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王国之光
“显然是那些篡夺者派船接走了那些觉得自己有坦格利安血脉的平民。”
银龙的种子播洒在桌子底下，灶台旁边和妓院之中…这对君临人来说不是秘密。
“立刻禁止和检查所有从君临港口出入的船只！”伊蒙德的声音冰冷，目光如刀般印刻在这些人的脸上。
他的国王之手、他的情报总管、法务大臣…
“殿下，这样一来会影响渔船的工作。”大学士欧维尔咳嗽一声轻轻说道，“城里人都指望他们填饱肚子呢！”
“如果被对方屠杀，那我们也不用填饱肚子了，我们所有人都得做出点牺牲。”
再苦一苦君临城里的百姓。
伊蒙德的话不容辩驳，金袍子们立刻执行了这条命令。
“为什么所有人都这样恨我们？”海伦娜·坦格利安抬起头，天真的问着自己的母亲。
七神似乎把所有的愤怒、暴力、仇恨都分给了她的两个兄弟，而剩下的温柔与善良则交给了这位端庄美丽的女人。
海伦娜体态略丰，有着坦格利安家族血脉中的精致面容，性格恬静可亲，驾驭一头同样优雅的母龙梦火。
她是最受君临城民欢迎的王室成员之一，人们在提起她两个令人恐惧的兄弟时，总会额外赞美一句她的温和平静。
但前两天在君临街头发生的暴乱，显然令这种赞美的声音也消失了。
“他们不幸，所以得找人发泄恶意。”阿莉森·海塔尔太后这样解释道，她一边摸了摸这个柔和的女儿的头顶。
“又不是我们封锁了喉岛…”
“对，但我们是王室，他们指望我们打破它。”阿莉森给她递上了一杯蜂蜜葡萄酒，“喝了它，你会感觉好点。”
“我当王后之前过得更幸福。”海伦娜闭上眼睛，仍能回想起当初伊耿即位时，她被惊慌的带进了龙穴里的继承大典，而她的母亲按住她，把自己头上的冠冕戴到她的头上。
“太后，摄政王来了。”看守大门的骑士进来禀报。
“母亲。”伊蒙德走了进来，不带任何尊敬的低声问候了一声，又走到那个他刚才正寻找的人面前，“海伦娜，原来你在这里。”
“我要休息了。”似乎提前知道了伊蒙德找她的目的，海伦娜回拒。
“王室需要你的付出！”
“现在？”阿莉森不满的发问。
“篡夺者已经找到新的驭龙者对付咱们，我们要以牙还牙！”伊蒙德以不可置疑的语气说道，“我需要你骑上梦火参战！”
“伊蒙德？”阿莉森太后想要起身阻止，海伦娜则直截了当的说：“我不想参与战争。”
“我们个人的意愿得让位于维护王位的需要！”
“我不会烧死任何一个人”海伦娜站起身来直视她的弟弟。
“我并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伊蒙德拉住海伦娜的手，要把她带到龙穴。
“他们玷污了咱们与生俱来的权利，把平民和私生子杂种变成龙王！”
伊蒙德回想起那个骑着沃米索尔的男人，从刚开始的震惊转变成了深深的忌惮与愤怒。
“这是大罪，必须严惩！”伊蒙德越发怒不可遏。
“伊蒙德，你姐姐还是王后，放开她！”
“你以前也是！现在看看你的软弱，让我们一天比一天更危险！”
儿时阿莉森曾不停的恐吓伊耿和伊蒙德，一旦他们的异母姐姐登上王位，他们兄弟的人头就要落地。
“你愤怒，所以想摧毁敌人，甚至无辜的人。因为这样能让你感到强大，现在你还想毁掉你的姐姐？”
“她都不能自保，谁来保护她？”
伊蒙德气冲冲的离开了，阿莉森安抚起自己的女儿，“他被人欺负了，所以想要发泄。”
黑党多了沃米索尔这样的帮手，绿党的统治越来越不稳固，阿莉森掩饰心中的忧虑。
如果绿党能拉拢这个私生子龙骑就好了。
