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斑驳

元夏梦蝶褪新生，蝴蝶翩翩，带回我又一年前，我在窗边写诗，我这木讷、呆滞，远不如窗外的八角梅那样摇曳生姿，他摇曳摇曳，荡漾荡漾，花上一滴水，漪珠霁流光，流光溢满，一滴水珠亟忽也挥洒肆闯进我的身体，他也想看透我，以及我的情感，还好我的身体里有一片很大的叶子，包裹着我，我的情感，我的思想，也是这片叶子的倒影，它一半黄，一半绿，在整齐的经络中间，又有几道横穿进来，穿透。经脉满是遍布世事尘埃，蒙蔽了许许斑斑点点，布满全身。我却能看透他，因为情感与个体不能相触，因为这是岁月的痕迹，是古老的秘密，是天地间的自然万物的存在规律，也是我内心的情感。一花一叶一菩提，这一叶就是一菩提，我心中的菩提。我叹啊，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长江的无穷使我零碎思绪落泪，那片叶子上被水遮蔽，窗外的八角梅泛起涟漪粼粼，梦蝶带回我的元夏，现在窗外也下起了大雨，是我去年的眼泪。大雨濛濛，诉说岁月的痕迹，古老的秘密。我想看破自然，却看不破自己的情感。在遥金舞叶雨惊声里，惊下一片叶子，在碻磝陂陀的小路上的叶子，在我的眼泪中自然孕育而生，万物灵生而成，如我心里的那般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