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林步声的手段
李孚话音刚落，紫儿就从林步吟的身后窜出来，举起手中崭新的长袍：
“当然是给郎君送新衣啦。”
紫儿喜滋滋地递过长袍，挤眉弄眼地说道：“姑娘为了挑这件衣服，可是花了好些时间哩，李郎君你可不能把它弄脏了。”
“紫儿！”林步吟埋怨道，紫儿一蹦一跳地逃到一边，躲在墙角看着林步吟二人。
林步吟远远望着紫儿的笑脸，只能低下头盯着自己交叉在一起的双手。
李孚见状，笑道：“多谢林姑娘了。”
“嗯。”林步吟轻轻答应着，接着她抬起头，向李孚说道：“大哥他一早就去商肆了，你看你……”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李孚这才恍然大悟。
从昨天林步声主动提出赌约时，李孚就已经有所怀疑，若林步声事先没有什么准备，他定然不会那么咄咄逼人。今日一早他便离开，想来是对货物的销路有所想法，这才早早前去，试图占据先机。
李孚看向林步吟，说道：“我差点都忘了，那见过林公之后，我们就去商肆。”
“好。”
李孚来到东厅，看到林业眉头紧锁着，还在为积压的货物发愁。
林业看到李孚走进来，说道：“是李孚啊，你去过商肆了？”
“还没有。”
“什么？”
林业捏了捏鼻梁，端起茶杯找补道：“也是，这事急不得。心里对怎么卖有想法吗？”
“林公，我还不知道要卖的是什么。”
“咳——咳咳。”
林业听了李孚的话，被一口茶水呛住，只感觉咳得天旋地转。
李孚起身关心道：“林公，你没事吧。”
林业整理着被打湿的案几，挥手道：“我还行，你快些去罢，别在这转悠了。”
李孚出了东厅以后，林步吟从门口走来：
“我阿爷说什么了？”
“这个嘛——”李孚望着天空回忆道：“反正不是很信任我的样子。”
林步吟秀眉微蹙，半信半疑地和李孚上了马车。
从归仁坊到南市的路上，到处都是喜气洋溢，相互拜贺的平民百姓。这其中，也有不少人去往南市购置货品，等李孚到了鳞次栉比的南市，却发现附近的几家商肆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人满为患。
“阿爷把另一行的三处商肆分给大哥了，分给你的就是这两间。”
一下车，林步吟就给李孚介绍起来，生怕他还搞不清楚状况。
“让我看看。”
李孚站在前面，走进商肆。
这间商肆正是之前孙青儿为林家抓捕盗贼的那家，门口挂着写有“林氏”字样的旗帜，漆成朱红色的店门里面，按照“回”字形，沿着墙壁摆放商品。
大门正对的是商肆的柜台，后面有一个通往二层小楼的阶梯。店铺里有几个婢女，不过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进来购物。
“陈设挺简单，不过五脏俱全。”
李孚一边评价着，一边查看货物，都是制作精良的饰品，诸如金钗、步摇、珍珠项链这些名贵之物，也有些价格更为便宜的首饰。
李孚站在门口望了望，回来对几人说道：
“也难怪这些东西难以出手，南市主要卖的便是金银珠宝、瓷器丝绸。光我往外扫一眼，就有七八家珠宝店。”
接着李孚一摊手，继续分析道：
“本来就僧多粥少，再加上我们的商肆是新近开的，没有固定的熟客，也吸引不来客人，卖出这些东西就更为困难了。”
林步吟点点头，认同了李孚的分析。
就在这时，紫儿闯进来：
“孚哥，咱们这……怎么没有多少客人？”
李孚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紫儿焦急道：“但是林小郎君那边，已经挤都挤不进去了。”
“真的？”
李孚一听，便来了兴趣，他倒想知道林步声是怎么破局的。
南市另一个方向的一家商肆内，林步声正与一个穿着考究的男子吃茶，听着下人的报告。
“他们那里都没有几个客人，小郎君，我看那李孚定是翻不起什么波浪。”下人笑着说。
“甚好。”林步声喜道，扔给下人一串铜钱：“下去吧。”
“林郎君倒是阔绰。”对面的郎君揶揄道。
“洪郎君就别拿我取笑了。”林步声尴尬地笑道。
洪郎君吃了口茶，淡淡地说：“家父能帮你的，就到此为止了。”
“够了够了，不敢再麻烦令尊了。”林步声连忙说道。
“不过，”洪郎君皱眉道：“为了一个李孚，还搭上了你的钱袋，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
“当然。”
听到李孚的名字，林步声顿时激动起来，仿佛被触动了逆鳞一般。
“据我所知，李孚可是你的妹婿啊。”
“正因如此，”林步声咬牙道：“他一个贱奴，怎么能配得上我小妹！”
洪郎君还想再劝，不过思考了片刻，还是轻轻叹口气。
“郎君，”一个下人走进来说道：“林姑娘他们来了。”
“什么？”
林步声听到李孚一行前来，立刻起身冲出帘子，一眼看到正好奇地打量着顾客们的李孚。
“看够了吗？”林步声轻蔑问道。
“还没。”
被李孚这么一顿抢白，林步声准备好的风凉话一时间说不出口，只能恨恨地道：
“你等着，一旬之后就是你卷铺盖走人的时候。”
“哦。”
任凭林步声怎么言语攻击，李孚只是不咸不淡的应承下来，还挡住了想要上前理论的林步吟。这让林步声在众目睽睽之下，有股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李孚见恶心林步声的目标已经达成，便带着林步吟和紫儿向店外走去，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有趣。”
林步声盯着李孚的背影，嘁了一声：“装腔作势。”
商肆外的街道上，李孚三人穿行在往来的人群中，四周喧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有趣什么啊？”林步吟想起大哥被李孚顶回去的窘态，不禁笑起来。
李孚偏过头：“林步声有没有结交过什么官员，或者他们的家眷？”
林步吟回忆道：“大哥是在几个月前，帮一个县令的儿子解决过问题。”
“那就是了。”
李孚对二女说道：“我大概知道林步声是怎么招揽到这么多客人的了。”
林步吟二人听到李孚自信的话语，都注视着他，等待李孚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