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山神
“嗖！”
“嗖！”
“嗖！”
马猴连连发箭，但手弩射程毕竟有限。
加上草木繁茂，距离一远即现疲软，后继无力。
“穷寇莫追！”赵玄叫停马猴。
“呵呸！”
马猴啐了一口，从树后拎出一人，正是那村民。
“伱小子瞎咧咧什么？”
马猴双目圆睁，凑到那人近前，眼睛不大倒显得有些滑稽，却瘆得那人瘫坐在地。
“你们杀了山神的人，祂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村民声泪俱下，哽咽道。
“山神？哼，这世间哪有什么山神。”马猴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最好老实交代，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赵玄提着刀，大步向前，拨动地上留下的布囊。
“五谷？”
“六畜？”
赵玄一头雾水，连着全数翻开，心中疑惑更甚。
目光在布囊中的物品上扫过，眉头紧锁。
这些皮甲男子为何带着五谷六畜深入这西南山中？
有何目的？
这些物品看似寻常，却透露出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五谷杂粮、六畜肉干，这些都是供奉神灵的祭品。
“山神？这里供奉的是什么山神？”赵玄冷声问道，手中障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那村民颤抖着，眼神中满是恐惧：“是……是山中的守护神，我们村子每年都要献上祭品，以求平安。”
“守护神？我看是吃人恶鬼吧！”马猴不屑哼道。
赵玄没有理会马猴的嘲讽，他可是眼前见过社神，民间信仰复杂，山神、河伯、土地公等产生灵智的神灵被香火供奉赋予各种神祇力量。
眼前这个所谓的山神，显然不是什么善茬。
“这些祭品，他们是给谁的？”赵玄继续追问。
村民支支吾吾，不敢直视赵玄的眼睛：“是……是给山神的，山神使者会在特定的时间来收取。”
“使者？”赵玄心中一动，这些皮甲男子莫非就是所谓的使者？他们身上的装备和武器，的确不像是普通的山民。
“他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赵玄的语气更厉。
村民被赵玄的气势所慑，终于崩溃了，哭着说道：
“他们有些是山中的强盗，有些是皈依的村民，还有是乌蛮和马骝。山神的使者，逼迫我们供奉祭品。如果不从，他们就会……就会……”
“就会怎样？”马猴厉声问道。
“就会……就会杀光我们的家人。”村民泣不成声。
赵玄和马猴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怒火。
“你又是什么人？”赵玄问道。
“我……我是牛头村的村民……我叫牛二宝。”
“不说实话是吧！”马猴从赵玄手中拿过障刀，阴笑着道：“煽过马，煽过羊，倒还从未煽过人……”
“桀桀桀桀！”
“你是魔鬼吗？”牛二宝哭得更大声，目光哀求似的望向赵玄：“军爷，我真是……”
“好吃懒做，但右手虎口磨有茧子……”
赵玄似乎明白了什么。
马猴眉毛一挑，顿时仰头大笑：“难怪你这厮脚步虚浮，面黄肌瘦，眼窝深陷，一副颓丧又猥琐之相，平时没少奖励自己吧！”
马猴声音洪亮至极，牛二宝哭得稀里哗啦。
半晌后！
赵玄与马猴吃干粮休息。
这些所谓的使者，不过是一群披着**外衣的恶徒，利用村民的信仰进行敲诈勒索。
“小玄子，我们得做点什么。”马猴沉声说道。
赵玄点头回应。
恐怕这伙人，便是刘虎所说的不明势力。
这些叼毛如果不除，这里的百姓将永无宁日。
“猴哥，伱将这些五谷六畜带回去，把这里的情况汇报给伍长。”赵玄喝下一口酒，起身收刀入鞘，别在腰间。
“那你呢？”马猴诧异。
“我随牛二宝先去打探一下。”赵玄走向牛二宝。
正在吃饼的牛二宝见赵玄走来，瞳孔猛缩，将饼慌忙塞进嘴里，旋即用手捂住裆部。
神情色厉荏茬！
“你带路，我们去他们的老巢。”赵玄对牛二宝说。
牛二宝闻言，面露难色。
“小玄子！”马猴出声。
“猴哥，我近战能力强些，就这么办吧！”赵玄押起牛二宝。
赵玄目光如刀，紧紧锁定在牛二宝的脸上，似乎要将他的内心看穿。
牛二宝在赵玄注视下变得脸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我……我真不知道山神在哪。”牛二宝带着哭腔，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赵玄。
赵玄冷哼一声，他知道牛二宝并没有完全说实话。
但也知道，现在不是逼供的时候。
如果需要更多的信息，牛二宝可能是唯一线索。
“你最好想清楚，”赵玄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的家人，你的村子，都可能因为你的沉默而遭受不幸。”
牛二宝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我可以带你去，但你必须保证我的安全。”牛二宝的声音虽然颤抖，但已经有了一丝坚定。
赵玄点头，他知道这是他能得到的最好的答案了。
赵玄转身对马猴说：“猴哥，你先回去。”
“小心呐，兄弟！”
马猴叹了口气，拍了拍赵玄的肩膀。
然后扛起五谷六畜，转身离去，消失在密林中。
“走吧，带路。”赵玄转过身，对牛二宝说。
牛二宝脚步踉跄，但已经开始向前走去。
赵玄紧随其后，手紧紧按着刀柄，准备随时应对。
“军爷，说好了，我只带你回村子。”牛二宝加快脚步，“再有两日，便要祭祀山神的寿诞，至于祂会不会显化……我可不敢保证。”
“放心！”
穿过一片又一片树林，翻过一座又一座小山。
牛二宝对这片山脉非常熟悉，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最佳路径。
难怪那群使者要他跟着。
天色渐暗，月亮从云层中露出脸来。
赵玄和牛二宝已经走了几个时辰，但似乎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还有多远？”
赵玄的声音在寂静山林中显得格外清晰。
“快了，就在前面。”牛二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脚步并没有放慢。
突然，赵玄停下脚步。
听到远处传来的微弱声音，像是有人在低语。
他示意牛二宝停下，然后慢慢向声音来源靠近。
穿过一片密集的灌木丛，眼前出现了一片开阔地。
惨白的月光洒落，赵玄看到一幕让他震惊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