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神明?来我万魂幡中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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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干就完事

次日!

鸡鸣报晓时,薄雾落晨曦。

赵玄熄灭油灯,走出瓦房,面朝东方,脚踏两仪。

吸清吐浊,采太阳“精华”,壮大体魄,打熬气血。

经过几日不懈坚持,体内生机得到充盈。

虽无法传说中那般餐霞食气,却也真切领略到活血壮骨的玄妙益处。

汗水如珠般从他额头滚落,每一滴都砸在地面,溅起细微的尘土。

站桩,看似简单,入门实难。

赵玄苦思得一拙计,想象有女子挂于脖颈、双腿环腰。

如此,方能头顶悬领、项挺颈顺……气息绵绵,能量生还。

赵玄想到那些高来高去武者,却也有自知之明。

就以当下而言,身体还是底子太薄,不过是徒有其形。

万丈高楼平地起,最重地基。

修炼也是!

人体即是根基,唯有不断反复打熬,越是牢固,将来成就才会更高。

“站不住了。”

半个时辰,已是当下极限。

赵玄顿感浑身酸痛,双腿开始颤颤巍巍,踉跄一步,便卸了架势。

旋即,深吸一口气,开始舒缓筋骨。

虽说仍显得有些狼狈,却已不似初练时那般不堪。

重在多练!

此时,太阳渐渐升高,周围树木轻轻摇曳,枯叶沙沙作响。

枝头鸟儿欢吟,门口小溪潺潺流淌,水波闪烁细碎光芒。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嫂子!”赵玄闻声抬头,结束修炼。

“二郎,諾,这是你让我捎回的酒。”李素心俏脸娇红,从外归来,瞧着心情甚好:“二郎真是长大了,都晓得饮酒哩。”语气中略带几分调侃,更多的却是欣慰。

“嘿嘿~”赵玄未有多说,从李素心手中接过菜篮子,送去灶房,“嫂子,买这么多菜。”

“今日售卖麻布,多得半钱银子哩。”李素心展颜欢笑,眉眼弯弯,笑盈盈说道:“二郎,此间听闻,那王腾死在床上了,说是被狐媚子吸干了身子。”

赵玄晒笑一声:“哪来的狐媚子,还挺会来事。”

“那可不,为乡邻除了一害哩。”李素心侧目,由衷道:“二郎,中午炖肉,你去叫全伯。咱们一家人庆贺庆贺。”

“好嘞!”

赵玄点头应下,转身往外走去。

心中泛起涟漪:

李素心如此模样,上次还是与赵平喜结连理之时。

时代如虎,想要站稳脚跟,护佑家人,唯有变强。

此时微风不燥,少年尚不懂得,天下大争的残酷……

赵玄来到赵全门前。

正值晌午,阳光斜照,陈旧的小院,斑驳的光影洒落在院墙的青苔上。

家徒四壁,简约至极。

眼看大门紧闭,也不招呼,直接从后窗溜了进去。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陈旧的桌椅在角落里静默着。

“我就知道是你小子。”赵全眼皮微抬,手握毫笔,正在纵笔疾书。

地上废纸散落,凌乱不堪。

赵玄来到近前,从身后拿出酒壶,揭开塞子,在赵全鼻间晃悠。

旋即自抿一口,递给赵全,“老头子,我打算明日去边军点卯。”

赵全轻“嗯”一声回应,接过酒壶猛灌一大口,罕见地未挖苦赵玄。

“走,我嫂子炖了肉,咱们爷俩喝点?”赵玄用胳膊肘碰了碰赵全。

“你先回去,晚点我来。”赵全头都未抬,随意回道。

赵玄探着头,阳光透过门窗洒在赵全褶皱的脸上,心中诧异:“这活爹如此正经模样,他还从未见过。”

尽管心中腹诽,还是转身离去,尚有重要事情要做。

赵玄小跑回家,顾不上喘息,拎起几截木头,将自己关进房内。不一会儿,房间内响起“叮叮咚咚”的敲击声。

汗水挥洒,良久之后,赵玄终于放下手中的锤子。

一辆轮椅组装完成,呈现在眼前。

赵玄构造数日的成果,说不上精致,却也有模有样。

赵玄满心欢喜地推着轮椅,走出房间。

心中热切无比。

迫不及待冲进兄长房内,抱起赵平,小心放在轮椅上。

“兄长,此为轮椅。”赵玄耐心讲解着轮椅的用途。

赵平一脸错愕,听得似懂非懂。

当用手转动轮子时,发现竟然能够行走自如,瞬间激动得不能自已。

“我能走了,我能走了。”

赵平兴奋地呼喊着,驾着轮椅去找李素心。

赵玄看在眼里,内心无比满足。

“伤筋动骨一百天,有了轮椅,兄长无需整日躺在床上。”

虽说有拐杖可用,但其中艰难,用过的人都知晓。

李素心先是惊诧,随即喜极而泣,毕竟赵平这些时日着实压抑。

如此也能时常外出晒晒太阳,对身心和伤势都有帮助。

“二郎,你是如何想到的?”李素心望向赵玄,眼中带着疑惑,感觉赵玄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梦里老神仙教的。”赵玄讪笑着,到底还是不太好意思说是自己的发明。

“臭小子,是有股子机灵劲。”赵全抽着旱烟,徐步而来。

“全伯……”赵平两口子,齐齐出声。

赵全难得收拾自己,但也难掩刚毅面庞上的岁月沉淀。

“老头子,拾掇得如此齐整,莫不是要去做面首?”赵玄放声大笑。

“给你找一娘。”

赵全从袖子摸出两本破旧的书籍,满脸嫌弃的扔给赵玄。

赵玄接过,漫不经心地翻看,一本是《两仪站桩功》,一本是《医经素问》。

奇异的是,书籍封面虽旧,里面字迹却是全新的。

“这是……”

赵玄诧异抬头。

“先吃饭!”李素心擦拭桌子,张罗着。

赵玄推着赵平,到桌边坐下。

一顿饭吃得温馨无比,赵平沉郁许久的脸上,多起笑容。

斜阳下,赵玄捧着两本书,唇嘴张合。

脸上不知是微醺的酒晕,或是残阳炙烤,红彤彤一片。

“偶然所得罢了。”赵全云淡风轻。

传入赵玄耳中,却掀起层层波澜。

“桩功勤加苦练,医经能学则学。总之……爱咋练咋练!”

赵全点上旱烟锅子,坐在院门侧一块怪石上,那石头上面歪歪扭扭刻着“石敢当”三个字,若不仔细瞧,压根儿认不出来。

赵玄睨了一眼那块石头,抬头望向天空,“外面究竟是啥样的?

“嘿,一个鸟样,不过是大点儿的赵家坪罢了。”赵全说得漫不经心。

赵玄回过头来:“您这说了跟没说有啥区别!

“遇事别纠结,干就完事儿!”赵全霍然起身。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赵玄听得膛目结舌:“遇事不决,打了再说。”

“世界大得很,我跟你说再多也没用,得你自个儿去闯,不能光靠看、光靠听……”

“活爹,您莫要着急死……要等我回来。”

赵全挥动衣袖,迎着落日,余晖如血,晃悠向前。

赵玄挥手,高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