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恶堕
李牧则处在透明的修炼室内，盘坐在正中央，接受着外部数十人的观察。
一开始还只是刘符一个人在观测，后来陆陆续续几乎整个研究所的人都来了，都聚集在这间还算是宽敞的实验室，手拿着笔记，一脸的专注。
对于他们来说，有这样一个试验品可以用来观测，确实要比他们手中的其他项目有价值的多。
就算是一些新人，此刻也是汇集在这里，想要看看那些经验丰富的研究员究竟是怎样开展研究的，俨然是把李牧则当成了一个典型案例来看。
正对着他们位置的上方，是一个硕大的时钟。
上面精确的记录着时间，方便他们判断李牧则人格转换的具体时间。
“23：59！”
几乎是在倒计时，在这种氛围的晕染下，李牧则也是莫名有些忐忑。
失去自己身体掌控权力的滋味并不好受，也就只有正义可以坦然接受这种无力感。
不过此时的李牧则在其他人看来依旧是沉浸在修炼之中，至少在表面上是看不出任何问题的。
“00：00！”
当时间全部归零，所有人都是在眼睛也不眨地瞧着那透明的修炼室。
李牧则疲倦的扭了扭脖子，精神却是相当活跃。
他在想着要不要现在忽然走出去，将这一屋子的书呆子吓唬一遍。
不过感受着身体上的困倦，李牧则还是诚实的选择了倒头就睡。
在修炼上，理性可是没有半点的敷衍，结结实实的修炼了五天，身体的困倦被觉醒的触觉无限放大，理性可以忍耐，他却是半点都忍耐不了的。
刘符早就送来了枕头，只是理性一直在修炼根本就是没有动用过，他倒是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一手拎过来就是放到了自己的脑袋底下，闭上了双眼。
门外，几人面面相觑，有些犹豫着开口：“他现在这种情况是困了还是人格已经转换了？”
“心率和脑电波都没有什么异常的波动……”
他们不由得将眼神都是投向了这其中最具权威性的刘符，等待着他的论断。
“应该是已经转换了，只是这或许跟身体上的状态并没有关系，我们应该换一个研究方向了。”刘符坦然地说着自己的想法，最后说着，“今天大家都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
“那李牧则呢？”
“明天睡醒了也回去。”刘符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是拎得清的，“也不能把人一直困在这里，那就太不人道了，更何况这还是一个高中生，不参加武考了吗？”
“那之后就放弃研究了？”
依旧是有人觉得心有不甘。
这种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更是现如今相当关键的一种研究内容。
“不放弃，远程监测，一旦发现什么异常再说。”
这般说着，刘符也是环视着众人：“各位接下来也是该想一想其他的办法了，若是老用旧办法，那就是在浪费时间，把李牧则困在这里五年，结果也是一样。”
“也是。”
“能有什么新办法啊？”
有人嘟囔着，有人思考着，不过几分钟内，这间33层的实验室就是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沉静。
刘符关闭了绝大多数的白炽灯，只留下了自己桌案上的一盏，掏出一张信纸，撰写起了实验报告。
“实验对象：李牧则
身份：未知祸乱当前唯一幸存者
基础信息：……
第一次实验结果：身体各项指标与寻常人无异，精神状态相对于其他幸存者来说较为稳定，作为最后一个幸存者，尚未寻找到特异之处
第二次实验结果：五天时间内，并未提及‘造物者’相关信息，并且刻意回避第23号幸存者李云宿的相关信息
实验总结建议：建议以新的角度，尤其是以‘元属地’信息内容展开研究，并申请将相关信息封入秘密档案……”
……
当李牧则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刘符依旧是坐在那张实验桌上，手中不知道在鼓弄些什么，零件在周围摆弄的到处都是。
他看到李牧则已经醒了过来，也是对着起身的李牧则说道：“你今天就……”
还没等到刘符的声音完全落下，已经起身的李牧则撸了一把头发，就是极为顺畅的推开修炼室的门朝着电梯口走去，看都没看刘符一眼。
刘符一愣，刚想继续说些什么，李牧则就是按下了电梯，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
那一刻的刘符甚至是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不过几乎是下一秒他就开始去怀疑起了李牧则的视力。
“他是看不见我吗？”
“就算是看不见我，难不成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到吗？”
他刚刚想和李牧则说他今天就可以离开了，之后只需要带上他给他准备好的探测仪器就是可以了，结果话还没说出口，李牧则就是径直离开了。
刘符看了看手中还尚未安装完成的探测器，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安装下去。
至于在李牧则眼里，这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分明之前就是已经商量好了配合五天的实验，那么五天之后他自然是可以自行离开的。
不直接走做什么？
难不成还要低声细语的说上一句“感谢这段时间的照顾，那我就先离开了”？
他又不是正义，就连理性都不会那么做。
李牧则看着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逐渐缩小，喜悦的心情也是越阔越大。
掌控自己身体的感情无疑是奇妙且喜悦的，尤其是在自己的身体素质得到了极大强化的前提下。
“理性只知道死修炼，哪里知道伸展腿脚的重要性。”
他有一间常去的武馆，他想趁着好不容易掌控自己的身体，熟练一下自己如今所获得的能力。
那家武馆就在南郊的位置，并不在繁华区域，不过却是因此显得很安静。
而安静，有时候往往就会招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李牧则跨出电梯，走出天书研究所，脚步轻快。
在前台观察的赵薰乍一眼看上去，都是丝毫不觉得眼前的李牧则是被困在33层五天的样子，只觉得对方的精力似乎分外的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