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徐州之行(上篇)
五月初十的清晨,‘南一’、南栀二人离开房门,来到大堂,‘南一’唤来小厮,“小二,来壶茶,一屉包子,再来几个小菜。”
“好嘞,客人请坐,小的稍后就来。”小二擦拭遍桌椅就请南一、南栀入座,他去厨房备餐。
“一一姐,此地距离这吴家庄应该不远了吧?”
“按照地图上,是不远了。”
“贵客是打算前往吴家庄?”小二端着餐盘过来。
“正是。”看着小二忌讳的表情,似乎这吴家庄发生了事情。“该不会这吴家庄发生事情?”‘南一’问道。
“没,没没,小的可什么都不知道,小的建议贵客们还是改道吧!”
南一与南栀互看一眼,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这样吧,你若告知于我,这锭银子就是你的,如何?”
小二纠结下,还是接过银子,“这吴家庄三公子英年早逝,吴家家主病危,大公子、二公子在分家产,如今正闹着呢,昨夜被拆那家布坊正是二公子的,今早二公子就派人去大公子赌坊闹事,现在那群人全被太爷关起来,这才有了片刻的安宁。”
“去世?”蹊跷,南一看向南栀,“看来,咱们得尽快前往吴家才是。”
“可老龙让咱们等他,咱们若是先去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一会儿传信给他。”
五天前,老龙接到四管家齐七的信,说是已经找到莫时,但他性格大变,且记忆全失,完全不记得之前的事情,无可奈何之下请龙老出面救治,因而暂且无法与我们同行。
一天后,‘南一’、南栀化成大夫、侍卫模样前往吴家庄。而此时的吴家庄却异常安静,吴家的管家接待‘南一’、南栀二人,“听说,是你二人接过榜单?”吴家管家吴二打量着眼前男子,男子虽有带有些女子的柔弱感,且双眼透着清澈,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正是,在下师从云间月,家师与吴家曾有一段渊源,前些日子听闻吴家老爷久病不愈,特派我等前来。”
“云间月!先生快快有请,家主几天前还提到,今日会有贵客临门,让老奴在门口候着。”
‘南一’与南栀互看一眼,甚是奇怪。南栀问道:“你家家主可会占卜之术,竟能知晓我二人今日来此?”
“客人往这边走,过了这长廊就到内院了,我们家家主还真会一些占卜之术,家主年轻时曾在太学鉴偶遇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也就在那一年我家家主开始名震九州。”
‘南一’看着吴管家一脸自豪中介绍他家家主,说明那个人或许真的如传闻一样,可为何他的儿子们却是不学无术。“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那段时日应该是孝文帝刚即位,经济、政法都在如日中天的实行变革中,稳中求变是那段时间倡导的方针,也因此在京都掀起大批文人治世开放性言论,你家吴老爷那时发表一篇关于农业经济改革的言论受到大批人关注。”
“正是,但好景不长,此言论受到贵族们弹劾,说家主年少狂妄,妄想改变朝政,更有甚者说家主有叛逆之心,家主为表忠心将吴家大部分家产捐献给国家,君主这才放过家主,允许家主回家种田。”
‘南一’接着说道:“时隔五六年,戚家军惨遭奸人诬陷,陷入危难之中,据闻是你家家主力排众议护着戚家军,顶住君威,可过了没多久又传出消息说戚家军路过徐州狼山,不知为何十万大军竟全军覆没,无一人幸免。据闻君主曾派人多次调查,依旧无果,成为悬案,而这狼山也成为如今的鬼山。”
见吴管家听到‘南一’提到狼山,面上竟显出悲伤之情,“那时的情景老奴至今还记得,尸体铺满整座山的官道之上,原本家主正在府中等候戚家军众人,怎料接到徐州守卫军的汇报,急忙赶去,为迟已晚,戚家军十万大军无一人幸免。”
“到了,请贵客稍后,老奴这就请小姐过来。”
见吴管家离开,南栀拉着‘南一’低声问道:“这吴管家所说的完全不通,这狼山距离徐州城内并不远,如果是当夜遭到伏击,声音绝对不小,怎么会如此后知后觉?”
“事有蹊跷,不过咱们的重心还得放在三公子身上。”
“嗯。”
片刻后,一蓝衣女子走进堂屋,此女子粗看有二八年华,头戴珠钗,脖子上挂着金锁,金锁有些年代,表层有些划痕。
女子她打量着眼前的两位年轻人,一时之间分不清谁才是大夫。“小女子吴芈,不知你二位谁是云间月那位前辈的徒弟?”
‘南一’上前行礼,“是在下,不知吴家主目前如何?”
“家父,刚苏醒,听闻您二位来了,便让我请二位去卧房。这几日家父病有所缓和,不必过于担心,两位这边请。”
“此地竟有一种江南特有风景,复道回廊贯穿整座内院。”南栀看着周围的亭台楼阁,越来越觉得与扬州的建筑相似,似乎异曲同工之处。
“这确实是江南风景,早年家父路过扬州,酷爱雨季时候的扬州,为此特地寻来扬州名匠,精心设计。”
“原来如此。”
“父亲,他们来了,两位稍等。”
‘南一’、南栀站在门口等候,不知为何里面突然响起了争执声,一刻钟后吴芈泪眼婆娑从房内跑出来说:“父亲请二位进去,小女子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好。”‘南一’、南栀跟随吴管家一起走进房内,房内的摆设极为简朴,吴家主靠在床边,见有人过来,这才看向他们。
‘南一’透过床帘的影子发现吴家主应该长期受到病痛折磨,双目无神,骨瘦如柴,气若游丝,南一问道“老人家,最近可好。”
“你说什么?”老人家看向身侧的吴管家。
“她问,您最近身体好不好哇!”吴管家掀开床帘,在他耳畔大声说道。
“好,好,好,我好的,你们师父最近可好?”
“师父老人家好着呢,听闻您老病重,特让我们二人过来看望您。”说着‘南一’走上榻前,隔着床帘摸到老人家脉搏,这脉象全无,透过缝隙看到老人家瞳孔,双眼无光,难怪进来时隐约中闻到一股臭味。南一再次看向吴管家,此人也一直看着‘他’,从他的双眼中透露出一种熟悉感,就是不知在哪里见过。
‘南一’理清思路,此时若是揭穿老者已死,不妥,且已死之人却还能言语,此事很是蹊跷,为保安全还是见招拆招,“老人家的病乃旧疾,晚辈才疏学浅,稍后飞鸽传信与家师,请他老人家亲自过来医治。”
“如此甚好,我也好久没见你师父,吴二你先带他们去客房休息。”
“是,家主。二位请。”
南一、南栀二人走进客房,南栀将门关上,四周检查一遍,确定没有问题,轻声问道:“那人可还活着?”
“从脉象上是死的,呼吸也没有。”
“那就奇怪,他为何能言语?”
“这世界上奇人异事甚多,不可轻易下决定,现在咱们先休息下,我感觉今晚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