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测灵
躺在床上辗转，有些疑惑暂时难以想通，齐牧索性也就不再多想。
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今天紧绷的神经在此刻终于变为了滚滚而来的困意，他将怀表藏于贴身的衣服内，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一位小哥送来了早餐，齐牧对着身前有些眼熟的人道了声谢。
“谢谢，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端起粥碗的齐牧问了一句，小哥呵呵笑着回道：“哈达门，火柴！”
被对方这么一提醒，齐牧回想起了昨天那个卖香烟的年轻小伙，惊讶道：“原来是你啊......你怎么......”
齐牧想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家杂货铺，话说到一半，小哥伸手打断了他，“先吃饭，吃饭！”
须臾，清粥小菜下肚，齐牧擦了擦嘴，问道：“掌柜呢？”
“掌柜有别的事情要忙，这里交给我就行，对了，正式做下自我介绍。”
小哥搬着凳子坐到了齐牧旁边，面带神秘的说道：“顾仁，永和杂货铺兼职售货员，代号寻山客！”
“寻山客？你......也是灵修者？”齐牧听到代号两个字，条件反射的将他与灵修者联系在了一起。
“对，寻山客的下一个境界是炼药师，所以你现在可以把我当成半个医生！”
说完这句，小哥将指头压在齐牧的手腕上，一丝荧光色的灵能浮现而出，“你刚才喝的粥里面加了微量的犀角粉，现在我要对你的灵性进行检测，你不用紧张，也不要乱动。”
看了看他的动作，犹如医生在给病人诊脉一般，唯一不同的是，他指尖的灵能随着下压的手指，时而浑厚时而淡薄，无规律的变幻。
“那个，顾......仁，你能不能帮我解释下，你们灵修者常说的‘灵’到底是一个什么概念？”
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的齐牧，看着对方的手指，问出了自己半个多月以来心中最大的疑惑。
半眯着眼睛的顾仁，一点点感受齐牧体内的灵性变化，随之像是回忆似的缓慢说道：“我在成为灵修者前，向掌柜问了同样的问题。”
“那，他是怎么回答的？”
“掌柜说的原话是......万物有灵，人亦如此，灵性过强容易招鬼，过弱则会痴傻......”
他将手指调整了一个方位，轻轻点在齐牧的胸口，继续说道：“常人之灵散乱无序，生时为魂，死后谓鬼；灵修者之灵聚散有形，可聚灵识，可化灵能......”
听上去有些拗口，不过齐牧还是听懂了，他微微点头，心中对于灵的概念已有了初步认知。
“咦？”
身旁的顾仁这时候忽然睁了睁眼，他点在齐牧胸口的手指似乎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脸上浮现出疑惑神色。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齐牧被他这种反应搞得有点紧张。
“不对啊......我怎么感觉到，你的灵性正在以极慢的速度向外逃逸......”
顾仁皱了皱眉，不等齐牧发问便做出了解释，“是这样，每个人在成为灵修者之前，灵性总量都是固定不变的，别说是逃逸，哪怕一丁点的变化也会给人体造成严重的后果！”
“逃逸......严重的后果......会，会有什么后果......”
收回灵能的顾仁略一思索，回道：“你有没有见过乡下的一些孩子，惊厥后请神婆进行招魂的场景？”
齐牧点了点头，不太确定的问道：“是不是用一碗小米，蒙上一层布，然后在孩子胸口上方一边摇晃一边念招魂词？”
“对，就是那样。”
顾仁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对于普通人来说，灵性略微的损耗便会招致灾病，而以你这样的情况，按理说，你早就应该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不过，掌柜说你的体质很特殊......”
顾仁自语般的低头思考，过了片刻重新坐了下来，“你既然无恙，那就说明你的身体一定有特殊的方式对于损失的灵性进行补充，所以，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对于这些，齐牧完全不懂，这半多月以来他也从来没感觉自己身体有什么异样，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能不能通过初步检测，为接下来成为灵修者做准备。
“那......检测合格了么......我是说，我具不具备成为灵修者的基本条件？”
“怎么说呢......你的情况有点复杂。”
顾仁看着齐牧，将他所知道的信息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符合条件的人，初始灵性都在一个比较特殊的范围区间，你的不同之处在于，我没办法确定你的区间，因为......它总是在不停变化。”
齐牧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敲在桌子上，问道：“也就是说，我没有机会进行下一步了？”
“那倒不是。”
顾仁安慰似的拍了一下齐牧的胳膊，“不能确定区间，实际上意味着你在某些时候是符合条件的，掌柜是个惜才之人，我想无论可能性再小，他也会给你一个尝试的机会！”
真的么......看到事情有了转机，齐牧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于是主动询问后面的事宜，“那么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灵修者？”
“自然是看你能不能获取神的垂青！”
作为过来人的顾仁，麻利的做出答复，“如果不出意外，掌柜会让你今夜前往西平县南边的连茵山。”
“连茵山？去那里干吗？”
齐牧表现出眼里的不解，顾仁则是笑着回答了三个字：“找神庙！”
话音刚落，身着笔挺中山装的掌柜身边跟着一络腮胡的昂藏汉子走进了屋中。
简单听完顾仁汇报的掌柜，略抬了下左眉，道：“看样子，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是的，我想试试！”齐牧从凳子上站起，郑重点头。
“好。”
掌柜对着顾仁交待了几句，随后拍了拍齐牧肩膀，“太阳下山前我会派人把你送到连茵山下，夜里你需独自上山，若你受到神的垂青，自然会见到神庙，届时你只要进入庙内聆听神旨，就会成为灵修者！”
听上去，似乎并不复杂......
看到安排完毕后的掌柜，转身便要走出屋子，这时，齐牧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匆忙问了一句：
“如果......我是说如果，看上我的是个邪神，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