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反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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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救人

医馆内。

浓浓的药味弥漫在四周,隐约间还可以闻到一股血腥气。

两个云氏的药童正在来来去去地端水,洗帕子,那一盆盆水里全都是红红的鲜血,看上去分外吓人。

云灵倒是对这些司空见惯了的,上前去将熬好的药端给自己翁翁,乖巧束手而立,就在一旁候着。

“再去药房把清创膏取来。”

云老先生皱眉看着榻上的男子,拿起药汤给他饮下后,又伸手稍稍拉开了其胸口部位的布带。

那布带下是一条深深的刀痕,此刻鲜血还在不断渗出来,似乎止血效果并不是很好的样子,而男子脸色苍白,一看就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徐毅在后面也看的清楚,只觉得这伤若是在后世也就是一个手术的事情,可放在这时,却无疑是让人走鬼门关的伤势了。

他便是方腊么?

徐毅想着,目光一扫,发现在床榻附近,竟还有一个遮着面纱的神秘女子端坐在那里。

对方穿着一身洁白色的素纱裙,头戴一淡紫色抹额,黑色的秀发垂落至腰间,面纱上露出的双眼虽然很好看,但眼底却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十分淡漠,好似看穿世事一般。

这女的又是谁?

徐毅心中好奇,看对方能坐在这里的身份,只怕和方腊关系不浅,可看她的眼神,又似乎并非是方腊的内室或者亲人。

云灵见徐毅好奇,凑到他身边低声道:“大哥,那女的是摩尼教的圣女,好像叫什么陈玉素,她和塌上躺着的方腊关系莫逆,刚才那方腊昏迷中痉挛起来,这陈玉素上前为他诵念经文,他就安定下来了。”

摩尼教陈玉素!

方腊!

徐毅感到自己某些深埋的记忆好像复苏了,他可以肯定的是,在北宋末年就有一场起事是方腊借助摩尼教的力量开始的。

而现在历史上的两人,便齐齐出现在了他面前!

一种历史洪流滚滚朝自己而来的感觉,涌上徐毅的心头。

“云大夫,我哥哥如何了?”

正这时,医馆门被人移开,方百花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进来,就直奔到了竹塌边问道。

“必须要缝合伤口了。”

云老先生在观察了一会儿伤口后,终于长叹出声道,“若是再不缝合伤口,只怕便有性命之忧。”

“那就马上缝合伤口啊!”

方百花脱口而出,那脸上的表情恨不得自己就替云老先生动手了。

但云老先生却摇摇头,看向端坐在那里的陈玉素,严肃道:“陈姑娘,你若是允许,老朽便为他缝合了。”

陈玉素静静地看着已经濒危的方腊,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性命,那双眸子没有任何波澜,反而微微闭上了。

屋内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方百花急的来回踱步,几次看向陈玉素,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陈玉素手指轻轻碰触又分开,不断点了好几次,终于睁眼看向一旁的徐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微微点头,表示了同意。

云老先生长出一口气,立即低声对云灵道:“丫头,你快去取翁翁的桑根线还有骨针来。”

云灵顿顿头,立马跑去旁边的柜子上,小心翼翼地拿来了一个小瓶子来,那瓶子里浸润着一圈圈细细的线,顶上还插着一根磨得很尖的骨针。

云老先生拔出骨针,又小心翼翼地捻起一根线,准备穿线。

只是屋内光线不足,再加之云老先生年岁已高,这穿线之事居然几次都没成功,正当他要喊云灵帮忙时,旁边却伸出一只手,将骨针和线接了过去。

“云老,我来吧!”

徐毅笑道,“这事情我熟,您年事已高,这缝合伤口的事情,我来替您做吧!”

“小郎君,你……你还懂医术?”

云老先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显然不知道徐毅居然还有这本事。

徐毅笑道:“早年间我曾在一处道观里同道长学过一些医术,对缝合伤口也算有些经验吧!”

云老先生看着他,也不知有没有接受这番解释,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倒是方百花眉头拧起,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云大夫,他到底是何人?当真懂医术么?我们可是信任您的医术才来到这里的,您可不能害了我哥哥啊!”

方百花说着,刚才发生的羞辱涌上心头,一时间新仇旧恨齐来,她便更反对了。

“更何况他到现在都还蒙着脸,不像个好人!”

“是好人坏人,可不是根据蒙脸来决定的。”

徐毅回了一句,手上已经很灵活地将桑根线给穿好了,这事情对他一个专业探险队的人来说,只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在野外遇到需要伤口缝合的地方会很多,徐毅曾经受过很专业的训练,对这一块非常熟悉。

而相较于缝合伤口这件事,徐毅更惊讶的是居然在北宋时期就已有了可以缝合的器具,包括手中这骨针和桑根线,除了材质和后世不同,造型和用途上已经没什么两样了。

“哼!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有本事……”

方百花轻哼一声,还待要说些什么,就看到徐毅终于摘下了自己脸上的布帛,露出一张英俊非凡,器宇轩昂的面容,特别是那高挺的鼻梁,更令其整个五官都变得无比立体,如此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扑面而来,她不由得便咽下了后半句话。

他……居然没骗奴家?

方百花心中暗道,低垂了下眼睛,竟有些不敢再去看徐毅的脸,怕真如这无耻之徒所说,多看后日思夜想,不可自拔了!

只是再想想,不知为何,方百花总觉得徐毅此人面容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而徐毅却无暇顾及方百花心中在想什么,他取过一旁的烛台,将骨针在火上面炙烤而过,这才伸手夹住伤口,开始了缝合。

云老先生看着徐毅娴熟的手法,特别是将骨针在烛台火上烤过的动作,本来还有些犹豫的面色终于松了下来。

“翁翁,徐大哥他……”

云灵还待低声说些什么,却被云老先生伸手给制止了。

“丫头,你好好学着小郎君的手法,小郎君这医术不简单啊!”云老先生低声赞叹道,自己同样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徐毅的手,“以小郎君这手法,没个三五年替人缝合伤口的经验,怕是无法做到这么游刃有余的!”

“呀!真的吗?”

云灵也禁不住看向自己的徐大哥,美眸闪烁着光芒,似乎本来就颇为神秘的徐大哥,如今变得更加充满秘密了。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徐毅便将伤口缝合完毕了,看着缝线还算细密,鲜血终于止住,他才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骨针,下意识便冲云灵道:“二丫,把酒精取来,我为他伤口消消毒……”

话语说到一半,徐毅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他不知道这大宋时期到底有没有酒精这种东西!

果然,云老先生的声音随之响起:“小郎君,老朽观你医术十分高明,但老朽有两点不知,第一为何小郎君缝合伤口前,要将骨针灼烧一番?第二则是小郎君刚才口中所言酒精,是为何物?”

徐毅张张嘴,也只好解释道:“云老先生,将骨针灼烧是为了消毒所用,至于酒精,那是酒的一种,也可以用于伤口消毒,减少感染。”

消毒?

感染?

若是前一个词,云老先生还能理解,可后面一个词就更让他糊涂了,不过此刻他也知道伤者还未完全脱离危险,不便多问,自己拿过清创膏,继续医治伤口。

徐毅站到了一边,准备休息一下,缝合伤口虽然简单,可比打斗要耗心神多了,只是不待他坐下来,方百花不知何时居然凑到了他身边,那英气十足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难怪你如此眼熟!奴家记起来了!”

方百花压低声音对徐毅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狡黠,“你叫徐毅!那缉捕令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