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解惑
原来还有这种说法。
西平县的地位作为省里仅次于湖江市的，派遣这样的灵修者坐镇也是理所应当。
而显然，并不是每一个灵修者都习惯于被组织支配，虽然加入组织会有更多的资源以及生存空间。
“能不能再讲讲这枚怀表的故事？”
齐牧抓紧时间问出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这枚怀表实际上是我当初的一个病人的遗物。”
周医生回忆地说道，“那位病人是我一个故友，得了不治之症，托付与我，说是将来会有人前来取回怀表，但并没有说是什么人。”
“这位故友是个灵修者，是个连我都不清楚的灵修者，实力深不可测。”
“交付我的时候，只是说明了一些怀表的一些规则特点，而那些我之前也都告诉过你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待周医生说完，齐牧问道：“能否透露下您这位故友的名字？”
“彭泽。”
周医生回道，“是一位有正义感的灵修者，曾经我与他也算不打不相识。”
“在固远县的一次追捕任务中，他误以为我和他的追捕对象是一伙的，于是就交了手。”
“那时的我已经步入了五境，但在他手上不过三五回合便败下阵来，以我推测，彭泽至少为七境！”
“后来误会解除，他请我喝酒算是道歉，便也就认识了，但你知道，作为灵修者，很忌讳自己的信息暴露，所以关于这一点，我们彼此间从未告知过对方。”
“后来他生了病，重病，四处求医无果，我在西平收治了他，养了他几个月，但最后还是没能救得了他性命......”
听完，齐牧差不多也算了解的怀表的始末。
这个彭泽是个堪比七境的灵修者，他带着这枚怀表像是要完成什么使命，但过程中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临终时将怀表托付给了周医生，让周医生再转交给一个人。
显然，从事实上来看，这个人便是齐牧。
虽然并不知道齐牧到底是不是真正需要被托付怀表的人，但是既然已经发展到现在，想来，这枚怀表定然存在一个未知的使命。
这个使命，需要齐牧去完成。
但具体是什么使命，目前无人知晓。
或许，齐牧应该继续修行，随着实力不断提升，然后打开这十二道大门，到最后将会得到最终的使命。
现在已经开启了第一道门，不仅获得了随时可以进出怀表的特权，而且还得到了相对速度这种牛逼的技法。
对于后面的十一道门，齐牧现在开始有些期待了。
也不知道具体会有什么，但是应该都会像第一道门那样，给予齐牧直接实力上的增长。
不过，想要得到那些东西，很明显需要做门上所镌刻的事情。
就好比第一道门，上面是小鬼抬着棺材，像是送葬也像是某种祭祀场景。
而当初齐牧心海中得到相应的场景是杀了灵缘寺方丈，并将人头带去沈记饭庄祭奠了那些冤死的沈家人才得到的。
而另外十一道门，想要得到那些东西从而开启大门，必然也要做出和门上相似的事情。
跟灵修体系里的神旨很像。
齐牧这时候返身回到第一道门处，沿着这道门开始顺时针走去，不多时来到第二道门前。
此时大门不出意外的紧紧关闭着，上面相同的色泽隐隐有雾气弥漫。
催从灵能，将这些薄雾驱散后，齐牧看到了一副骇人的场景。
那是一个浑身绑缚，鲜血淋漓地跪在地上的一个人。
这个人面前是一块墓碑，墓碑上面模糊地刻着一些字，但自己太过模糊，看不清楚。
这样的一副画面，给齐牧最直观的感受只有一个，便是——赎罪！
是的，很明显，墓碑里的人与跪着的人之间必然有着什么深仇大恨。
最终这个人被人绑缚起来，押到了墓碑前进行赎罪。
看来，这又是一个未知的事件了......
齐牧心中思索了一番，暂时没能想到自己生活中什么事件和这幅画面有联系，便得出了结论。
应该就是一件还未发生的事件，但显然，如果按照大门的顺序，这件事应该就在不远的将来。
毕竟，怀表具备预言功能。
而大门上的图案很有可能便是对未来事件的一种预言。
而这种预言应该是必然会发生的事件。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齐牧发现了一个问题。
也就是，除了第一道门和第二道门上的镌刻画面清晰无比之外，其他的十道门上的镌刻图案全都看不清楚！
那是一种异常抽象模糊地镌刻，而且门上弥漫着非常浓厚的雾气，是齐牧用灵能根本无法驱散掉的雾气！
这就说明，剩下十道门上的预言相对而言太过长远，以齐牧目前所经历过的种种结合在一起也无法得知未来会发生什么事。
而第二道门上的图案则是综合了齐牧这一个多月以来发生的所有事件的一个集合，抽丝剥茧般汇集出了一个一定会发生的事件。
就好比蝴蝶效应。
曾经齐牧做的某件事或某个决定，一定会影响到未来的另外一件事。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是，齐牧加入杀了一个人，而这个人的父母如果是强大的灵修者，那么未来，这人的父母肯定会找齐牧报仇。
当然了，怀表的预言机制非常复杂，绝不是这种简单的线性预测。
齐牧看着第二道门上的赎罪场景，想了很久。
暂时无法得知以后会发生怎样的事件便停下了思考。
以后的事等到以后再说，目前最关紧的还是要提升自己的实力。
通过实力的提升，然后推动预言中的事件发生，获得新的能力，然后重复这个过程。
当十二道门全部开启，那么怀表的秘密便能自然而然解开。
之前他曾想过去湖江市打听一下那位老教授的事情，现在想来，应该没那么必要了。
一方面，未必能打听出什么，即便找到了本人，自己能不能保住这枚怀表就是未知数了，很明显齐牧不能冒那种风险。
“在想什么呢？”
看着齐牧对着第二道门上的图案发呆，少女沈黛柔忍不住问道。
齐牧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想到除了怀表，还有两件事需要向周医生打听。
很快重新回到周医生身边，齐牧问道：“您知道有一个灵修代号叫‘千影紫烟罗’么？”
周医生听后稍作思考，摇了摇头。
“灵修体系代号纷杂，谷玄州应该对此有过汇总，当然他也不可能将所有代号全部弄清楚。”
“而我，以前并不太过关注这一点，毕竟，不属于灵修组织的人，但也多少了解过一些你们不知道的代号。”
周医生说完，开始控制一张处方笺，笔走龙蛇写了一连写了十几个代号，递给了齐牧。
打眼一看，这里面基本都是三境以上的代号，其中除了之前见过的钢铁大师、局中人外，更多的是齐牧从来未曾见过的代号。
其中有以奉献为教义的六境摆渡人，以牺牲为教义的四境放山，以智慧为教义的六境弈棋人，还有更多黑色势力和灰色地带的灵修代号。
有四尺獒，夜不收，观星者，笑面将军，乃至趟子手，小黄门，少府监......
