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信仰不够，神仙难医
“你们没见过药草……那你们平时有人生病的话，都是怎么治好的？”
祖本想直接用村子里的药草为仲甄治病，听说这个村子居然连药草都没有，顿时觉得奇怪。
他从神农氏出走以后，也遇到过没有医生的方国或者村子，这些地方虽然没有有经验的医生在，生病了也会凭借往日的经验，摘一些他们认识的药草用于治病。
只不过由于不识毒性，每一次尝试就和自己祖先神农一样，如果用错了药病情就会加剧，更有甚者会就此一命呜呼。
丹他们村子自然也会有人生病，听祖问起，脱口而出：“我们有申婆婆啊。”
姜蠡身后帮他们抬担架的汉子一直没有插嘴，此时也跟着说道：“对啊，申婆婆很灵的，每次有人生病了，她就化一碗水给病人喝，喝完没过多久就好了。”
抬担架的另一个手背有疤的汉子也道：“客人，你们这兄弟受了伤，要是让申婆婆来看看，估计用不了十天就好了。可惜你们是外人，申婆婆对外人总是有些意见，你们要把她老人家请过来估计有些困难。”
文听后遗憾地叹了口气，她可以用规矩压丹，但是面对申婆婆，她也没有办法。
申婆婆并不是三大统领，但是村子里不只是有三大统领，还有族会里面的一些长辈，他们都被申婆婆医过病。
因此申婆婆地位在村子里十分超然，是谁都不敢得罪的存在。
毕竟谁家里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出现一个病人需要申婆婆的帮助。
姜蠡本来听他们说申婆婆如何了得，心中大感高兴，觉得仲甄马上就能恢复过来，又得知申婆婆的规矩，道：“二统领，可以带我去找找申婆婆吗？申婆婆菩萨心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文蹙了蹙眉，道：“这……行吧，你跟我来吧。”看着姜蠡坚定的眼神，文想想不过是带路罢了，都做了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件事了，于是答应了下来，带着姜蠡去寻申婆婆。
“兄弟，这儿怎么就剩我们两个大老爷们了。”
丹见其他族人也跟着文离开了祠堂，有些无奈的摊开手，他还是更喜欢女人，对着一个男人，显得兴致不高。
祖心知不能将希望完全寄托在申婆婆上，先不说申婆婆愿不愿意帮忙，仅就化一碗水便能治病这种方式，完全和他们神农氏的传承背道而驰，心中自然也是不信的。
想到村里完全没有药草，拱手向丹恳求道：“丹兄弟，大家都是爷们儿，可不可以……”
“那不可以。”丹摆了摆手，一点不讲情面，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二姐说了，我要关照你们，也要看着你们。你想让我照顾他，自己偷偷走开，门都没有。”
丹虽然看似吊儿郎当，不过自有自己的准则底线，尤其是文嘱咐过的事，做起来更是一丝不苟。
“不过老哥你别担心，既然二姐答应我了，估计过不了多久欣儿就会过来了，到时候让欣儿照顾他就行了。”丹用手指了指仲甄。
见祖不知道欣儿的魅力，凑上前去小声道：“欣儿可好了，温柔贤惠的，我跟你说，被她照顾的人，就没一个不喜欢她的。”
说完丹如同小孩一样嘟起了嘴巴，小声嘟囔：“就是对我一直没有好脸色，我超爱她的。”
两人等了好一会儿，欣儿方才匆忙赶了过来，十分礼貌地向祖打了声招呼。
祖心急药草，将需要注意的事项和欣儿说了，便和丹一起出村寻找能够救治仲甄之物。
此时已经是深秋，植物都已经渐渐枯萎，能够寻找的药草种类更是少之又少。
不过祖对药草的习性颇有了解，同时也尝试过一些难寻的药草的替代物，药效会差不少，不过现在这个情况，有总比没有好。
祖将自己心里想的几种药草容易生长的地理特性和丹说了，便由丹带着搜寻。
