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刚薨,我再嫁成了皇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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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相约冷宫,互诉衷肠

从玉华宫回来后,阮桑枝被茯苓抓住念叨了半天,于是往后三日,她都没踏出门槛半步。

今儿一早,前些天安插下去的几个小鬼们,终于有了消息。

归功于曾经帮燕璟建立情报组织的经验,她没看错人,狄胜是个很有潜力的探子,不仅将动向探查的一清二楚,甚至还拟成小报送了过来,堪比训练有素的暗卫了。

阮桑枝一页一页的翻看,待读完最后一个字时,阴气凝成的纸卷霎时焚毁,凭空消失,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太后想再给萧洪山添几个新人,宋昭仪绞尽脑汁想拉自己下场,韩婕妤倒是出乎意料,推人下水那事还真不是她让人干的。

“做的不错。”阮桑枝对狄胜很是满意:“依你看,我们先对付谁?”

狄胜惊讶于阮桑枝会问他的意见,大笑道:“当然是全凭主子喜恶了。”

“不过论起手段,宋昭仪最狠,论起心肠,太后那厮最毒,倒是韩婕妤,像是个背锅的倒霉蛋。”

“背锅?”阮桑枝来了兴趣:“替谁背锅?”

狄胜面露复杂,他指了指明镜池的方向:“那里面住着个水鬼,阴晴不定的,指不定就是它做的乱,反倒是被那帮女人利用,成了对付人的法子。”

“有道理。”

阮桑枝点了点头:“继续盯着,尤其是宋清姝,其他人就别管了。”

“那苏昭仪呢?”狄胜陷入沉思,他想起那个半死不活的侍女:“如今只有主子您神通广大,方能救她一命,没准儿就能问出真相了?”

看着这厨子跃跃欲试的模样,阮桑枝轻笑一声:“真相?我看上去很像是多管闲事的人吗?”

狄胜恍然大悟,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奴才领命,这就招呼弟兄去干活儿了!”

吵闹的家伙远去,殿内再次安静下来,然后阮桑枝就看见茯苓悄然探出的半个脑袋。

“……”

有时候人还真能比鬼瘆人。

“郡主,有苏昭仪的消息了。”

作为贴身丫鬟,茯苓向来喜欢口头汇报:“我盯了三天三夜,发现她总会在子时前往景秀宫见一个神秘人,似乎还是男子。”

“两人有没有发生什么?”阮桑枝正在喝茶的手顿住,表情微妙起来。

茯苓懂她的八卦心思,面上也会心一笑:“一个是年轻貌美却不受恩宠的昭仪娘娘,一个是才华横溢但饱受相思之苦的郎君,在寂静的深夜,两人相约冷宫,互诉衷肠。”

许是跟鬼魂们待久了,她家侍女不可避免的染上了癫癫的毛病。

见郡主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胡乱发挥,茯苓连忙补充道:“不过也大差不差了,他们之间肯定是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阮桑枝颔首,默默的为萧洪山点了柱香。可怜他还没享受到身为壮年皇帝后宫三千的奢靡日子,就先得到了糟老头般的待遇。

“那男人是什么来头?”

茯苓僵硬一瞬:“奴婢不知,他穿着侍卫服,武功高强,奴婢一不小心跟丢了。”

这死丫头,一心虚就自称奴婢了。阮桑枝懒得说她,近乎全能的茯苓就一个缺点,三脚猫功夫。

当年阮二爷将暗卫分位在明在暗的两拨人,杜仲那批就是专精武功,神出鬼没的,茯苓这批则是上的厅堂下的厨房,他还觉得自己特有智慧。

可惜他没见过太子手底下那帮鬼精鬼精的家伙,到现在阮桑枝都还羡慕的很。

“既然二爷在意此事,没准那人就是他要的线索。”

阮桑枝琢磨着,反正这事本就与她没什么利害关系,不如顺水推舟:“去给杜仲递消息,实话实说。”

茯苓点头,进入暗卫状态的她连离开都是悄无声息的。

四周再次安静下来,阮桑枝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前额,深出一口气。

她本可以不趟这浑水,等萧洪山回来便一刀剁了他,即是大仇得报。可新帝身死,朝堂群龙无首,一旦异族进犯,藩王起兵,必将天下大乱。

现如今除了萧洪山,阮桑枝还真想不到有谁可以力挽狂澜,她不想辜负尸骨未寒的燕璟,可更不能置江山社稷于不顾。

“咳咳——”

心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她看到掌中锦帕似乎带着点点殷红。

血腥味愈发浓郁,而自己心中的困苦尚未缓解,阮桑枝索性起身,朝着梦中最为熟悉的地方走去。

再回东宫。

偌大的宫殿已经落了厚厚的灰尘,因为避开人群而强行运功的阮桑枝一路坚持到书房,才精疲力尽的跪倒在地。

此处摆设杂乱,一星半点的财物都被洗劫干净,看上去破败潦倒,可她闭上眼就能重现这里往日的热闹。

燕璟白日里就坐在那边的书桌旁,自己则在窗外练枪,是他一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累了便进屋歇着,他会第一时间收起书本,又在空处放杯热茶,坚决不许自己喝凉的。

若是宋清玄或者苏弈来了,也不许靠她的专属软榻,只能坐在另一侧的硬凳子上,被碎嘴子苏弈抱怨了好久好久。

宋清玄倒是没意见,他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功夫却是意外的好。除了燕璟做她陪练,宋大公子时不时也能过上两招,不过他们这些没吃过边塞风沙的王公贵族,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苏弈就逊色的多,比起文韬武略,他更喜欢声色犬马。曾经意图带着阮桑枝去什么烟花柳巷,被燕璟拦住了,从那次之后,苏少爷足足三月不准进东宫。

阮桑枝挪动身子,费力让自己靠在熟悉的软榻上,她低头时,还能看见桌案上一道深一道浅的划痕,是自己跟燕璟发脾气时弄的,真是委屈了这木料。

啪嗒。

有眼泪滴落,恰巧浸润了那道印记,她下意识擦了擦,竟然露出了被灰尘覆盖的其它痕迹。

是一个桑字。

不知道燕璟什么时候刻上去的,是刚遇见她的时候?表明心意之后?还是在她重伤的那段日子里……

她也再没有机会得到那个答案。

阮桑枝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将额头抵在那苍劲有力的字迹上,仿佛这样就能离那时的他近一些,仿佛自己还能多陪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