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够狠
80年代的观塘，多的是工厂，写字楼办公室什么的很少，而且每个月的租金价格很高。
许文耀不打算租，又不是商贸，金融这些需要客户上门谈事的公司，地段门面什么的完全不需要考虑。
只要环境安静，能让人安心画画做事就行。
许文耀前几天就开始留意了，观塘分区警署边上有一个小厂房出租。
以前是做仓库用的，后来因为场地太小不够用，所以转租，许文耀来看房的时候，里面的工人正在搬厂，机器都已经搬完，只剩下些零碎的东西还在收拾。
许文耀很中意这个地方，第一就是安全，因为离观塘分区警署很近，周围进进出出的不是警察就是警车。
门口被人泼红漆这种事情，应该不会轻易发生。
许文耀找到了工厂的经理，又叫上了屋主，找了一家律师楼，花一千块请律师起草了份合同。
场子还有三个月到期，许文耀给了工厂经理4000块当房租，5000块押金。
和屋主续签了合同，明年的合同，又给了屋主1000块当保证金，也不算他白跑一趟。
观塘分区警署边上的小厂房的使用权以后五年内都是许文耀的了！
折腾了一下午，许文耀看了看表，已经下午四点多，摸了摸只喝过咖啡饥肠辘辘的肚子，该去九记门口和耀星他们碰头了。
许文耀手上的表是他18岁生日的时候，许凯慧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日本“东方双狮”的石英表。
价格不贵，而且对于出来混的古惑仔来说也有些老气，但许文耀却一直带在手上。
许文耀今天一共收了两万八千多块的保护费。
给全仔500，给耀星擦屁股和零花900，留给许凯慧做家用3000块，在加上租厂房这些一共杂七杂八花出去14400港币。
相当于许凯慧在学校教书大半年的工资……
钱是真的不经花啊，要赶紧赚钱了。
许文耀心里暗暗感慨了一声，加快了脚步，他肚饿，想吃饭了。
九记海鲜酒楼大堂里，许文耀和华仔两人坐在大堂正对门的一张桌子上。
菜已经点好，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等耀星他们过来。
说好5点钟在九记门口碰面的，结果另外几个人都没来。
听华仔说，是耀星这个扑街带着他们去打电玩，正在通关的关键时刻，走不开。
怕许文耀一个人等着，就让对电玩没什么兴趣的华仔，先过来陪许文耀这个大佬点菜。
“耀哥，大眼这只软脚虾向来欺软怕硬。
他自己都敢找你的麻烦了，说不定他说老丰大只雄收他过档的事情是真的。
先是星哥打了老丰罩的老板，大只雄要收过档的小弟也被我们打了。
我怕……到时候，老丰的人会找咱们麻烦。”
华仔是几个兄弟里面，唯一一个最像许文耀的，做事不喜欢张扬，肯动脑子琢磨事情。
许文耀有些无聊的转动着手里的空茶杯，嘴里叼着已经抽了一半的烟，眉头微皱。
华仔说的不错，老丰这边确实是一个麻烦。
可做大哥不能在小弟面前抱怨，有事也要自己扛，许文耀故作轻快的说道：
“没事，耀星打人也是为了帮臭口强收账，是帮社团做事。
老丰要想找我们麻烦，斟茶认错这种小事，我们就认了。
要是老丰想把事情搞大条，就让臭口强出面。
都是帮社团做事，没理由好处社团占大头，出了事情就让我们自己扛。”
许文耀往桌上的玻璃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之后继续说道：
“大眼那个扑街就更没事了，他说过档跟了老丰就跟老丰了？
我还说我跟港督尤德！
就算大只雄真的说过要收他过档，他自己也说了是过两天，不是现在。
那我打的就是华联的烂仔，不是老丰的小弟。
传到江湖上，也是我们说话更大声！
扑你阿母！”
许文耀骂了一句，现在的港岛江湖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以前社团，古惑仔拜了一个山头除非社团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否则就一个字头跟一辈子。
哪里像现在，为了钱，为了上位，不光是小弟，就是那些成名已久的红棍，说过档就过档。
拜香堂时说忠心义气的那张嘴，比马栏里那些小姐的裤腰带还不靠谱。
“麻的，从来没有听说过，过档还有预约的！
大眼这个扑街，自己跳出来找打，打死他都活该！”
说着话，许文耀用手捻灭了手中的半截烟，眼神中一丝凶光一闪而过。
穿越港岛的这几个月，许文耀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你可以不主动去欺负别人，但是别人要是欺负你，你就要加倍的还回去，不然他们只会觉得你蛋散，只会变本加厉的欺负你。
现在的港岛可不是许文耀穿越前生活的那个法治社会。
在这里，只有够凶够狠，才能够站稳脚跟，才能够生存下去。
不管是他现在做的漫画公司，还是以后准备做的电影，或者其他赚钱的生意。
要是自己不狠，没有实力，那就是别人嘴里的肥肉。
港岛这么多社团，这么多古惑仔，谁眼红了，都能上来咬他一口。
只有把自己的招牌立起来，把名声打出去，这样许文耀以后的生意才能做的安稳。
许文耀不想惹麻烦，可要是和安丰主动找麻烦，就算要拼命，许文耀也不介意拿老丰当垫脚石，踩他上位。
和安丰在港岛的势力不算强，在整个观塘的小弟五六百人。
要是连和安丰都搞不定，那还在港岛混什么？做什么生意？
老老实实去码头扛包做苦力，一辈子搵个温饱，活的像条狗算了！
“先生，要不要现在上菜？”
九记的服务员，彬彬有礼站在许文耀身后询问道。
刚刚许文耀和她说，二十分钟后上菜，现在二十分钟到了，所以她过来再次询问。
“丢，耀星这几个衰仔还没来？吃饭分钱都能迟到？没救了。
算了，不等他们了，我们先吃东西，让他们吃剩菜！
小姐，麻烦上菜。”
许文耀看了看表，等的不耐烦了，直接吩咐上菜。
华仔听让耀星他们吃自己的口水，也笑了，等了他们半天，喝了半壶水，膀胱有些胀，华仔和许文耀说了一声，起身去了二楼上厕所。
回来的时候，华仔没有坐回原位，而是站在许文耀身后，甩着自己一双湿漉漉的双手，表情怪异的贴着许文耀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