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火试炼
就像所有困难一样，你越想躲避它，它却越在你面前出现，直到你再也无法逃避。
沃米索尔已经用视线牢牢锁定了他，大嘴不断的张阖，里面闪烁的巨大龙火清晰可见，这足以使任何了解这条老龙的人胆寒，就像沃米索尔以前是如何使人瑞王的敌人胆寒，如何使七国之中对坦格利安心生不满之人胆寒一样。
但维耿却迈着坚定的步伐，直直走向沃米索尔。
气息已经被巨龙锁定，要么战，要么逃。
他也向沃米索尔发出了沉重的怒吼。
他愿意为了骑龙做任何事情，这就是他的决心！
哪怕沃米索尔将他烧成灰烬，他也绝不会后退半步！
血与火，就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嘶嘎！！”爆裂而炽热的火光近在眼前，沃米索尔发现自己竟然被面前这个小小的人类挑衅。
敌人的血，巨龙的火，漫长的像是一场沉重的噩梦。
站在二楼的女王雷妮拉眼神悲伤，难道所有人都无法驯服这头能为黑党带来强大战力的老龙吗。
在二楼所有侍卫，爵士，以及女王的注视下，私生子马上就要被点燃成人肉蜡烛。
然而令所有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沃米索尔的巨眼里闪过无数回忆，刚刚破壳的幼弱，成长期的战斗，直到主人去世，它孤独的徘徊在龙巢以内。
维耿身上的血与勇敢，唤醒了这头巨龙对于战争的渴望，对于骑手的思念。
沃米索尔为他低下了头颅：这意味着这名私生子通过了它的考验。
能骑乘它的骑手一定得拥有杂血私生子身上难得的品质，维耿就是最出色的那一个。
女王站在二楼的围杆上，不禁点头微笑。
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年轻人。
通过了沃米索尔的试炼，他就是坦格利安家族的新成员。
而维耿，正呆呆站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
“嘶嘎！”青铜之怒的吼叫唤醒了他，这头古老而凶猛的巨龙，正将头低下，乖巧的等待维耿与它缔结联系。
没有犹豫，维耿一步一步走向它，用还沾着血痂的手抚摸了沃米索尔的头。
心灵深处生出一股感应，维耿的心头仿佛出现了一头正在怒吼的巨龙。
从洞口吹来一阵微风轻拂着他的银发，维耿注视着面前这头强大的青铜之怒。
“dracarys！”顺着这股冲动，维耿用瓦雷利亚语对沃米索尔发出第一道指令。
“嘶嘎！！！”沃米索尔朝着石洞上方的天空喷出了一股巨大而持续的龙火。
宣告着坦格利安王室里这头最凶猛的龙迎来了新任主人。
“这？！”
“火山爆发了？”正从船上下来的私生子们、龙石岛的士兵、骑龙飞行的王子公主、守护巨龙的龙卫、女王舰队…几乎所有在龙石岛的人或龙都慌忙看向龙山的方向，那里正如同火山喷发一样汇集着一股巨大的火焰。
他们显然还未得到这份消息。
拥有巨龙的私生子不再是阴沟里的老鼠，而是会赢得所有人的尊敬。
沃米索尔展开了巨大而粗糙的双翼，似乎准备飞离龙巢。
它伏低了自己的背，仿佛是在邀请维耿过来骑乘。
维耿先是压抑的笑，后来笑得大声一点，最后放声大笑，笑到弯下腰咳嗽起来。
先前情绪一直被压抑，直到现在他才释放出来。
虽然看不出巨龙的表情，但沃米索尔此时大概也搞不懂这个人类在笑什么，满是疑惑。
没人懂维耿心中的激动和喜悦，他不甚熟悉的艰难的爬上沃米索尔的背，从狰狞密布的骨刺龙鳞上找到合适的位置，抓紧龙背上的一角。
沃米索尔很久没有主人，所以连合适的龙鞍都没有。
待到背上的人坐稳，沃米索尔从龙巢里助跑，地动山摇，石洞似乎都要被这股动静破坏。
沃米索尔猛的振翅翼展，维耿只听得沉重的破空声，气流沿着他的身体快速流动，他便已经飞上了龙石岛上的天空。
太刺激了，坐在巨龙的背上，努力不被强烈的风压吹跑，维耿只能伏下身来。
耳边是巨龙扇动肉翼的声音，迎着太阳，沃米索尔发出嘶吼，冲上天空又极速坠落，就当维耿以为它真的要摔下去时。
它扇动巨大的肉翼平稳的飞行于海面上，“轰！”一只刚跳出水面的大鱼被它烧成了灰烬。
它在帮助维耿了解自己。
在阳光底下，洞穴里不能窥见的全貌展现在维耿眼中，沃米索尔有着青铜色的鳞片以及一双巨大的棕色翅膀。
在杰赫里斯一世年轻时，沃米索尔就已经是维斯特洛大陆上体型仅次于贝勒里恩与瓦格哈尔的龙了。
血龙狂舞爆发时，它已经将近一百岁。
这使得它比其他同类更懂得掌控自己的身体，火焰温度更加猛烈，甚至能融化岩石与钢铁。
但同样的，巨大的体型带来了力量，却也让它不如年轻的同类那般灵活。
这是头单纯靠力量就足以撕裂成年巨龙的恐怖巨兽。
乘龙飞行的感觉永远不会腻，维耿现在总算体会到为什么瓦雷利亚龙王会让奴隶们修建通天塔。
那些龙王以生来不曾落地而自豪，后来它的奴隶制城市，九大贸易城邦之一的瓦兰提斯则是有着骑象的习俗——模仿着龙王的行为，但因为这些贵族已经失去了巨龙，便只能通过骑象以及奴隶们的人力，来实践“永不落地”的瓦雷利亚习俗。
龙石岛附近在天空中一览无余，塔楼，城堡，渔村，以及龙山和火山口岩浆…
在龙背上，每一件事物都清晰可见。
维耿骑着沃米索尔，不舍得停下，驾驭着它环绕了岛屿一周。
城堡里的龙则好奇的盯着天空中的一龙一人。
“啊，是巨龙！”听到动静的地面上的人不由抬头看天。
“那是哪条龙，怎么感觉从来没有见过？不会是敌方的龙吧？”
底下一阵骚乱，直到一位龙石岛出身的士兵站出来说道，“那是巨龙沃米索尔，凡人怎么会轻易见到。”
“但是它龙背上，好像有个人？”
“不可能！”龙石岛士兵坚定的反驳道。
“沃米索尔自人瑞王去世后从未被任何一名王室成员驯服过！肯定是你眼睛花了！”
但很快，他就瞠目结舌。
因为那个骑在沃米索尔身上的人影，他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