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向魔力结晶方向

李鸣和老法师回到法师塔，两个人不断的咳嗽。

他们就像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偷鸡摸狗的事情一样，不断在法师塔内制造出怪异的气氛。

维姬抱着望远镜又跑过来，她好像只要这样就很开心，但她开开心心的样子只是让这画面变得更加诡异了。

罗奇不知道这儿怎么突然就没了正常人，他忍不住问：

“你们去干了什么？”

老法师连连摆手：

“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干！”

李鸣偏过头，他要走了，但是又没有直接走，他临走前突然说：

“今天还是算了，我今天把土魔法学会，明天再去见帕布洛。额……那个，我走了。”

老法师突然从书架里抽出一本书和一张纸，他小跑到李鸣身边：

“别忘了土魔法的构建式。我送你了。希望能有所帮助。”

李鸣接过那本书，书的封面上写着：《土魔法构建式第四版精解》

罗奇在看他们，带着审视的目光。

老法师紧接着把那张纸往李鸣手里塞。

李鸣并不想接，他虎躯一震，醒悟过来：

“不行！”

他大喊一声，把书和纸推回去：

“好他妈怪！不行了，不要这个，我们之前有协议的，老法师，你已经卖我土属性魔法构建式了！”

维姬却主动帮李鸣把书收到手里，她说：

“可是资料已经丢了，李鸣没有把挎包带回来。”

“我会从商店街买别的！”

老法师趁机把那张纸塞李鸣手里。

李鸣看了下，是那个折射式望远镜的光路图。

这时，老法师“哎呀！”了一声，又去抢维姬手里的书。

维姬不给他，但最终是老法师更胜一筹，他把书抢了过来，往李鸣手里塞：

“拿着！拿着！那些垃圾构建式怎么能和我的注版相比！回去好好看！好好学！库迪利亚的事交给我们！你放心！”

罗奇：

“？！你们搞什么？”

回去的路，有点尴尬，但是总体是好的尴尬。

理论上是好的尴尬。

他没有回伯爵府的小黑屋，那本来就不是他的家。

他在酒馆花了半晚上学完构建式，之后掏出望远镜的光路图，却没有时间修正自己右眼的毛病了。

维姬在去酒馆的路上就被李鸣勒令回伯爵府，但她晚上又跑了过来。

李鸣猜到她想要自己恢复以前的信任，她还没有意识到在魔力结晶矿这个终极答案面前，信不信任已经不再重要。

他让维姬回去帮罗奇和老法师这边计划的忙，第二天一早给帕布洛的联络地址寄去了要求见面的信件。

李鸣要利用她搞定魔力结晶矿，棘手的首先就是她那边的一号人物，主战派的格林·鲍尔森。这得看看帕布洛那边的态度。

帕布洛的回信第四天到来。

这期间埃丽莎来见了李鸣一次。

她看出了李鸣的变化，她什么也没说。

帕布洛要求在11月17日男爵领地西侧的酒馆前方见面，那地方现在是贝纳维德斯教宗国的控制区域。

三个月的时间，她也变了。

距离那个时候还有好几天，他在酒店里比对着望远镜看光路图的时候，天气越来越冷。

人们都在储备过冬的物资，电灯的生意因淡季有点难做，民众都选择烧煤。

维姬不得不去内地分销商那边去处理麻烦，本地周围的电灯生意她又交给了埃丽莎打理。

她没给她工资，那些资料很多很复杂，埃丽莎尽力在做。

11月16日晚上的时候，天空中已经下起了大雪。

时光在窗户的倒影中与现在重叠，昨年，李鸣正是和维姬在这样大雪纷飞的日子踏入库迪利亚地区的。

而今电灯生意已经做成，维姬成了大老板，他也终于有了彻底解决电量不足的希望。

当天晚上，李鸣酒店的房门被一个很像维姬的叩门声敲响。

李鸣习惯性的说了个“进”。

他马上明白，自己失言了。

埃丽莎穿着一件蓝色的披风，她钻进他的房间，动作很快，但仍然有一股冷风从门缝里溜了进来。

她背身抵着房门，不让冷气进来更多，说：

“留宿一下。”

李鸣转过头，拿起桌子上的稿纸假装在看：

“男爵恐怕不会同意。”

埃丽莎来到床边坐下，她解开披风，踢着腿，看着李鸣在书桌上的稿纸。

昏暗的房间只有那儿点着电灯：

“你在做什么？”

“你猜？”

埃丽莎笑着。她不猜。

于是李鸣说：

“不好的事。”

埃丽莎低下头。红扑扑的脸颊依然微笑着。

那一天维姬说的话果然产生了影响，一周前，两人已闭口不谈过一次。

“维姬让我不要来找你。”

“她什么都说？”

“额嗯。不，这是我猜的。你又要离开了，不能不走，对吧？”

“嗯。”

埃丽莎晃动着自己的靴子，她起身从房间角落又拿了把椅子，然后放到李鸣旁边。

“哎呀，让一点位置啦，我看看你在写什么？”

李鸣按住稿纸不让她去抢。

她还是扯出来一张。

她顺势在李鸣身边坐下，因为李鸣不肯让开，她贴的很紧。那身体应该是很软的，不过李鸣麻木而迟钝的躯体只能感到冰凉凉的压力。

“元素增殖？李鸣！背着我自己研究这么重要的东西！”

“好啊，对尊敬的法师这么说话！……”

两人就这样坐在椅子前，计算元素增殖无限长的反应链。

这反应链一晚上算不出结果，他们谁也不肯睡觉，交换草稿纸的时候便在纸上画起小人大战。

这是她从李鸣这边抄袭过来的坏习惯。他时不时画点画技拙劣的二次元图像和抽象素描。

在纸上，她总能用精巧的逻辑对李鸣的小人军队发起让人为难的攻势。

大概是凌晨的时候，月亮高挂在天空靠近西侧的一方，埃丽莎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李鸣坐在她旁边，几度想要起身想要给她盖一层被子，却迟迟没有动弹。

他这身体几十个小时不活动也不会腿麻，两人紧挨在一起，一同等到白天。

天刚刚亮的时候，埃丽莎早早就醒了过来，她按照自己的生活习惯去洗漱，吃早点，读书和整理仪容。

她来按住李鸣的肩膀：

“你这袍子穿了一天了，要不要换？”

李鸣拉开她的手：

“不用。你明知故问。”

埃丽莎系好披风：

“我就是明知故问。我要回工厂那边，处理维姬拜托我的生意了。”

“好。麻烦了。”

李鸣送她到酒店门口，看着她走入灰色的雪里。

她走着走着突然返过身，向李鸣招手，问：

“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时她的整张脸已经在雪花中看不见了，李鸣心想自己不用回答也可以，没想到雪花里再次传出了她的声音：

“我会等你！”

这刹那间，李鸣的腿不由自主的向前迈了一步。

他的魔力已经涌入咽喉，一句话马上就可以说出来，可风雪来的太快。

埃丽莎已经消失在了灰色的晨曦之中。

紧接着数不清的人流从大雪中显露出先前他没有注意到的身形，急匆匆从李鸣身边擦肩而过。

李鸣注意到这一切后将外倾的身体收了回来，他转过头，看向男爵领地西侧。

他想找到那个春暖花开的地方。

他要魔力结晶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