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是魅魔
九重雪绘的告白让明日诚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她直白的话语下，所包含的那份心意，是一个小女孩在知晓宿命后，所有天真的幻想与长达十年的期待。
也许不该拒绝她。
深夜，明日诚躺在床上，不知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诚，那个女人好坏，明明不喜欢你，还说那种话。”
耳边响起赤染鹤甜美的声音。
她突然出现在床的上空，落到柔软的大床上，弹起，再次落下。
“讨厌的坏女人。”
赤染鹤趴在雪白的被子上，翘起雪白的小腿，注视着明日诚：
“不过她为了保命，还是很舍得花钱的，那把弓杀过不少魔力生物，比如金乌、九婴、大风。”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她的侧脸上，白皙的肌肤上有着柔和的光芒，看上去通透温暖。
明日诚轻轻点头，对“保命”这种说法表示认同。
他揉了揉赤染鹤的脑袋，轻声问：
“接下来就只需要大量魔力了，对吧？”
“嗯嗯，弓箭这种东西还是很不错的，我们偷偷射一箭，打不过就立刻跑路。”
赤染鹤翻身躺到床上，左右翻滚后，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露出脑袋：
“毕竟我是魅魔嘛，不擅长战斗，如果是其他恶魔肯定愿意去打一架。”
空气突然安静。
魅魔。
明日诚看向赤染鹤，她似乎还没察觉到说漏了嘴，脸上还带着欢快的笑容。
他来到被子卷上方，按住赤染鹤，看着她的眼睛问：
“你刚刚说了，魅魔对吧？”
赤染鹤无辜地眨眼，抿起嘴唇，而后慢慢把视线转向一旁：
“我，我不是你看的漫画里那种魅魔。”
她红着脸，不知该怎么解释。
可爱，有点想......
明日诚看着她粉嫩的嘴唇，缓缓低头，轻声问：
“那你是哪种？”
“唔......”
赤染鹤感受到他呼吸加重，在被子里扭了扭，犹豫片刻，消失不见：
“晚安。”
啧，让她跑掉了。
明日诚把被子整理好，躺到残留着玫瑰香气的床上：
“鹤，关灯。”
房间内陷入黑暗，明日诚躺在床上，满脑袋都是赤染鹤，完全忘了九重雪绘的告白。
按照她的说法，这把弓应该是后羿射日的弓。
她是魅魔，怪不得这么漂亮。
纯情魅魔，好棒。
在各种杂乱的思绪中，他不知不觉睡去。
4月13日，周六。
咚咚。
敲门声响起。
明日诚睁开朦胧的睡眼，下床披上浴袍，开门。
眼前是穿着常服的女仆小姐，从向下的嘴角来判断，应该是花崎枫。
“早啊，枫小姐。”
花崎枫轻轻点头，递上手中的纸袋：
“早上好，明日君，这是大小姐给你准备的衣服。”
“谢谢。”
“早饭想吃什么？”
“普通一点就好。”
“我明白了。”
简短的对话结束后，明日诚关上房门，拿出纸袋里的衣服。
一件宽松的黑色亚麻衬衣，一条宽松的黑色长裤，底下是黑色袜子和内裤，手感很好。
洗漱完毕，换上衣服。
明日诚走出房间，下楼，推门进入一楼餐厅。
九重雪绘坐在餐桌前，正在用剪刀拆一根蟹腿。
她的面前摆着丰盛的早餐，菜式精致，全是昂贵的食材。
从早晨起床开始吃海鲜，大小姐的饮食规律好像有些不太健康。
明日诚坐到她对面，伸手拎起一条蟹腿，徒手掰开：
“大小姐，早上好。”
九重雪绘放下剪刀，冷冷地注视着他：
“那是我的。”
“护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大小姐。”
“不要这样叫我。”
九重雪绘看着她的蟹腿落入明日诚口中，皱起眉头：
“不能等你的那份吗？”
“这样比较好吃，九重大小姐。”
明日诚拿起餐巾纸擦手，等待他的早饭。
从别人手里抢来的食物，往往比其他情况下更加美味。
“直接叫名字就好。”
“不太好吧？”
明日诚想和她保持一定距离。
“我不会放过你，早点习惯吧。”
九重雪绘看起来丝毫没有被昨晚的拒绝打击，真要说的话，脸色并没有第一次见面时那么冰冷。
多了一些人情味的感觉。
明日诚试探地开口：
“雪绘？”
她的脸色毫无变化，继续吃着早饭。
“你说不会放过我，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我已经好好拒绝你了吧。”
“嗯。”
说话间，餐厅的门打开，两名陌生的女仆端来了明日诚的早饭。
煎蛋、白粥、一碟青菜和一份烤牛肉。
按照他的要求，普通的早饭。
待女仆离开后，九重雪绘放下筷子，嘴角勾起温柔的笑容：
“诚君，我们其实很像，昨晚我仔细考虑后，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拒绝我。”
见到她动人心弦的笑脸，明日诚心中隐隐有些动摇：
“为什么？”
九重雪绘收敛笑意，一字一句地强调：
“你可能想过得到我，但不仅仅是我。”
明日诚出于她的健康考虑，再次抢走一条蟹腿：
“嗯，然后呢。”
没有得到她的回答。
早晨的谈话到此为止，九重雪绘因为明日诚抢她的早饭，没了心情，吃了几口后离开餐厅。
明日诚对她的剩饭不感兴趣，放弃剩下的蟹腿，吃起牛肉。
十几分钟后，九重雪绘回到餐厅，坐到他身旁的位置：
“母亲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明日诚转过头，她换了一身很有少女感的衣服，白色连衣裙，外搭一件红色针织外套。
裙摆的长度刚好到膝盖，向下是白色短袜和运动鞋。
从她的着装推断，今天应该不是什么正式场合。
他喝掉碗里的粥，起身和九重雪绘一起走出别墅。
“我以为这里就是你家。”
“只是我比较喜欢住在这里。”
两人坐进停在门口的黑色汽车后座，照例由花崎铃负责开车。
花崎枫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怀里抱着装弓的箱子。
车辆启动，驶出庄园大门。
九重雪绘胳膊撑在中央扶手桌上，用手撑着下巴，看向明日诚：
“忘了告诉你，昨晚你射箭的那段监控录像已经在昨晚发送给全东京的高层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