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身世不明
项渊放下哨棍,拿起长刀,架在谭虎的脖子上。
“我给你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谭虎嘴巴张了张,看了看脖子上的长刀,最终还是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们是漳水谭家人,今天是请你回去问话。”
果然!
项渊心里一沉!
面上却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不解,疑惑道:
“漳水谭家?我和你们可素无往来!”
谭牛谭虎沉默。
项渊伸出脚尖扒拉了一下他们带来的麻袋。
“你们就是这么请人回去的?”
谭牛瓮声瓮气的说道:
“在山阳镇,我谭家历来就是这么办事的,没直接宰了你都算不错了!”
项渊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这就是他感到头疼的地方。
漳水谭家,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名副其实的庞然大物。
不到万不得已,他现在不想和谭家闹的生死相见。
这两个人今天晚上过来,谭家一定是知情的,如果杀了他们,不管做的多么天衣无缝看起来跟他毫不相关。
他一定会引来谭家的报复。
这和漳水上那次不一样。
那时谭江谭海兄弟是临时起意,随便在路边挑了项渊,又是生死关头,项渊只能先做了再说。
可是现在,谭家花了这么多天才找上门来,明显只是怀疑,这就多少有了转圜的空间。
即使谭家打算宁杀错不放过,投在他身上的力量终究和确定他是凶手的时候不一样。
谭海谭江兄弟虽然是他杀的,但是只要没人知道,那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脑海里转过无数念头,项渊收起思绪,沉声问道:
“你们抓我回去想要问什么?”
谭牛嘴巴比较快,脱口而出道:
“我们怀疑你和谭海谭江的失踪有关系。”
谭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闭嘴!”
谭牛微微缩了缩脖子。
人就是这样,要么一直不开口,一旦说了一,再说二就毫无心理压力。
项渊缓缓走到凳子前,转身坐下,缓缓说道:
“什么谭江谭海,我不认识他们,也从来没见过!”
谭牛谭虎兄弟俩默然,他们本来的想法是抓项渊回去严刑拷打,看能否问出什么东西。
可是现在......
坐在凳子上,静静的打量了两兄弟良久,项渊强行压下心底几次涌起的杀意,沉声道:
“你们回去告诉谭家,什么谭江谭海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一个普通猎户,没习过武,还奈何不了你们谭家的武师。”
谭虎有心想反驳,我们也是武师。
可想想,两个武师栽在普通人的偷袭下,确实有些丢人。
加上心底也认为,正面相搏,这个什么项渊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也就不再多言。
说完,项渊拎着手中的哨棍,站起身。
“小子,你想干什么?”
“喂!”
“砰!”
“你敢!”
“砰!”
随手丢下手中的哨棍,项渊一手拎着一只胳膊,拖着这两人出门而去。
为了防止这两人贼心不死,项渊不敢就此给两人松绑,只能再次将他们二人敲晕。
像拖死狗一样,拖着这两壮汉,走了差不多一刻钟,来到了离村口不太远的土地庙里。
随手将两人丢在地上,解开捆缚他们的绳索。
项渊看着土地庙里破败的神像,上面蛛网密布,心里有些嘀咕。
“放在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这座前朝的土地庙早已经荒废,具体原由项渊也不太清楚,总之,除了少数无知稚童,并无人祭拜。
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并没有听说过这座庙宇里出过什么事情。
项渊也就抛开顾虑,不再多想。
身上没带什么香火祭品之类,项渊也就随手对着神像拱了拱手道:
“有请土地老爷帮忙照看一下,别让这两人被野兽吃掉!”
神像毫无动静。
项渊也没有多想,本就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转身就出庙门而去。
良久,神像底座下,钻出一只硕大的狸花猫来。
这只猫比寻常的家猫大了一圈,体格雄俊,腰腹部带着丝丝白色条纹,脑袋几乎全部是白色的,只是眉心有三道竖直的深棕色斑纹。
这只白首的狸花猫看看项渊远去的背影,又偏头看看地上的两个昏睡人影,随即蹲坐在神像前,静静的看着地上的两道人影。
刚刚那个人类身上有让它很舒服的气息,让它下意识的感到亲近。
在它懵懂的意识里,既然接受了别人的托付,就得履行看护的职责。
狸花猫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地上的两个人类,尾巴时不时甩一下,赶走身边恼人的蚊子,直到天明。
......
项渊回到家里,静静的坐在方凳上,心里装上了事情,就很难再次安然入睡。
他索性没有再躺回床上,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直到天明。
天刚一亮,项渊吃完一顿简单的早餐,带上前几天出手钩蛇得到的银两,就踏着清晨的朝雾,往镇子上赵家武馆的方向走去。
赵家武馆对学徒的要求很严格,每天早晨是人精力最旺盛的时候,赵烈都会带着武馆的学徒站桩,热身,习练一些基础的招式。
才刚刚活动开身体,下人来报。
“四爷,上次那个带着钩蛇的小子来了。”
赵烈停下脚步,环顾了一圈院子里的二十来位学徒,朗声道:
“都不要偷懒!”
说完转身朝着武馆厅堂走去。
赵烈端坐在左侧的椅子上,咽了一口下人奉上的茶水,轻声道:
“带他进来吧。”
“是,四爷!”
下人低声告退。
没多久,一身粗布麻衣,清俊挺拔的年轻人跟着下人来到了厅堂。
赵烈放下手中的茶盏,端详了一阵年前的年轻人,缓缓说道:
“如果是寻常人我让下人就直接打发了,但是你带来的钩蛇尾勾刚好对我有用处,所以我特地见一见你说明缘由。”
项渊心里微微一沉,这个话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果然,只听赵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山阳镇西临鬼方,南靠大泽,北面又是十万大山,这地方其实并不安生。
我赵家在此开设武馆几十年,累年走出去学徒,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却从没听说闹出过什么祸事,这其中,自有章程。”
项渊静静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