果她不想被赶出古家的话,就继续。”
三人紧贴着墙壁,缩在一起,确实是古玥让她们这么干的不错,只是也没人告诉她们,余沫有这么大蛮劲啊?平时看着不是很好欺负的吗?也是看着前几次她都忍气吞声的,以为这次一样好欺负呢…谁知道…
余沫拖着湿漉漉的身子走出厕所,顺便一脚踏碎了被她们扔在地上反扣着的塑料盆,以示她现在的愤怒。
要怎么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呢,生气的同时又觉得有点无奈。
正准备下楼往宿舍去,迎面上来一人。
“沫沫,你怎么又被欺负了?”
来人是余沫的室友段雨晴,伸手想扶又不知道能扶哪里,中午回宿舍没看到余沫,发信息也没人回,怕是又被谁锁在哪里了,赶紧来教学楼这边找,果不其然。
“没事,习惯了。”余沫苦笑。
“又是古玥?”段雨晴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做的好事,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别告诉我又是因为那个陈浩!”
“谁知道呢,快回去吧。”
余沫耸耸肩,实在不想细究到底是因为什么,再有下次自然不会客气,反正自己是个神经病,也是公认的。
这一身透湿,要说她是掉进学校后边河里了都不为过,不过话说回来,也不是没掉进去过。
回宿舍迅速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余沫所在的学校是A市有名的贵族学校一—圣朵玛丽贵族学院,所谓的宿舍也是精装的两室一厅,是学校专门建来给各位少爷小姐们住的,不过住校的人不多,大半也还是选择走读。
余沫,曾经也是所谓的大小姐,但也只是曾经了。
洗个澡出来,段雨晴正在客厅优哉游哉的追着剧吃零食,看到余沫,马上放下零食屁颠屁颠的挪到余沫身边。
“沫沫,妈妈让我们晚上回去吃饭,正好下午没课,咱们下午去逛街呗,逛完直接回家。”
“不要。”余沫拒绝的格外果断,“我下午晚上都有兼职要做的。”
“哎呀,那个兼职有什么好做的呀,爸爸每个月都往你卡里打钱,生活费学费都不用管的,你没必要做兼职的,再说了,你爸妈……”
段雨晴话说到一半也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连忙止住了嘴。
余沫也是一怔,她能猜到段雨晴后边的话是什么,爸妈留下的遗产也够活到毕业,甚至未来十几年的口常生活都是绰绰有余的。
“对不起啊沫沫,我说话不过脑子的,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段雨晴察觉余沫脸色不对马上道歉,生怕余沫伤心了。
余沫摇摇头,表示没什么。
看余沫没事,段雨晴也就放心了,马上又搂住余沫胳膊,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的撒着娇。
“诶呀~好沫沫,你都拒绝好多次了,爸妈每次都想你回去的,他们都想死你了,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吧,再说了,我哥明天就回来了,你也很多年没见过他了对吧,我们一起去接他嘛~好沫沫~回去吧~要不我让妈妈亲自请你回去了!”
“好好好,怕了你了!”
听到段雨晴提到她哥,余沫的心不由得颤了一下,那个人,好像是很多年没见过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已经记不清了。
八年前,爸妈带着余沫回老家的路上出了车祸,车子翻下了山崖,段家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在车厢严重变形的情况下,余沫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段家和余家本是世交,段雨晴的父亲段修远曾经师从余沫的外祖父江天鹏,也是余沫妈妈的师兄,严格意义上说,余沫喊一声舅舅也是情理之中的。
那次车祸后,余沫整整躺了三个月,不仅身体上受的伤,精神上也受了很大的创伤,以至于她自己不愿意醒过来。
段家也是在余沫醒了以后稍微恢复了一点才举办的葬礼,于情于理也得让余沫送他们最后一程。
葬礼之后,余沫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来,没人知道她在里面做什么、想什么,这对于一位年仅12岁的孩子来说,无疑是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创伤。
车子翻下山崖的场景,一次次出现在余沫的梦里,那几年,几乎每天都是从噩梦中惊醒,场景不断重演,悲剧也在不断重演。
就像是拿着刀,不断的反复的划破那道尚未愈合的伤口。
自那时起,余沫的精神开始逐渐出现问题。
段家夫妇更是心疼余沫这个孩子,在和江天鹏反复商讨之后,将余沫接到了自己家里,才十几岁的孩子,怎么能没有人照顾呢,自己也有年纪相仿的女儿,两人做个伴也是好的。
段逸麒好像也就是这个时候进入到她的生活中,自此便再也没办法从她心里剥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