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店
“第八天堂？”
“太嚣张了吧？”
“这是要和天堂山诸神肩并肩？”
一个全副武装的健壮男人盯着旅店的新招牌，嘴巴张得仿佛能吞下一头鲨鱼。
他的同伴，一位长着羚羊角的女性提夫林，正在读着下方的警示牌上的通用语：“附近有沙华鱼人出没，请注意安全！”
“啥？”健壮男人低头看向警示牌，“那玩意还用提防？”
“对阁下来说，或许不需要，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阁下这般强大且自信。”
瓦森出现，淡淡说道。
东边不远处的三猪小径上，一支由数十人和5架马车组成的商队正在等待。店外的这两人是商队派来的侦察兵，前来探查旅店的情况。
健壮男子有近乎1米9的高度，穿着一套沾着血污的华丽板甲，背着一把巨大战锤和一把重弩，腰间别着匕首，还挂着两壶弩箭。其神态自若，仿佛这些装备是纸糊的一样，毫无重量。这位的打扮配合其夸张的神态，让人产生一种可靠的安全感。
另一位女性则轻松许多，宽松长袍遮盖了她的身材，让她温柔甜美的声音更加突出。她只携带了一把长笛和一个小包。包中散发着草药和魔法材料的复杂气味。她每一开口，都让人觉得像是喝一口甜丝丝的枫糖浆。瓦森猜测她是一位歌手，擅长音乐魔法的吟游诗人。
“小子，你的眼力不错嘛！”
战士在瓦森胸前拍了拍，“恩，身板也不错。喊你们老板出来，解释一下这群小狗崽子是怎么回事。”
“我就是老板，瓦森·凯尔，他们是我的员工，请不用担心。”瓦森掏出证明文件，交给战士。
战士仔细查看了遗产继承证明和不动产证明，又将其递给同伴，待后者点头确认后，对着远处商队挥手，示意他们过来。
“我是德拉甘·埃斯特，这位是美丽的奥莉安娜小姐。”战士简单地介绍后，又和瓦森握手。只是他引以为豪的力量并没有取得想要的结果。
“好吧，幸运儿，我承认你了，你可以叫我德拉甘。现在，让你的员工们准备好最辣最烈的酒吧。”
“抱歉，只有水。”瓦森淡定说道。
“呃，那准备些可口的烤肉吧。”
“抱歉，只有水。”瓦森眨眨眼，依旧保持着淡定。
奥莉安娜小姐忍不住笑了出来。
德拉甘竖起大拇指，语气嘲讽：“靠，这年头只有点清水，都敢开店了？还敢自称天堂，你是看善良诸神不会在意，故意恶心祂们的吧？”
“天堂在心中，不在口腹之间。这里的天堂是指收费标准，不是别的。而且你不觉得，这里有天堂一般的诚恳吗？”
瓦森认真解释，做出邀请动作。
他们是开店之后的第一批客人，他才选择亲自迎接。
“小子，你应该当个传教士，而不是在一家小店门口散播你的歪理。”战士无奈地摇摇头，大步跨进店内。
瓦森望着即将消失的夕阳，诚挚说道：“我出生在修道院内，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现在应该是光明的仆人，或者战士。”
闻言，战士抬起的脚险些磕在门槛上。
诗人小姐则笑得前俯后仰，好不容易止住笑意，还不忘了调侃：“拒绝你，是你的神为世界做出最大的贡献。”
拒绝，瓦森觉得形容得很恰当。他选择走上法师之路时，便是拒绝侍奉阿曼纳塔，也可以理解为阿曼纳塔不需要他的服务，拒绝了他。总之，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挥手，示意狗头人们打开庭院大门。
大门下方的铁板支撑着商队马车，顺利进入院内。
瓦森松了一口气，这要是把马车陷在坑里了，不说赔偿问题，说不定就会直接引发信任危机。这支商队全员都是武装人员，把他和狗头人都剁成肉馅完全不成问题。
商会护卫身上锁子甲被染的通红，缝隙之间还挂着肉丝，瓦森主动凑上前去，大声喊道：
“作为本店的第一批客人，如果你们需要用水，请放心使用，这是免费的。”
“如果你们需要更加优质的法术清洗服务，每次施法5银币，请尽管来找我。”
“这点小事不值得5银币。”有商会护卫直接打消了瓦森的美梦。
“不过，你能否修补并打磨武器？”
瓦森眼前一亮，微笑道：“法术服务，每次5银币；物理服务，铁匠铺在那边，请自便，一件装备仅收取1银币工具使用费。”
“呸，黑店！谁用你的服务，谁是狗。”护卫啐了一口，大步迈入大厅之内。
“喂，要不要说得这么夸张，就算只是戏法，那也是法术能力呀。”瓦森望着其背影喊道，“5银币，我还觉得亏了呢。”
这些人明显是经历过一场大战不久，正是需要保养和修补装备的时候。瓦森完全不相信，这些人只用水就能把装备修理了。
同时，这件事也给他提了一个醒，旅馆铁匠铺里还缺一位合格的铁匠。
没有犹豫，他写了一封招聘启示，在大厅内宣读后，贴在店外告示栏上。
“厨师和铁匠的工资都是6银币一天，并不好。”
商队老板的半兽人管家站在瓦森身后。
这位男管家身材高大，瘦长而优雅。他长疣的皮肤和光鲜整洁的服饰形成鲜明的对比。
“先生，不妨直接说说您的意见。”瓦森虚心请教道。
6银币一天的工资是照着账簿上开的，是否合理，他一无所知。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半兽人浅浅鞠了一躬，“厨师的重要性和价值是毋庸置疑的，但铁匠显然在社会中拥有更高的地位，两者之间的地位差距是他们收入差距的因素之一。”
“如果一个铁匠拿了和厨师相同的待遇，前者会觉得受到了侮辱，而后者会沾沾自喜，错误地抬高自己的重要性。这对您的生意是极为不利的。”
“凯尔先生或许应该提高铁匠的薪水。”
好像挺有道理的，瓦森想到，即使是号称人人平等的修道院内，也是分尊卑的。
“感谢您的建议。”瓦森说着，掏出鹅毛笔将厨师的工资降到了4银币。
商队护卫们对薪资的惊讶程度，他可是看在眼里的。
这些钱只多不少。
半兽人在目瞪口呆中，说出：“不用谢，只要您答应两个金币让我们无限制使用修理工具，再一个金币让我们使用厨房。您的谢意应该是真诚的吧？”
瓦森黑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