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个地方只能有一个铁则
哨兵带着霍克的证明文书和委任状进帐篷里面通报，霍克和车夫在门口等待。
霍克留意到格波，也就是车夫在不停地搓手。
他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格波的胳膊以示安慰。
随后在哨兵的示意下进入帐篷。
帐篷里的摆设极为简单，仅仅是中央的一个矮几，侧面的一张床，以及床边摆放一套盔甲的架子。
矮几上堆满了案牍，一个人正坐在矮几前查看着霍克的证明文书和委任状。
感受到有人靠近，他抬起头来。
‘好锐利的眼神。’霍克为对方炯亮的眼神而惊讶，但他并没有半分瑟缩，依旧昂首挺胸，态度闲适。
倒是格波身体抖了一下，随后迅速地低下头。
“阁下就是来自王国南方的霍克·诺格拉？”
“我是黑石长城守备军的军团长，莫罗斯·罗纳。”
莫罗斯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说话的时候，脸上的法令纹随着面部肌肉的运作而扭动，脸型棱角分明。
他有一头棕色的短发，像刺猬的短刺一样均匀分布在头上，灰色的瞳孔锐利，像一把刺剑。
霍克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姓氏，甚至霍克这个名字还是从衣服上的刺绣上知道的。
他的情绪没有半分波动，微微欠身以示尊敬。
莫罗斯点点头，认真地看了看霍克身上的家族纹章，随后看着证明文书说道：
“这上面说你携自己的管家来赴任。”
说着，他抬起头看向霍克身后低着头的格波，问道：
“恕我直言，他看起来跟你差不多大，是十几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我很好奇，这样的资历可以在诺格拉家族担任一个小少爷的管家么？”
霍克感觉到，身后的格波呼吸稍微变深了，有点慌乱。
他笑着回应道：
“诺格拉家族向来愿意给年轻人机会，这也是我得以站在这里的原因。”
莫罗斯深深看了霍克一眼，点了点头，随后拿起一只羽毛笔在委任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怀疑什么，毕竟这个时代平民冒充贵族的事情可不多见，那可是杀头的重罪。
“诺格拉家族的守备地在第八防段。”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将委任状递给霍克。
从霍克接过委任状开始，系统的状态终于变动了。
【恭喜您达成开启条件：掌管一块领地。】
【恭喜您已经开启游戏系统，您现在可以召唤玩家。】
【当前可召唤数量：50。】
【当前开拓点：0。】
【恭喜您获得玩家管理权限。】
玩家？是我所知道的那个玩家吗？
是那些被猎奇想法支配，不停做出猎奇行为的小可爱吗？
霍克心里掺杂了多种情绪，惊讶、激动、喜悦、迷茫。
但是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仍然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他正要向莫罗斯辞行，抬起头来却发现莫罗斯的的态度已然发生了变化。
对方脸上冰冷严肃的表情已经变成了带着一点精明的微笑。
刚刚身为王国边境军团长那刺剑似的气质已然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了类似于翘嘴狐狸似的狡猾。
霍克发誓，他从没有见过一个人的气质可以在两个极端之间切换的如此自然。
莫罗斯走过来，面对着霍克说道：
“黑石长城是为了抵御更北边的蛮人、魔兽和一些更可怕的家伙而铸就的防线。”
霍克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现在看来莫罗斯是个尽责的长官，自己履职前还愿意介绍一下情况，他本可以让副官介绍的。
“你本是王国南方的高贵的贵族子嗣，来这里想必是为了让你的履历上增添光亮的一笔。所以我十分在意你的安全。”
看来莫罗斯把自己当成了下来镀金的公子哥，但其实诺格拉家族的情况自己还不知道呢！
霍克一边想着，一边准备感谢对方，然而莫罗斯仍然自顾自地说着，一点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不如这样，我有一帮兄弟，他们都是精明能干的小伙子，完全可以帮你尽好守卫防段的责任，而你可以在营地里安然渡过这段时间。”
莫罗斯说着，一只胳膊搭在霍克肩膀上，另外一只手指向窗外远处的一所阁楼。
霍克隐隐听到有音乐和嬉笑声从阁楼里传来。
“只是有一点，我的这些兄弟全都是可怜的清苦人家出身，所以……”
霍克看着莫罗斯脸上精明的笑容，突然明悟：
对方不会是想让自己防段的防务外包给他，并从自己这里拿到一笔外包费吧。
平心而论，如果霍克真的是贵族家下来镀金的孩子，说不定真的就这么做了。
但是，一来他从真正的霍克·诺格拉那里继承的财物已经所剩无几。
二来则是系统给的指示让他必然不可能答应莫罗斯的要求：
【主线任务：亲临领地并召唤玩家，从玩家活动中获得100开拓点。】
【任务奖励：开启兑换商店，开启量化等级网络。】
霍克到现在的依仗就是这个系统以及背后无穷无尽的玩家力量。
否则仅凭现在顶替的身份，假如以后东窗事发，诺格拉家族仅凭一封书信就可以让霍克死无葬身之地。
霍克脸上笑容不变，对莫罗斯说道：
“我明白您的意思，军团长先生。”
“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莫罗斯脸上的笑意更加真诚了，然而霍克下面的话让他的笑容为之一滞。
“但有人跟我说过：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这是我必须遵守的铁则，所以我恐怕无法接受您的好意。”
莫罗斯停顿下来，短短的几秒内，他再次从一个精明的商人变成了帝国边境的威严军团长。
“当然，我尊重你的决定。”
说完，他便坐回到帐篷中央的矮几上。
霍克知道自己该离开了，他微微躬身，便带着格波离开了帐篷。
……
莫罗斯看着霍克离开的方向，面无表情，他朝着旁边的副将说道：
“去把第八防段，还有旁边的第七防段、第九防段上我们的人撤回来。”
“并告诉其它防段，在没有我的命令前不准对这三个防段提供援助。”
副将有点犹豫：“但是长官，那些地方除了我们的人，还有别的……”
“你是说那些流民吗？”
莫罗斯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不用在意，他们只是耗材罢了，没有人会在意一些耗材的死活。”
“而且，我要给那位王国南方过来的小贵族好好上一课。”
“他必须明白：在这里，我才是铁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