与伊蒙德想要杀掉维耿的心思不同，阿莉森太后想的是笼络维耿的心。
——
“您务必坚强起来。”情报总管、绰号“弯足”的拉里斯·斯壮对着躺在病床上的人说道。
病床上的人睁开眼睛，艰难的移动起自己的残破的躯体。
他是七国的国王，然而他的大臣们这段时间没有一个人过来探视，请示他的意见。
除了面前的弯足。
这位情报总管，他只在必要的时候巧舌如簧，其他时候惜字如金。
在今天的御前会议上，他就保持了沉默，丝毫不提前段时间在君临城里听到的“风言风语”。
“篡夺者在对面征召了私生子龙骑，海烟与沃米索尔被人驾驭，银翼也有可能参战。”
“这不可能！”
“您的弟弟也是这么想的。
他飞去追杀杰卡里斯，无功而返，有人告诉我，他是夹着尾巴跑了。”
“他活该！”伊耿二世狠狠的咒骂起自己的弟弟，随后陷入了沉默。
“这么说，她真的做到了？”
“是的，陛下。”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良久才传来伊耿的叹息。
“那我落到这样的地步，又有什么意义呢？”
“诸神残酷，但您得重新站起来。”弯足继续说道，“您的巨龙仍然存活！”
他带来这个好消息。
伊耿先是高兴了一会，然后又变成了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如果你不战斗，那么摄政王和篡夺者，都将割下你的人头，坐上铁王座！”弯足拉里斯冷笑着说道。
伊耿被这样的情景吓到，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带我回铁王座，我还是国王，把伊蒙德囚禁起来！”
“当雷妮拉带着她的几条龙重回君临，你没有瓦格哈尔，之后会怎样？”
伊耿嗫嚅无言，拉里斯则附身贴耳的说道，“我料到前路迷茫，于是把赫伦堡很大一部分金子，存进了布拉佛斯的铁金库。”
“陛下，你还有机会招兵买马。”
“我全身烧伤，令人作呕，形单影只，变成了残废！”伊耿痛苦的在床上呻吟，“我的命根子也废了，是的，它被火焰吞没，像根烤肠。”
“不要绝望，陛下。”拉里斯仍然安抚，“您的弟弟会和对面的龙骑士相互残杀，痛苦与流血，等这一切过后，当你重新站起来时，人们会欢呼你的归来！韦塞里斯陛下真正的继承人。”
“凯旋者伊耿！”拉里斯循循善诱，“和解者伊耿，重建者伊耿…”
“王国之光伊耿。”从国王嘴里蹦出来这样一句话。
拉里斯压下心中的震惊，附和道，“王国之光伊耿！”
伊耿的呼吸渐渐粗壮，他想起刚登上王位时的情景。
父亲韦塞里斯过世时，他还在和情妇鬼混，当知道这件事后，他起初拒绝参与母亲的密谋。
“老姐才是继承人，我不是，”“什么样的弟弟会窃取老姐的权利啊？”直到科尔克里斯顿爵士让他相信公主戴上王冠后肯定会处决他和他的弟弟们，他才动摇了。
“只要有一位血统纯正的坦格利安王子在世，斯壮们就坐不上铁王座，”科尔解释，“雷妮拉想让她的野种继位，非要你们的脑袋不可。”
只是出于这个无可争辩的论点，伊耿方才接受御前会议献上的王冠。
戴上王冠后，一切就都改变了，他视姐姐为叛乱者，为篡夺者。
当黑党拒绝他的条件，拒绝投降时，他只想杀掉那个异母的姐姐。
当瓦格哈尔杀掉那个女人的儿子时，他在宫廷为伊蒙德摆下了庆功的宴席。
“王国之光伊耿…”这曾是国民赠予他姐姐的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