两人在村子周围找了好一会儿，直到阳光渐渐的淡了，见已经搜寻到了几种能够退热的药草，祖便和丹一起往回走。
等两人回到祠堂的时候，仲甄身边多了两个人，一个是去而复返的文，另一个是看上去已经五六十岁的老太太，佝偻着身子，仿佛直不起腰来，想来便是老太太，也不知道姜蠡用什么方法把她给请了过来。
姜蠡和欣儿两人陪在仲甄身旁，姜蠡刚为仲甄重新换了一块湿布盖在额头上，见祖回来了，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过去。
“祖医生，申婆婆已经过来有一会儿了，不过我看你还没有回来，就让申婆婆在这等了一会儿。仲甄的病情还是你更清楚一些，还是得你和申婆婆商量一下怎么治疗。”
祖此时也瞧了一眼村里唯一的“医生”申婆婆，只见她脸上皱巴巴的，长着不少的黑点，牙齿也已经掉了几颗，和村里的老太太没什么区别。
祖心想：就这么个老太婆，到底有什么本事，那化水的功夫，到底是骗人的手段，还是煞有其事？若是她一直在欺骗村民，我揭穿了她的话，会不会侵犯某些人的利益？
祖不敢大意，向着申婆婆抱了一礼，试探地问道：“申婆婆，就请您帮我兄弟看看，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吧？”
申婆婆哼了一声，看出祖在质疑她的能力，有意地大声说道：“老婆子这点水平还是有的，小伙子的病一看便知道，明显是受了伤累到了，需要休息。枉你还负责救治他，居然不知道病人最重要的就是休息。”
“这样吧，老婆子既然来了，也出一点力。就给他化一碗水，隔一段时间，想必就没事了。”
丹在一旁吹嘘道：“申婆婆您老那是天上的神仙，给他一碗神水喝了，自然就好了。”
文瞪了乱说话的丹一眼，吓的丹缩了缩脑袋，不敢再搭话，然后才向祖问道：“祖先生，你是病人的兄弟，我们本来过来就已经准备救治，不过姜蠡姑娘一定要等你回来先商量一下才。现在人都到齐了，申婆婆也看出了病人病在何处，请问祖先生，是否需要我们帮忙医治？”
祖见那申婆婆说的头头是道，同样对于化水治病十分好奇，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能够依靠药理解释不通的情况治病救人，点点头道：“那就麻烦申婆婆了。”
有了祖点头，姜蠡让开身子，不再拦着申婆婆为仲甄救治。
只见申婆婆拿了一个盛了半碗水的石碗，又从祠堂的地上刮了一点灰倒了进去。
口中念念有神，右手在石碗上方一指的距离虚空抓了几下，然后将石碗递给了欣儿，道：“喂他服下去吧。”
欣儿对此早已经熟门熟路，点点头端过石碗，让姜蠡搭把手扶着仲甄坐了起来，将石碗里面做了法的水喂给他喝了下去。
等两人将仲甄扶着躺了下去，申婆婆才满意地点点头，道：“好了，老婆子我力也出了，法也做了，你们只需要等他康复便好了。这费用嘛，平时村里人我也就象征着收一块贝，你们毕竟是外村人，得要三块。”
姜蠡道：“之前不是……”
“之前是请老婆子过来的费用，可不是我救人的费用。要是村里人请老婆子看病，自然不用付出那般代价。”
仲甄的行李包裹一直是姜蠡看管，见申婆婆出手医治又要收费，对申婆婆的水平更是放心，毕竟没有一点本事的人，怎么会收取费用呢？
从包裹里掏出了三块精致的贝递给申婆婆，道：“婆婆，仲……我兄长什么时候才能够醒过来呢？”
申婆婆将贝接过，收进了自己腰间的袋子里，慢悠悠地道：“河神赐予的水他已经喝下了，该醒的时候，自然能够醒过来。若是醒不过来，那便是他对河神的信仰不够，那老婆子我也没有什么法子了，这也是为什么老婆子不愿意救治外人的原因。”
“信仰不够，神仙难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