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逍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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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宴会

“嚯,这身衣服还蛮适合我的嘛。”

太湖湖心岛上的一处宅院的房内,换上一身新衣的李孚对着铜镜说道。

“也不知道剑阁的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仅没为难我,还让我沐浴更衣。”

坐在一旁吃点心的甘信缓缓道:

“一会是徐老鬼儿子的冠礼,希望太湖剑阁的伙食不要太差劲。”

“前辈,他们这是邀请咱们参加?”

“不。以我对徐荣的了解,他不直接杀了你,就一定会在宴会上为难你。”

果然。

李孚整了整衣襟,他就知道剑阁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尤其是那晚,徐甲口中的少阁主徐荣。

不过既然小幺演示了一遍步法,自己就能施展出来,那么那套剑法自己或许可以用上。

希望小幺能给力一点。

“小子,你身法不错,之前练过?”

李孚转向甘信,自己定然是不能暴露小幺的秘密的,只好对甘前辈说些谎话了。

“李某曾在苏州林家做事,向护院学过一招半式,没成想那晚能用上。”

李孚想起来护院六子憨厚的笑容,心中默念:

“六子,委屈你当个绝世高手了。”

“不,你的身法虽不熟练,但能看出其中的精妙,林家还没有这样的人。”

甘信否决道。

“这……”

李孚尴尬地看着甘信的双眼,仿佛被看穿了所有秘密。

“靠,你百晓生啊,我这有上好的飞刀你要不要?”李孚腹诽。

“江湖中人,谁没有自己的秘密,你不愿说也行。”

甘信说着,起身走向房门,打开门后,屋外站着的婢女被吓了一跳。

“我的眼睛可是很准的。”甘信笑道。

“二位郎君……可以入宴了。”

几人穿过一条幽深的小道,来到了太湖剑阁的正殿中,此时殿内已经坐了不少剑阁弟子,徐盼海则在首席处闭目养身。

“李孚,来这。”

甘信带着李孚来到了一处角落的座位上,接着坐下大快朵颐。

“怎么跟砸场子似的,待会份子钱你要扔到徐盼海脸上吗?”

李孚心中一惊,问道:“甘前辈,我们这样……不好吧。”

甘信鼓捣着面前的黄耆羊肉:“咱们又不是被请过来的,不如多吃点。”

李孚转念一想,似乎有点道理,便坐下狼吞虎咽起来。

“穿越来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今天就让我来好好打打牙祭。”

不多时一个两鬓斑白,不怒自威的中年人走入正殿,正是太湖剑阁阁主徐盼山。

见徐盼山走来,剑阁弟子纷纷收起笑容,正襟危坐,整个正殿回响着徐盼山与徐荣的脚步声,还有两个显眼包胡吃海塞的声音。

徐盼山入席后,看着满嘴油光的甘信,轻轻咳了一声:“甘老弟……”

“噢,你说你的,不用管我俩……呸!”甘信吐出一根鱼刺,接着说道:“我们挺好的奥。”

李孚也举起了手中的空碗,示意婢女添饭。

“真是的,这么大的门派,就给这么小个碗,小家子气。”

徐盼山听罢,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若无其事地对其他弟子说道:

“今日宴会,是为了荣儿的冠礼,我剑阁徐氏终有传承。”

话音刚落,徐荣便起身向众人示意,剑阁弟子见状也都为他欢呼,这让徐盼山十分满意,。

不过徐荣意气风发的笑容之下,他的双眼不住地扫视着专心吃饭的李孚,眼神中露出危险的弧光。

欢呼平静后,徐盼山笑着说:“荣儿,你如今可有什么愿望?”

徐荣听罢走到徐盼山身前,深深行了一礼,说道:

“阿爷,荣儿恐不能承担剑阁传人的大任。”

听罢,剑阁弟子纷纷露出不解的神情,连后方观察的徐盼海都皱起了眉头。

徐盼山老脸一黑,问道:“为何?”

徐荣低头说:“荣儿还未出过剑阁,对天下英雄了解甚少,见识浅薄。希望阿爷准许荣儿外出闯荡一番,再回来延续我剑阁武功。”

听罢,剑阁弟子又欢呼起来,而徐盼山脸上的寒霜也消掉几分。

倒是李孚紧皱眉头。

“不对,这饭一定把盐放多了,难不成厨子在报复我?”

接着李孚与甘信碰杯,偷偷去隔壁桌子拿菜。

徐荣见殿内气氛热烈,趁热打铁道:

“阁主,我听闻今日阁内来了一位少年英雄,荣儿请求与他一战!”

剑阁弟子听完,都看向偷旁桌菜肴的李孚,心想:

“少阁主从哪里听来的鬼话,这饿死鬼也能算英雄?”

不过弟子们不好弗徐荣的面子,都大喊表示支持。

“哈哈哈,既然如此,还希望小友给本阁主一个面子,赏脸一战。”

徐盼山抚须道。

“你一口一个阁主,哪里给我面子了,明明是怕我不接受。”李孚吐槽。

不过看来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正在李孚准备答应时,身旁甘信的声音响起:

“徐老鬼,这宴会还开着吧,哪里有边吃边打的道理?我看先让我们哥俩吃饱,之后再战也不迟。”

李孚明白,甘信是在拖延时间,不过他为何要帮自己?

“有理,那还请甘兄弟帮本阁主个忙,看看这件宝物。”

似乎是为徐荣的上进高兴,徐盼山没有纠结甘信言语的冒犯,而是请出一尊佛像。

“你此番让我前来,就是为了这尊佛像吧。”

甘信说着,双眼逐渐清明,仿佛露出精光。

“隔空鉴宝,探微知著。甘兄弟的《灵视经》果然名不虚传。”徐盼山赞道。

“这便是甘前辈的武功吗?”

李孚心说,原来是眼睛上的功夫,难怪他那晚能在黑暗中指导自己作战。

“正品,值得收藏。”

甘信评价道。

“好好好,那还请二位入席,你们几个,去演武台准备。”

听罢,徐盼山畅快地大笑,指挥着剑阁弟子准备比武。

而李孚与甘信则一直无话,直到宴会结束,两人回到宅院中。

“前辈,为何帮我?”

甘信还没关上院门,李孚就迫不及待的说。

“你小子知道什么是比武吗?”

“还请前辈赐教。”

甘信突然转过身,严肃地说:

“像杭州、扬州乃至洛阳、长安这些大城市,都有比武台以供解决恩怨。不过这些官府经营比武通常点到为止,而门派中私下的比武则是……”

甘信顿了一下,说道:

“死生不论。”

“啊?”

李孚疑惑地挠挠头。

“不是,《唐律疏议》修到狗身上了?还有天理吗?”

甘信回答道:“武林倾覆之乱以后,圣人对江湖人士的约束是越来越松了。”

“一会上了比武台,徐荣定会耍阴招,你现在就找机会离开这里。”

“那甘前辈你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

李孚观察着甘信的表情,思索一番后回道:

“我知道前辈侠义心肠,否则不会几次三番地帮我。”

“不过若是我离开,徐荣他们一定会迁怒于前辈,所以我不能走。”

甘信闻言,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去你妈的,在甘爷爷面前耍什么威风,你能应付得来徐荣?”

两人扭打了一会,李孚站定说道:

“还请甘前辈放心,我有办法。”

随即李孚甩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前往比武台。

“嘁。”甘信嫌弃道:“愚顽不灵。”