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怎垂头丧气?
贺遥知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阿兄是不是觉得他们太幼稚了?所以才不愿意和他们继续待在一起。
苏永信也是这时才发现贺景珩离开了,咂咂嘴,冲着贺遥知说道,“贺兄从小就不愿与我们一起玩,没事的昭昭,我一直陪你。”
确实,阿兄小时候也不与他们一起玩闹,偶尔出现,也都只是为了带她回家。
这次都不带她了。
“昭昭别伤心,我们俩也能玩得很开心!就像前几日一样!”苏永信安慰她。
“嗯……”
她尽力甩开所有的坏情绪,垂头重新捧起雪捏成圆状。
“咚——”一个没拿稳,手里的圆球溜了下去,瞬间又变成了一堆散开了的雪。
“怎垂头丧气?”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贺遥知错愕回头,见到了手里拿着软毯子还有小木椅的贺景珩。
委屈消失不见,化作过后的酸涩,她猛然站起身扑到他怀里,眼眶湿润,“呜呜阿兄……”
“嗯?”他将手上的木椅随手扔到地面上,抬手轻轻回搂她,“怎么了?他欺你了?”
“……!?”苏永信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是……是我!?
请苍天辨忠奸!到底是惹哭昭昭啊?首先第一个就可以排除他苏永信吧!他哪里舍得啊,方才还一直安慰昭昭呢。
贺遥知摇摇头,也给不出来什么理由,她总不能真的说,因为担心阿兄嫌她幼稚所以她哭了罢?
更丢脸了。
苏永信还在寻找原因,视线触到眼前散开了的雪球,豁然开朗,赶紧解释,“是昭昭的完美雪球碎开了!不是我欺负昭昭。”
因雪球?
贺景珩诧异地看她,她更臊了,彻底把脸藏他怀里,呜呜永信还不如不解释呢,显得她更加幼稚和无理取闹了。
怎么会有人因为雪球碎开了就哭啊?
三岁小孩都不会这样……
“好了。”贺景珩抬手蹭了蹭她的脑袋,“阿兄帮你做。”
“我也可以帮!”苏永信自告奋勇。
“嗯……”
虽然丢人,但没有比这个还能顺着杆子往下爬的借口了。
她正要做回到原先自己的位置,却被他先一步拉住,接着往地面上放下他刚刚拿过来的垫子,才让她坐下。
“别冻到了。”
虽然穿的衣服已经足够让她保暖,但坐在雪地上,难免还是会受凉。
软乎的触感让她心中有增添了许多感动,抱着他的手臂,脸颊抵过去蹭了蹭。
还是头一次,阿兄会纵容她玩,但不止一次,在纵容时注意分寸。
苏永信自愧不如的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还是做得不够好,没有注意到昭昭的感受,他大男人不怕冷,但昭昭会被冻到。
这些天他居然丝毫没有想到这一点。
怨不得昭昭只对着贺兄撒娇,这般贴心。
也好想得到昭昭的撒娇……脸颊软软的……
他还扁着嘴在胡思乱想,方才被贺景珩随手扔下的小木椅现在已经递到了他面前。
“别坐地上。”
“……”苏永信惊诧地看向他,居然、居然是拿给他的!?
“谢、谢谢贺兄……”他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
原来贺兄没有讨厌他么?
原以为贺兄打小就不欢喜他,所以才会对他一直板着张脸,也不给他跟昭昭玩,现下居然愿意给他带一张椅子。
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阿兄坐这。”贺遥知主动挪出一半的垫子给他。
“不用,我……”
话说一半,对上她眼里的希翼,又咽下,到底是坐在了她的身旁。
所幸,带来的垫子够大。
小丫头还生怕挤到他,愣是还要往旁边挪,下一秒就被他捞了回来,“好了,我够位置。”
“哦……”她戳了戳手指,低头开始玩雪。
苏永信已经揉出来了一个大雪球,欣喜地递给她,“瞧,比昭昭方才的还要大,莫要伤心了。”
她咬了咬唇,接住,“谢谢永信……”
贺景珩望了眼,又收回视线,从地面上拾起来一手雪,然后将它们融在一块,慢慢的弄出来一个圆形。
递给她。
眼睛睁得亮晶晶的夸赞,“好圆呀!”
简直就是标准的圆球。
听到了夸赞,某人唇角轻轻勾起,接着堆下一个。
“昭昭,我们去挖红薯!”苏永信提议。
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
“好!”她将手上沾了的雪拍下便,起身跟着他小跑过去。
等她端着两根飘香圆滚的红薯回来时,发现,她堆的那个小雪人旁边,多了好多个圆滚滚的雪球。
这些,都来自于阿兄的手。
她头一次觉得,阿兄跟可爱这个词,是搭边的。
心都要被软化了!
吃了两大根红薯的小姑娘在饭点的时候也没少吃,主要是因为阿兄来了,祖母又做了一大桌的好菜。
把苏永信也留下了。
看到她食欲大增,贺景珩才彻底相信这段时日里她有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没有饿着肚子。
抬手给她夹了鸡翅,细心叮嘱,“慢慢吃,别噎着。”
“嗯!”贺遥知重重点头,往贺景珩夹过来的鸡翅上咬了一口。
苏永信见状,也学这样子给她夹肉夹菜,“昭昭吃多多,还在长身体呢。”虽然好久不见,感觉她又高了一些,但与他对比起来依旧小小的,所以应该吃多一点。
“谢谢!”她照单全收,框框开吃。
万亭兰看着他们三个相处得其乐融融的,一个是爱护有加的兄长,一个是自小长大的伙伴,她这小孙女命好,遇到的都是好人。
景珩成亲,想来也快到昭昭了。
与其便宜了外头那些不知好赖的,倒不如试着撮合撮合昭昭与永信,这小子好歹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知人知面也知心。
而且学业有成,再过两年,说不定能科举高中呢,是个有仕途的孩子。
万亭兰试探着开口,“信儿,在书塾可有欢喜的姑娘?”这个年纪,也该情窍初开了。
刚咽下一口饭的苏永信险些被呛到,脸都憋红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
贺遥知也好奇,歪着脑袋问他,“永信,有么?”
这几天没听他提起过,但作为好朋友,她觉得自己应该也有一丢丢的知情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