看到这些纷杂的代号，齐牧有些发懵。
看来，自己有时间了，也要自己制定一份三教九流代号表了。
不然，随着代号越来越多，这些东西会变得越来越复杂。
势力之间属于什么教义，属于正义还是邪恶，哪一个境界，擅长什么，攻击类的还是辅助类的等等。
如果不汇总，这些将会越来越乱。
既然已经决定要在此方世界长久生存下去，那么灵修者与其中的体系将会是齐牧必须深入研究的一个领域。
手里多出了十几个新的代号，齐牧想着，如果把这些代号告诉掌柜，掌柜再报告给上峰，那么将会对齐牧给予非常丰厚的奖励。
然而，这玩意根本说不清楚来历。
总不能说，曾经已经死去的庸医周医生实际上还有一半的灵识现存于世吧？
所以，这些信息还是自己一个人知道为好。
在必要的时候，跟掌柜点一嘴即可。
代号这一点完事后，齐牧又向周医生请教关于魂器的知识。
在此之前，齐牧已经得到了杂货铺地下密室的相关资料。
也查看了关于魂器的知识。
不过，那些都是基础知识，齐牧想知道一些更加深入的知识。
“魂器啊。”
周医生知无不言，他稍作整理，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齐牧。
“从七境开始，灵修者的超凡能力将会得到一个质的飞跃。”
“如果说，一到六境的灵修者，所展现的超凡能力你还能够理解的话，那么达到七境之后，那些能力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你完全可以称之为抽象。”
“就好比彭泽，我曾经估测过他属于七境，在我唯一一次与他交手的过程中，他先让了我三个回合，到第四个回合的时候，我看着他，主动认输了。”
“那是一种本能的怯战，他只是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我便本能地意识到，他的强大我绝对无法战胜，甚至伤不到他一根汗毛。”
“那是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威压，仿佛看到他，就像看到了神灵，仅仅一眼，便打败了我。”
“而到达七境之后，灵修者便开始有了神性，这些神性会随着境界继续提升逐渐转化为神识。”
“对，就是从最初的灵识进行进阶，变为神识。”
“当有了神性，他们便能够永存，只不过有条件限制。”
“这个条件便是对于魂器的制作，只有制作出和自己代号想符合的魂器，他们死后才能在魂器中永生。”
“而相对应的，他们也必须制定一系列的规则，既让后人能够得到魂器的好处，又能对于自己的神识起到保护作用而不被破坏。”
“魂器的威力，简单来说，就看灵修者死前所处于的境界高低，自然是七境最弱，九境最强。”
“而九境之上又是什么，没人知道，据传或许是真正的神灵，但没人见过。”
听完后，齐牧心中大为震撼，要这样说的话，又有两个新的问题浮现于脑海。
第一个问题是，既然这些神识存在于魂器之中，那么为何他们都不现身呢？
就比如这个怀表，齐牧已经来了第二次，也算是熟人了，这怀表的主人为何不现身一叙？
如果他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之类的，直接出来告诉齐牧不就得了，何必整得如此神秘，让齐牧一点点自己去探知，多麻烦。
第二问题是，既然周医生说彭泽也是个七境的灵修者，那么他的魂器现在在什么地方？
对于这两个问题，周医生直接给出了解释。
很简单，那些神识存在于魂器之内，但并不像灵识一般，而是分散在了魂器内部的各处地方，成为了驱动魂器规则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他们的神识并不能与常人进行直接的交流，而是通过特定的规则来表达自己的思想。
还有就是关于彭泽，并不是所有高境界灵修者都会给自己准备魂器。
也就是说，这样的永存，有些高境界灵修者并不愿意。
虽然，可以做到长生，但这样的长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至此，齐牧所有的疑惑都已经解开，最后一个问题则是关于曾经和周医生做过的交易。
想要完成那个交易，齐牧的实力至少也要达到四境，再加上自己的各种优势，应该能够完成约定的事情。
但问题就在于，灵棺已经被毁，到底该如何去寻找得到那件替代品！
将心中的问题说了出来，周医生思索良久，才淡淡道：“据我所知，跟时间和空间相关的流派，最接近的，便是牺牲教义下的六境灵修者报晓人。”
“报晓人能够和已经死掉的人进行信息交互，看到此人死前十分钟的场景。”
“魂器只能七境或以上的境界制作，所以，当报晓人达到七境以后，实现空间和时间上的灵性回溯，就是极为可能的。”
齐牧点了点头，问道：“那应该是什么代号呢？”
“不知。”
周医生回道，“报晓人之后的代号一概不知，但是前面的一个境界倒是很清楚。”
说着，他看着齐牧认真道：“报晓人为六境，其中的第三境界为萨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