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圣女和奴隶
在取水的河边，帕布洛告诉了李鸣圣女的真实位置。
清风阵阵，春天催促着李鸣快点动身。距离2月11号已经有几天了，圣女为什么如此抗拒黑龙加入教宗国已是教宗国全国上下最大的谜团。
李鸣看着河边的波纹，其实他也没想明白。
“干完这一票我要回家休息一下，很久没睡觉了。”
帕布洛滴上眼药，调整眼罩：
“好。要不要奥萝拉跟着你？”
李鸣站起来拍拍屁股，发出空洞的声音：
“不用，你要用人。走了，下次见。”
“尽量快些，她万一拖着我同归于尽。她做得出来。”
“我办事干净利落。”
……
帕布洛独眼阴沉是因为圣女准备逼宫反叛。
她在一个乡下小镇资助教宗国西部不满征兵政策的叛军。
和那死在天人世界的老主教不一样不是真的要靠军队肃清国内力量，而只是清晰的表达出一个态度——如果你们一定要那黑龙加入教宗国，她就以叛国的身份拉着一大片贵族陪葬。
李鸣的心情和低层云和高层云一样存在分界面，他会完成任务，却不明白为什么帕布洛一定要因为这种毫无意义的理由和圣女整个你死我活。
其实她可以不必死，只要李鸣为她做些事情……这是不可能的。
飞在天上的时候李鸣难免不想想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是想不明白了。
……
一些事正在脱离他的掌控，李鸣并没有察觉，穿越之后发生的种种事件表明这个世界并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魔法很难学，做什么事都无法心想事成。游说无果之后圣女同样发现了这一点。
教宗国的贵族被春天在尼科尔顿奇的谈判冲昏了头脑，从1036年的某个时刻开始，这个世界正在迫不及待的变得复杂。到现在，没人能说得清变化最初的起始点。
人们默认是教宗国在男爵领地出动的红龙，或是提露密努斯矿的侵略行为改变了一切。
没人能回到过去查清真相，也没人选择接受战争，粮食减产，劳动力不足。
教宗国选择了和这些困难对抗，以战止损，春天的谈判就是这种思想的成果。
尼科尔顿奇的谈判不意味着战争就会就此终止，异种的加入，而且是和次生龙种界限模糊不清的异种的加入，一定会让风波席卷人类自身。
一些人仍然能够幸存，但人类整体很可能会因此完蛋。
圣女向许多人倾诉自己的理念，寻求资助，但最终回应她的只有一个来自尔顿王国的女商人。
她因为高速物流计划成为了国家公路计划核心层次的资助者，这次来到教宗国是因为现在很适合给圣女放高利贷。
她叫菲丽，也叫维姬。
这次见面对圣女而言至关重要，她不能放掉维姬，但她实在是没有什么钱。
小镇准备的住宿堪称寒酸，唯一不能在尔顿王国享受到的是地下负一层的天然泉浴场。
原本是当地领主给自己家准备的，在现在这个艰难的形势下勉为其难的借给了圣女。
和维姬的第一次见面带点尴尬。
维姬对高速物流的投资表示她应该是个豪迈，不拘一格的好人。
但她对黑龙，对运输的物资如何帮助叛军没有一点儿兴趣，她看中圣女的人脉，直言这次交易圣女必须提供给她一份详尽的人名表单。
表单要包含圣女这辈子从出生到现在对所有有资产目标的看法，包括她的亲人……
维姬看出了圣女的落魄，提出的要求带着侵略性，毫不掩饰。
圣女低垂着睫毛，本能的面带微笑。
到会议的最后，她才说：
“这里的浴场不错。”
维姬皱起眉头，在真正见到圣女之前，她当然听过她的鼎鼎大名。不过现在看来，这位教宗国士兵的梦中情人并不如传说的那么一尘不染：
“圣女。我知道你有这个名头。”
圣女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维姬不满的把文件扔在桌上：
“这个世界上99.9%的人都没有你的身份，你应该更自重些。”
圣女不明白。
维姬感到浪费。
她要回去睡觉了，后天还得马不停蹄的赶回尔顿王国。
离开前，她这样说：
“你不应该把身体给别人看。”
维姬的背影在电灯的黄光中很是孤独，她的话毫无逻辑，圣女想了很久之后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字面意思，不给别人看，哪怕是同性。
这番话不无道理，毕竟她是教宗国圣女，但运用到实处说不通，宗教并不是像维姬理解的那么运作的。
维姬不经意间暴露出她扭曲的过去，让圣女想起一个有趣的人。
一个长得很像亡灵生物，实际上也确实像极了亡灵生物的男人。
他在北境帮帕布洛打仗，战果累累。
自从和他在圣地分开之后，她得到的东西却是越来越少了。
她挂念的农民和奴隶并不理解她为什么反战，她忠诚于她的神和教宗国的未来，现在却越来越像个叛国者。
这天晚上李鸣根据帕布洛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小镇上游的城镇，正在向圣女的位置出发。
他第二天中午就到了镇子上，没有想到圣女身边会出现一个自己也熟悉的人。
维姬走路的姿势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她和圣女在二楼的房间内对着一份文件谈论什么，那一定是维姬。
诡异的命运让李鸣感到紧张，本应该在为电灯生意忙碌的维姬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
李鸣在街边找了个小巷子蹲着，深吸了一口气。
和之前去中央树庭的时候一样，而且这次李鸣额外不想让维姬看到自己在这里。
他晚上才过去。
那时，圣女一个人在房间里看文件，晚上十一二点还没有睡觉。
李鸣原本想从窗外爬过去，考虑到这可能是他们这辈子见的最后一面，他鬼使神差的选了个更正式的做法。
他光明正大的推开了小楼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