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刚薨,我再嫁成了皇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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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与太子恩爱缠绵数年

先问该不该,再说能不能。

这样行事的人,内心多是不太在乎最终结果的,就像此时隔岸观火的宋昭仪,义愤填膺的沈淑妃,那个可怜的小宫女是死是活,又何曾入过她们的心?

“为你做主?”

阮桑枝唇角微勾:“沈淑妃可知那宫女的名姓?”

“姐姐这话是何意?”沈淑妃面露不解,见她不按常理出牌,心下有些忐忑。

“苏昭仪的人落了水,韩婕妤的人沾了腥,她们二人尚未发难,你为何在此多嘴?”

“……”

沈淑妃愣了愣,还想狡辩什么,却被身侧的温婉女子牵住了手腕。

“娘娘莫要责怪淑妃姐姐,都是臣妾的错。”

未闻片语泪先流,阮桑枝可受不了那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当即拧起眉头,冷声道:“你就是韩婕妤?身边的丫头睡着了?主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知道上手擦擦?”

“……”

韩婕妤又惊又羞,不是说这位贵妃娘娘是出身尊贵的京城第一美人吗?说起话来怎能这么刻薄?

泪还在眼中打转,来不及掉下来,就听见那人再次开口:“本宫并非贪恋温柔乡的皇帝,不会对你心生怜惜。”

话落,阮桑枝还叹了口气:“犯了什么错?说来便是。”

“臣、臣妾……”

韩锦绣脑子嗡嗡作响,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落到阮桑枝耳朵里,仍然是娇柔无害的语调:“臣妾不该向淑妃姐姐诉苦,更不该叨扰贵妃娘娘,平白给大家添了许多麻烦。”

“是臣妾无能,臣妾无用,偏听偏信一介丫鬟的话,就一个劲儿的与诸位姐妹作对,坏了情谊,真是该死。”

“可、可是,霜儿与臣妾相伴多年,名为主仆,实为姐妹。”韩婕妤又落下两滴泪来:“她的秉性,臣妾最是清楚,断不会做出谋害性命的事!”

真是一出催人泪下的姐妹情深戏码,阮桑枝侧头看去,茯苓那姑娘双眼泛着红意,手指紧紧揪着她的衣摆,就差拉着胳膊诉衷肠表忠心了。

“人在做天在看,若霜儿姑娘清清白白,自然也没人能冤枉她。”

话落,阮桑枝看向宋昭仪身边缩的跟个鹌鹑似的江婕妤,遥遥看着侧脸,她总觉得有些眼熟。

直到那人缓缓抬起头来,她才由衷感叹一声君心难测,萧洪山真不厚道,竟然把小时候公认的事儿精给弄过来了。

可如果是她的话,一切就突然合理了起来,这个江蝶儿还真能做出损人不利己的破事。

“真是稀奇,江大小姐难不成越活越回去了,莫非怕了本宫?”

“我会怕你?笑话!”

阮桑枝似笑非笑的看向她,无论过了多少年,激将法对这只鼻孔朝天的臭孔雀还是这么管用。

许是岁月终究给江大小姐上了一课又一课,如今她恢复冷静的时间,比少年时期要短暂的多。

“呵,贵妃娘娘若是因儿时嫌隙便针对臣妾,未免显得小家子气了。”

“那要令你失望了,本宫还真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呢。”

阮桑枝的笑脸倒映在江蝶儿眼中,瞬间就勾起了她记忆中最难堪的一幕。

数年前,夜幕降临之时,稚气未脱的江蝶儿羞红着脸向心上人送去莲灯,却被他随手抛开。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上人转身离去,大步走向另一个人。

那人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巧笑嫣然的站在那里,她的心上人就能为此赴汤蹈火,丝毫不在乎她的感受……

阮桑枝!

曾经在西北时,仗着自己是萧将军的师妹,就无时无刻不粘着他,害的自己根本无法接近那人。

如此也就罢了,现在的萧洪山已经是一国之主,自己费心费力才向爹爹求得这小小的婕妤之位,阮桑枝何德何能,竟然被他封为贵妃?

后位空悬,萧洪山莫不是还要专宠阮桑枝?一个有过婚约,半只脚踏进太子府的女人?

可笑至极!

“阮桑枝,你以为自己高贵的很?跟前朝太子厮混那么多年,早就不干不净的了,怎还有脸勾引陛下!”

骂人的人脸色铁青,被骂的人却神态自若,林筝筝一个没忍住,直接当众笑出声来。

作为太傅的亲孙女,林筝筝可谓是先太子和他太子妃感情的见证者,那叫一个鹣鲽情深、情比金坚,腻歪的令人心头发酸。

况且还是先帝圣旨赐婚,先皇后亲自操办,契书聘礼、十里红妆从无缺漏,怎么能叫厮混呢。

她默默为这位江婕妤点了柱香。阮桑枝这女人看上去经常都是笑眯眯的,心里可是亲疏分明的很,真如那句“睚眦必报的小心眼”般对待冤家。

遑论先太子已经薨了,如今提起她那个芝兰玉树的心上人,无非就是动阮桑枝的逆鳞。

果然,听着就令人头顶生寒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那么多年……”阮桑枝笑意退去,面如覆冰:“要是真如你所说,厮混的久一点倒也罢了。”

如同看死人一样的目光落在江蝶儿眸中,仿佛心头也随之压上千斤重物,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不过有一点说对了。”

阮桑枝缓缓起身,一步一步逼近江蝶儿,近在咫尺之际,她却被吓得从椅子边跌落下去。

“我与太子恩爱缠绵数年,的确不干不净。”

清晰又坚定的字句,如烙铁一般烫进在场所有人的心头。

“虽然对萧洪山这种谋朝篡位的反贼谈不上愧疚,也无所谓贞操,但我还是决定……自请入冷宫。”

阮桑枝轻飘飘的看了眼呆愣着摔在地上的江蝶儿,笑的真心实意:“再会了,诸位。”

话落,便气定神闲的向殿外走去,脑子同样没转过来的茯苓连忙磕磕绊绊的跟上去,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嫔妃。

“……这都没拖出去砍了?”

一直坐在角落毫无存在感的陈婕妤感叹道,随即招来其他人的注目礼。

“我是说——”

话到嘴边却急忙咽下,陈婕妤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不像那位贵妃娘娘有强硬的身世,如果贸然议论此事,怕是真得被拖出去砍了。

可贵妃娘娘公然骂当今圣上是反贼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