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若是家都没了，死亡又有何惧？
“贺公苗？”
虞翻直呼其名，很是疑惑，对韦兵道：“且住！待我寻贺贼曹问个明白。”
韦兵傻了才留下来对峙，沉声道：“在下公务缠身，对不住了。”
“押走！”
韦兵一声令下，老四、老五两人夹着胡理就走。
“小小贼曹属吏，如此放肆？”虞翻不由分说，拔剑就刺来。
“找死！”韦兵凶相毕露，挥舞双刀迎上。
不料，虞翻学过剑法，刺击角度十分刁钻，韦兵左脚用力，猛地跳起用肚子上的铠甲挡住这一击。
“唔！”巨大的冲击让韦兵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同时也激起他的凶性，右脚刚落地便呲牙咧嘴地挥舞双刀砍来。
虞翻双手握剑格挡，“呛”一声，宝剑脱手而出。
敌人没了武器，身上又无甲胄，韦兵扭了扭脖子，狞笑着逼近。
不曾想，虞翻毫无君子风范，扭头就跑回家，“关门！关门！”
韦兵一刀砍空，楞在原地，看着虞家大门发了一秒呆。
不是说士可杀不可辱嘛，这人什么鬼？
毫无君子风范！
捡起地上的宝剑，只见其上一点豁口都没有，反观韦兵手中双刀犬牙交错，马上就要报废。
“好剑！”韦兵不客气地收入囊中。
这是把长剑，一米一二长度，重量对韦兵来说刚好能单手使唤，索性就当刀用了。
为免夜长梦多，韦兵带着胡理出城，当中自然少不了贺齐的帮忙。
随便找了个不知名的山丘，韦兵就准备对胡理进行审问。
“别做梦了。”胡理双手被绑在身后，梗着脖子道：“别想从我嘴里扣出一个字眼！”
“呵！”韦兵被逗笑了，看来得给胡理见识一点后世酷刑的震撼。
正准备动手，胳膊忽然被老四扯了一下，韦兵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老大，我有法子要他开口。”
韦兵认真地看了看老四的大小眼，点头道：“别弄死就行。”
说罢，韦兵就到一旁树荫下乘凉，睡午觉去了。
谁知，刚躺下闭上眼还没多久，耳边就听到一声惨叫。
“我招！我全都招！”
韦兵满脸意外地坐起身，没想到老四还有这样的本事，起身走过去，迎面就碰见老二在一旁呕吐，老五、何石的脸上也不好看，看向老四的眼神怪怪的。
“老大，这厮太经不起折腾，我才翘了一个指甲盖，就忍不住了。”老四满脸兴奋，大小眼忽左忽右。
韦兵嘴角抽搐，看不出来，陈卫老实的面孔下竟然是个变态。
“你干的很好。”韦兵拍了拍老四肩膀，告诫道：“以后这法子不准对自家兄弟用，只准对付外人。”
老四更兴奋了，有了老大的肯定，他心中某些奇怪的想法开始滋生。
韦兵看向胡理，只见其屎尿齐流，右手死死捂住左手，鲜红的血液随着颤抖滴落下来。
“先说说来上虞做什么？”
胡理咬牙切齿地看着韦兵，一字一字地艰难解释着。
原来这家伙是朱符手下虞褒的妹夫，这个虞褒则是虞家的分支，这才有前面两家跑的过程。
“不对吧。”韦兵盯着胡理说道：“你妻子又不常年住在娘家，妹夫来看大舅子也没必要这么勤快啊。”
“再说了，你跟虞家关系好我理解，跟朱家凭什么？朱符竟然愿意保你这个海贼？”
胡理低下头道：“大公子赏识我。”
赏识个鬼啊！
韦兵不屑地喊道：“老四！”
“慢着！”胡理阴险狡诈是不错，但也怕死，更怕痛苦，只要一吓唬就全都招了。
原来朱符黑白两道通吃，不仅跟东、西部都尉府暧昧，附近的贼寇就没有不听朱公子差遣的存在。
尤其是胡玉这股附近最大的海贼势力，那更是朱符的座上宾，胡理只不过是个势力代言人罢了。
至于吴郡严與，为什么会来会稽郡，胡理并不知情。
韦兵一番梳理，就看清了自身事件的全貌。
盐铁贩卖逃税这条路子，两郡最上级分别是吴郡许贡、会稽郡朱符，下面的脏活累活全是贼寇势力去做。
韦兵前身这样的例子，应该不是少数，只不过出现了他这个变数，使得整个黑色利益链出了大问题。
于是，朱符写信找胡理，要求其派海上的人手，来围剿韦兵。
到时候参与的势力，还有会稽郡许氏群贼上千人。
这伙贼很有历史渊源，最早可追溯到熹平元年（172），许生自称越王，被扬州刺史臧旻等人讨灭，后又有许昌自称“阳明皇帝”，被孙坚等人给灭了。
官府只诛首恶，其余散贼只要没被抓到，就不追究，这才有留存至今的许氏群贼。
只不过，如今许氏群龙无首，各自为战，没什么战斗力和凝聚力。
得知这些消息，韦兵暗自庆幸，动手地够早，否则，海陆围剿，他除非能飞出去。
“说说你家里的情况吧。”
韦兵笑着问道：“你们三兄弟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回胡理沉默了。
韦兵故技重施道：“老四！”
胡理怕得浑身颤抖，就是不肯开口。
老四兴奋地翘了胡理二十个指甲，后者活生生痛死过去，一个字都没说。
韦兵无奈的同时，不得不感概古人的宗族观念之深，胡理一介海贼，贪生怕死，但要让其背叛家族，却死都肯说一个字。
事情变得难办起来，有胡理这块璞玉在前，韦兵打心里不觉得再抓个胡家老大或者老二有什么用。
而要硬啃，实力不够。
贺齐提供的情报，胡玉手下少说有千人，就他这七十号人，全副武装再训练个一年半载还差不多，现在能躲就躲。
“看来，我得先对付许氏群贼了。”
这伙人完全不用内部消息，随便打听就能知道几处巢穴。
韦兵也不废话，联手贺齐，秋风扫落叶般，把已知的群贼给扫荡一遍。
一个月的时间，韦兵手下以战养战，实力突飞猛进。
可惜，许氏群贼穷得可怜，连一套完整的甲胄都凑不齐，只有些刀兵、钱粮，聊胜于无。
九月中旬（阴历），秋收时节到了。
也到了贺齐交付二十套两当铠的日子，这一波加强后，韦兵手下有筒袖甲一套，两当铠三十二套！
接近半数人披甲，称一声精锐，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