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法种凝聚
与麻休谈崩之后没多久。
薛恒找到秦鹤请托了蛮牛精血一事，便和倪鹏一道离开了雾竹楼。
一路上，倪鹏都在关心薛恒和灵渔会的事情。
尤其是从薛恒口中得知，他与灵渔会之间有些冲突后，更是担心不已。
面对好友关切，薛恒心中既是触动也有些无奈。
可他却不好解释玄君玉册的事情，只得道：“灵渔会之事，我有计较，早在你回来之前，我便寻得了依靠，你实在不必担心。”
“不过这些时日，你若无事，还是不要外出为好，毕竟我也不知，他们若是不能从我这里得去想要的东西，会不会对你下手。”
倪鹏摇头道：“我惜命得很，也没什么当紧事情要处置，你这边没有确切消息之前，我自然不会随意外出。”
“只是你到底找了什么依仗？灵渔会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你若不说个清楚，我如何放心得下？”
见薛恒摇头不语，他灵光一闪，问道：“莫不是陆婉？”
陆婉已经是外门弟子了，哪怕不算她在山上的人脉关系，也足以庇护薛恒。
薛恒笑笑，没有解释。
“好吧~”倪鹏见他如此，以为自己说对了，也不想过多逼问，无奈道：“若是陆婉，那你倒是不必怕了灵渔会。”
薛恒道：“我尚有些事情处置，这几日应当没有空闲，你若有事情，只怕我暂时帮不得忙。”
“我能有什么事情？你顾好自己便是再好不过了。”倪鹏一叹：“罢了，你近来变化不小，我虽是你朋友，却也不该再替你拿什么主意，你万事自己小心便是。”
言罢。
又与薛恒说了些保全自己的道理，方才告辞离去。
薛恒也没留他。
思虑片刻，为好友之事定了些计较，也便折身回了房。
…
时间流逝，转眼就是旬日过去。
薛恒身影再次出现在了聚灵阁静室之中。
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因为神牛法种所需精血，已经收集妥当。
他盘坐蒲团之上，看着身前摆着的几个葫芦。
这几个葫芦之中，便装满了蛮牛精血。
所谓精血，乃是万灵精气淬炼而得。
说是精血，实际乃是一种髓液一般的东西。
只因生灵存活于世间，血脉乃是维续活动的运转结构，生灵精气，多数也存于血液之中随着血脉流转而运布周身。
是以这精气所聚而得的精粹，才被称之为‘精血’。
薛恒请托秦鹤，本意是采买牛兽，自行觅地吞炼精血修炼神通。
不想对方听说他要用牛兽精血修炼‘道术’之后，也不知秉持什么心思，竟帮他直接处理妥当，倒是免去了他的麻烦。
‘秦鹤在雾竹楼颇有关系，想必是关注了我贩卖灵材之事，有意交好……’
看着几个葫芦，薛恒若有所思。
看来这竹屋坊市，道童虽然人人为己，倒也不是个个利欲熏心。
而秦鹤态度，对薛恒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对方叔父是雾竹楼的掌柜，雾竹楼的东家，身份又非寻常，说不好日后还有合作可能。
不过他很快按下了这些杂念。
抬手直接取过了一个精血葫芦。
当务之急，还是炼成法种为重。
只要神牛法种炼成，他便真正有了不惧灵渔会的实力，才能专心赚钱，求取道书炼气！
‘费心筹谋这么久，也该是否极泰来的时候了！’
薛恒深吸一口气。
一把便将手中葫芦盖子揭开。
下一瞬。
神通默运，顿见薛恒身体周围，一道虚幻的九牛图隐现而出。
哞！
这图腾一显，便好似活物一般。
伴随一声低吼，内里九牛虚影之中，一头青牛猛然抬头，做出了吞吸动作。
紧接着。
薛恒手中葫芦之内，莹莹如液态红玉的蛮牛精血，好似溪流，倒卷而出，化入了薛恒周围青牛图腾之中！
嗡！
薛恒陡然只觉身体气血勃发而起，禁不住便闭上了双眼，凝心聚神起来。
与此同时。
静室之内，红芒涌起。
那九牛图中正在吞吸精血的青牛，眼见凝实起来！
如此运化，不知过了多久。
就当静室之内，红芒消隐之际。
薛恒方才重新睁开了眼睛。
他第一时间便感受起了身体变化。
发现自身体质，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
但是意识之中，却能感受到体内多了一股力量可以运用。
仿佛只需一个念头，这力量就能显化而出，加持肉身。
虽然不知道这股力量藏身何处。
也不妨碍他体会其中玄妙。
他心知这应该就是一枚神牛法种凝练成功的感受。
没有迟疑，薛恒默运念头，直接召唤出了这股力量。
霎那间。
一股沛然热流，从他身体某处秘窍之中涌出。
不过呼吸之间，便辐射到他的四肢百骸。
‘这就是神牛法种的力量？！’
薛恒低下头，看着自己鼓胀虬结的肌肉，以及那上面隐隐流转的青色流光。
再感受身体陡然之间增加的气力。
心中雀跃，一时涌转。
虽然早就通过玄君玉册，知道了九牛之力神通的妙处。
此时真切的运用出法种之力，感受其中玄虚，还是让他感到欢喜。
唰！
薛恒本能以伏牛劲拳术运力之法，挥出了一拳。
霎时空气涤荡出一声微弱的爆鸣声。
‘神通之力，果然不俗！’感应此拳力量，薛恒心中喜道：‘我之前伏牛劲大成，击碎山石尚且费力，但方才这一拳，当是随手可破。’
‘这还只是一枚法种之力，若是九牛齐聚……’
薛恒眸中精芒涌动。
随即。
他又试了试神通防御之功。
所得同样喜人。
仅是一枚神牛法种衍生的防御玄光，都足以抵御刀剑之利。
‘神通之力，诚不欺我！’
‘如今，便只差将九牛法种，全数炼成了。’
‘届时倒要看看灵渔会的人，是否真要来体验体验我所提供的‘惊喜’！’
薛恒眸光闪烁。
很快，神情收敛。
一手却又再次捞过了一枚精血葫芦，吞炼起神牛法种来。
…
如此炼法，五日不觉过去。
薛恒终究从聚灵阁走了出来。
他没在街市上多待，简单回自家屋子待了片刻之后。
便背着竹篓，走出了竹屋坊市，朝着藏渊水泽方向而去。
而与此同时。
坊市出口附近，麻休身影，也从一小巷之中走出。
“这泥腿子终于舍得出坊了。”
他面色阴冷，表情之中，蔑视意味十足。
摸了摸腰间悬挂的一柄长剑后，更是寒声道：
“凝水化箭、羽衣咒？且不说你是否炼成，便是已经入了门，这般小术，于我而言，也不过木棍布衫，随手可破！”
“凭我手中这柄寒煞剑，所炼精血化气之法，倒要看你能自信几时？”
言罢。
麻休毫不迟疑，便朝薛恒离开方向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