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电车难题
“很简单，和我一起握住这枚吊坠，然后和我一起颂念祷词。”
“好。”
没有其他选择，洛清喻和顾离一起握住了那串吊坠，随后颂念出了契约的祷词。
随着祷词结束，无形的契约建立。
感受着这无形又隐秘的能量，洛清喻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如果说在几秒钟前，
她还对非凡是否存在将信将疑，那现在则是完全相信。
生物的本能在警告她，如果自己违反了契约，那等待她的可能是比死亡还要残酷的结局。
新的世界，已经对她敞开了大门。
洛清喻小心吸了口气，心中既忐忑又有些兴奋，只得僵硬的笑着询问：
“这位同学？你想要订立什么样的契约。”
她在尽可能的找回一些主动权。
顾离看了她一眼，无所谓道：
“第一个契约，你永远不得已任何形式暴露我的身份，并为我保守所有的秘密，不能伤害、杀死我。”
这是无法商量的条件……洛清喻心里清楚这点，干脆点头道：“没问题，我答应。”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顾离满意颔首后，又道：“第二个契约，从今往后，如果我向你要基金会的内部情报，你得尽力找来给我。”
“这不可能。”洛清喻脸色一变，“我不会出卖基金会，这是原则性的问题。”
“原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顾离拿出‘海螺号角’晃了晃，继续说道：“如果你答应我的第二个契约，我就告诉你一个能拯救学校里上千号人的办法。”
他有办法拯救学校里的人？真的假的？
听到顾离笃定的语气，在加上她们在雾中停留那么久，都没有深潜者过来攻击的事实。
洛清喻认为顾离确实掌握了某种免于深潜者攻击的办法，但如何选择却是让她无比煎熬。
是坚守原则，放任学校里的人死去。
还是向这个少年妥协，成为基金会的内鬼，获得拯救上千人的办法。
这就像是那个经典的电车难题，无论怎么选择，既是正确，也是错误。
说心里话，她有些后悔过来救人了，如果她当时选择撤退，就不会面对这样的选择。
但在抱怨后，她又振作起来，棕色美眸认命般的一闭，随后又再次睁开。
“我可以给予你基金会的一定情报，但这并不是没有限制的。”
“如果我认为你要的情报威胁到了基金会，乃至社会的安全，我就会辞职！”
只要她辞职，自然就无法接触到重要情报。
洛清喻本以为顾离多少会有些不满，甚至可能会翻脸不认人。
但顾离却是很轻易的答应下来，顺带补充道：“可以，我还可以额外像你保证，我提供的办法真实有效。”
完蛋，上套了……
看着那明明很好看，却又莫名有些奸诈的笑容，洛清喻嗓子一噎，知道自己是被这少年骗到了。
对方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她同意那么离谱的要求。
但契约已经成立，她也只能接受。
顾离将圣徽吊坠拿了回来，对于洛清喻的威胁毫不在意。
在上次模拟中，他与洛清喻接触的时间很短，但也察觉到了对方那美丽外表下潜藏的野心。
她或许是一个会毫不犹豫救人的人。
但她同时也是一个对权力非常渴求的人，会尽可能的为自己寻求利益。
这是人之常情，但也是弱点。
顾离在依照契约，将‘海螺号角’的使用方法告诉洛清喻后。
洛清喻也如他预料的那般，将‘海螺号角’视若珍宝的抱在怀里，如同抱住了上千条人命，以及自己的仕途。
顾离虽然前不久还只是个学生，但小说看多了，也知道‘打个棒子，给个甜枣’的基本道理。
于是，在洛清喻半忧半喜的时候，他又将自己的祝圣武器展示了出来。
在听到这些祝圣武器不会被迷雾影响，而且还对怪物又额外杀伤后。
洛清喻眼睛一亮，也顾不得内疚了，直接问道：
“你把武器展示给我，应该不只是为了炫耀吧，你想要做些什么？我应该做些什么？”
顾离将两把武器一起塞到了洛清喻的手里，义正言辞道：
“这是我作为联邦公民的一点帮助，如果你们能将量产，压制诡秘复苏，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这是实话，如果可以，他并不希望自己所在的现实和旧世一样毁灭。
“你…会那么好心？”洛清喻语气古怪，显然有所怀疑。
“你不要可以还给我，还能省点事。”
“那还是算了吧。”
洛清喻赶忙将武器收起，心中不免欢喜，下意识确认了下周围没有其他人看到这笔贿赂。
口径即是正义，射程既是真理。
如果他们的武器也能和这些祝圣武器一样，不被迷雾影响，区区深潜者又怎么会是现代枪炮的对手？
这种武器的科研价值不必多说。
更重要的是，顾离明显打算藏于幕后，那这种祝圣武器名义上就是被她发现的！
不过…怎么将这些武器合理化呢？
自己已经签了契约，不可能主动暴露顾离，甚是就连暗示也不行，所以……
洛清喻将目光移向不远处的‘影行者’卡尔，一个说辞逐渐孕育、完善。
死人不会说话。
所以也是最好的背锅对象。
………
………
两分钟后。
看似虚弱受惊的顾离，在洛清喻的搀扶下，缓慢的走出了迷雾。
洛清喻在雾中迷失了超过十分钟。
大家原本都以为她必死无疑，谁成想对方不但全须全尾的出来了，居然还救出了一个学生。
这还是他们组织的四次救援里，救出的唯一一名学生。
警察局长赵武见此赶忙迎了上去，就在他想要开口追问时。
就见洛清喻意气风发的走了过来，用急迫而沉稳的声音道：
“赵局长，我刚才发现了克制那群怪物的办法，请给我三个人，我保证能将里面的师生全部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