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选择
酒后高歌且放狂，门前闲事莫思量。
远在戛纳的顾一言人生中第一次喝得不省人事，最后还是张国荣几个合力才将他抬回房间。
“彬彬，顾导就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交给我就行。”几人放好后抽身离开，只留下正在给顾一言擦拭身体的范彬彬。
“你呀你，小男人。没我看谁来照顾你。”范彬彬虽然做着苦力，但却乐在其中。
她喜欢这种和顾一言像家人一样相处的感觉，自己的动作就像妻子在照顾丈夫。
“彬彬..彬彬。”顾一言嘴里喊着名字，范彬彬凑近去听才听出来是在喊自己，脸上笑意更是灿烂无比。
可好景不长，刚喊完两声彬彬，顾一言嘴里的话开始有了变化，“蜜姐，大！美娜，美！”
范彬彬越听脸色越难看，擦身体的动作都有些变形，咬牙切齿地小声嘀咕：“好呀，臭男人。我还以为就一个张静初，这又来个什么蜜姐，什么美娜。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明显自己的话得不到回应。
范彬彬在擦拭完后，只能对着顾一言脑袋，张牙舞爪吓唬一番来排解自己的郁闷。
看到又逐渐变得安静的小男人，瘪瘪嘴。停下手里动作，缩进被窝和他相拥而眠。
“谁让你是我的小男人呢...不过好歹我还是第一个，那我要做最大的那个！”
第二天，一觉睡到正午的顾一言只觉得神清气爽，至于酒后头疼是一点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紫色身体素质带来的好处。
看到还在自己身边睡得香甜的范彬彬，顾一言没有叫醒她。在收拾好出门前，将自己去谈版权的字条留在了床头。
这次交流的人除了菲尔和顾一言以外，还有韩三品、张国荣和陈淑芬。
陈淑芬是今天一早才到的，在张国荣确定剧组一定会获奖的时候就通知了陈淑芬，但哪怕立马出发还是错过了张国荣的封帝时刻。
“顾少，今天到底要谈什么，非要我一起来，版权不是你们处理吗？”张国荣端着咖啡看着顾一言好奇询问。
韩三品也感到奇怪，如果是版权交易，中影有投资，自己来看看还合乎常理。
但张国荣和他经纪人可就一点不沾边了。
顾一言和菲尔对视一眼后环视众人，然后才开口道：“想去奥斯卡吗？”
唰
张国荣还没来得及动作，韩三品先一步站了起来，“小言，你说的奥斯卡是北美那个奥斯卡？”
不怪他惊讶，新生代的人或许不明白，在2003年这个时间段，北美奥斯卡的地位在电影界有多高。
但经历过的人是深有体会。
张国荣和陈淑芬也立马看向顾一言，等待他的回答。
“当然，莫非还有其他奥斯卡吗？三叔你先坐，我们慢慢聊。”
给了几人一点整理心情的时间，顾一言喝完一口浓茶才继续，“菲尔以制片人的身份去跟迪士尼谈了，他们不愿意让出发行渠道，只愿意出400万拿走《海边的威海》除开国内的全球版权，但可以附送3个奥斯卡提名。”
“只有提名？”韩三品明显想要地更多，电影的成本才800万RMB，合100万美金不到，就算只卖400万美金也属于大赚。
顾一言没有直接回话，而是又看了众人一眼，“我拒绝了。”
没有给他们询问的机会，继续开口：“这部电影是含有商业属性的文艺片，在票房上我很看好全球能突破5000万美金。所以到底要继续谈发行渠道还是谈奥斯卡才是重点。”
“直白点来说，就是你们要票房还是要奖项？”
韩三平听完陷入沉思，张国荣和陈淑芬则一脸茫然，这和我们也没什么关联呀？
或是想到了什么，陈淑芬眼睛一亮，问道：“顾导，请问这3个提名是什么？”
没等顾一言回答，之前一直坐在旁边无所事事的菲尔先一步说道：“最佳外语，最佳原创剧本和最佳男主角。”
最后一个词明显故意慢了半拍，但陈淑芬根本没在意。在听到之前预想的答案以后，立马提高声音：“要奖项，我们要奖项。”
张国荣看着咖啡厅里其他座位投来的目光，急忙拉住陈淑芬，小声说道：“淑芬姐，我们没资格发表意见呀。”
陈淑芬这才反应过来，讪讪然苦笑一下。
顾一言没有在意，看着还在沉思的韩三品，再次语出惊人，“因为最开始条件达不到我的要求，我和菲尔又跟他们谈过一次，这次的方案倒是多了不少。”
“嗯？”韩三品有点懵，这还能有多方案？
“发行渠道不用考虑，现在任何一个六大都不会同意拿出来，哪怕电影有所谓的美方投资也不行。除非我们愿意拿高额的发行费，但对一部文艺片来说，这样做明显不合理。
“所以只能卖版权，他们给了3个具体方案。如果不要任何提名，800万美金，全球版权加上改编权。
“如果想要3项提名，他们只出500万美金。也就是说3项提名需要300万的公关费，一项100万，虽然远远超过正常价格，但考虑到电影是一部完完全全的国内电影，没其他办法。”
一口气说完这一大段，顾一言顿了顿喝了口水，
“如果要奖项，一分钱没有，但确保可以获得前面2个奖项中的一个，也就是公关费提升到800万。
“最后，如果想要奥斯卡影帝，反倒需要拿出200万美金给他们，同时必须说服另外一家六大一起出力，才有确切把握。
“这还是因为荣少是香江身份，才有最后这个选项的原因。”
说完以后几人全部陷入沉思，哪怕刚才说想要奖项的陈淑芬也没有再说话。
其实顾一言刚才话的意思很明显，叫张国荣两人一起来商谈的原因也明朗了。
就是如果你张国荣想要影帝，这个钱就必须得自己出。换算下来，一共需要1000万美金，不光要给迪士尼那边200万，还得把剧组的损失给填上。
1000万美金呀，张国荣哪怕身为亚洲巨星奋斗了一辈子，现在的存款也不过2亿左右，换成美金才2500多万。
也就是说需要拿出一半财富去换取一个影帝的头衔。
其实当顾一言听到这个费用的时候，是真的没想说出来，太欺负人了。
但想到当事人还是必须有知情权才说完了全部方案。
要知道1999年的《莎翁情史》，全套也只花了500万美金的公关费用，却横扫了当年的奥斯卡，斩获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女主角”在内的6项大奖。
结果现在只一个影帝就需要1000万，简直无法无天！敲诈呢！
菲尔见久久没人说话，凑到顾一言身边小声嘀咕道：“要不劝劝他们放弃吧，这个价格明显是不正常。”
顾一言耸耸肩，如果是他，嗯...可能就上了。反正最近网易股票大涨，赚了这么多不用点出去贼难受。
想到股票，顾一言还得提醒科尔一下。可以开始慢慢抛售网易股票了，现在离短期交易的高点已经很接近。
“顾少，我..”
没等张国荣说完，韩三品突然抬头，“昨天哈维找过我，也说到了这个问题。但我以电影是你做主拒绝了，要不和他聊聊？”
“哈维..”顾一言皱起眉头，这可不是什么好人呀，但他在公共这一块上确实牛13。
看了菲尔一眼，见他点头，顾一言才点点头，“那就下午和他见上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